蔣小愛陪著程歡吃完飯后,就見她一直沉默不語,似乎一點也不想提起昨天發生了什么,就轉移話題說:“今天下午我就回學校跟老師請假三天假,來的時候給你捎本書,你在沒事了就可以看看,這樣就不怕把課程落下了。”
程歡依然不說話,雙手握著被角,低垂著眸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蔣小愛看到程歡的樣子,心里直急,她這是怎么了,什么話都不說,這讓她怎么幫她啊?
大概十點多的時候,高小鳳提著一欄水果來看程歡,一進門就看到陳振興也在,神情頓了下,卻見陳振興陪在蔣小愛身邊,對她的到來感覺就是陌生人一樣,心情有些失落。
高小鳳待了一會就準備離開,本來說是中午替換蔣小愛和李梅照顧程歡的,但突然有些事,不得不去趟,只好先離開。
“高小鳳,等一下。”
高小鳳走到病房門口,就被陳振興叫住,那一刻,她的心猛然跳了下,一股雀躍的情愫涌了上來。
“我有話問你。”
陳振興冰冷著臉起身,向高小鳳走去,經過高小鳳時卻沒有停下來,直接掠過了她。
高小鳳穿著高跟鞋跟不上陳振興如風的步伐,下樓后找了會才看到陳振興背對著路門口站在花園旁。
“振興,你終于肯愿意和我說話了,我真的很高興,我還以為你一直會對我不理不睬。”
高小鳳激動之下說話都有些結巴,但眼底的愛意和笑卻是真的,然后想到自己當年一出國就是五六年,給他一封信都沒來過,就那樣徹底的斷掉了聯系。
可她的心里卻永遠只裝著他一個人:“當年……”
“我叫你來是問你對程歡溺水的事情怎么看?”
陳振興并不容許高小鳳繼續憶苦思甜的講述她出國后對自己的情深義重,因為他根本就不在乎,也從未在乎過。
“你……”
高小鳳以為陳振興叫住她是終于想明白了,愿意和她說話了,可沒想到他卻是為了程歡的事情。
“我聽小愛說過了,程歡溺水有很多可疑之處,你作為這次野營唯一的老師,難道就對學生一點責任心也沒有嗎?”陳振興張口就質問高小鳳。
“原來你是來質問我的?你是為了蔣小愛吧?是她給你說我不負責任?”
高小鳳把一切都歸咎到了蔣小愛的頭上,昨天晚上蔣小愛給她說的那些話,她不是沒想過,但任何事都要講究證據,單憑一張嘴是改變不了什么的。
“你不要把自己的責任都推到小愛頭上,小愛什么都沒說,我只是很疑惑,你在國外留學這么多年,應該考慮事情會周全,但似乎是我錯了,你和小時候一樣。”陳振興冷冷說道。
他的聲音冰冷,天生帶著毋庸置疑的威嚴和震懾。
高小鳳就算想解釋可沒有勇氣在多說什么。
看著陳振興毫不留戀的轉身進了住院樓,高小鳳整個人軟了般,頹然的坐在了旁邊的連椅上掩面哭泣。
卻不曾想一個令她熟悉而又厭惡至極的身影出現在了她面前。
陳振興回來后,蔣小愛就把陳振興叫了出去:“陳大哥,程歡應該是受了刺激,一直不愿說昨天害她溺水的人,你說這該怎么辦?我原本想過報警,但現在看程歡的狀態,派出所來了見她什么都不說,我們又沒有什么足夠的證據指正兇手,不但離不了案,反而會落下話柄。”
“沒錯,你想辦法開導開導她,只要她開口,這件事就簡單了。”陳振興說道。
學校周末就收假,晚上還要上晚自習,蔣小愛讓李梅先留在醫院看著程歡,自然則回學校向沈從文請了假。
野營地發生溺水的事情已經在學校傳遍了,老師同學都在說這件事,沈從文也聽說了,二話沒說就批了蔣小愛的假。
班上同學似乎都忘了曾經欺負過程歡,一個個拉著蔣小愛問東問西。
蔣小愛說:“大家都別擔心,程歡已經脫離了危險,過幾天就能回來上課了。”
牛建國很有責任心,對于程歡的發生意外一直耿耿于懷:“我明天代表同學去看看程歡,這件事我作為班長脫不了責任。”
蔣小愛拒絕了牛建國的好意,以程歡現在的狀態,根本見不了人:“不用了,程歡身體還有些虛弱,需要靜養,班長別自責了,過個兩三天程歡就能出院了,到時你們就能看到她了。”
蔣小愛都這么說了,大家也只好悻悻然放棄了去醫院看程歡的想法。
第二天,外面的天氣挺不錯,蔣小愛去食堂打了飯,讓程歡吃了后就說扶著她去樓下轉轉,散散心。
蔣小愛拉著程歡下了樓,并沒有在樓下轉悠,而是直接去了醫院門口的咖啡店坐了下來。
程歡目光呆愣的看著面前的飲料,雙手緊緊的擰在一起,食指的關節處已經被她掐的紅腫,這種受驚的表情,蔣小愛看得真切。
只是她既然著手幫程歡,無論是站上校慶典的舞臺,還是找出害她的兇手,蔣小愛都要幫程歡把這口惡氣給出了。
她抬手握住程歡的手,目光真切的看著她:“是丁思甜害的你對不多?”
程歡的身形怔了下,呆愣的眼神慌忙的看了下她,然后又閃躲開了。
蔣小愛看到她的樣子心里已經猜到了七八分,繼續說:“我今天叫你出來,不是來看你笑話,也不是來看你發呆的,如果說你因為害怕、懦弱就選擇沉默,讓兇手逍遙法外,這是你的自己的決定,我不是你替你做不了決定。”
程歡聽到這個呆愣的眼里溢出了淚水,低垂著頭大顆大顆的眼淚掉了下來。
蔣小愛有些恨鐵不成鋼,氣的皺起了眉頭:“而且我說再多,你聽得懂,卻未必能體會得到,但我必須給你分析一件事情,以前你不鋒芒畢露的時候,丁思甜恐怕看都不會看你一眼,可當她知道你有心站上校慶典舞臺時,你遭受的是她的毒打和冷嘲熱諷,當你的歌唱的比她好的時候,毒打已經發泄不了她的嫉妒,而是演變成了謀害,如今她殺人未遂,驚恐之下,你認為她能坐以待斃,等著你揭穿她的罪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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