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出了鼎尚,已經到了下班時間。
想起昨夜陸沐白說要接她下班,本來滿肚子不痛快的她,還是回到了工作室。
她就是想當面問問他,他和喬維娜,到底是什么關系,為什么會有話柄落在別人的口中。
可是他在她走到半道的時候,竟然打電話給她,讓她一個人到清楓莊園去等他。
呵呵,好吧!
得到了就不覺得珍惜了,是嗎?
她總會有辦法給他好看,讓他體驗一次不尊重女朋友的難堪下場。
到了清楓莊園,大堂經理柳翹走上前來,臉上盈滿微笑:“請問是葉小姐嗎?”
葉傾城點點頭。
“請跟我來。陸總讓我帶您到他的房間里等他。”柳翹做了一個很有禮貌的邀請的姿勢,在前面給她帶路。
她跟在大堂經理的身后,穿過長長的走廊,在經過一間半掩著房門的包房的時候,不經意地向里面瞥了一眼,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她一眼就看到那絕色傾城的女子,正靠在陸沐白的身上,如此親密地靠在一起,說不出的曖昧。
正在前進中的腳步,突然變得無比的沉重,她叫住了在前面領路的柳翹,強忍著內心的激動,沉聲說道:“你告訴我房間號就可以了,我自己可以去。”
看著大堂經理慢慢遠去的背影,她咬了咬牙,低下頭,大步流星地順著來時的路走出了莊園。
清楓莊園建在市郊,離她居住的市中心有幾十公里的路程,這里來往的車輛很少,走在路上,難得看到人跡。
叫了半天的滴滴,也沒有司機應答,看來即便是走到天黑,也不會有人來接她了。
就算要這樣一直走下去,就算要這樣一直走到天亮,她也沒有半點兒怨言。
這苦果是自己親手釀制,明明暗下決心從此各奔東西,不再有任何牽絆,可她還是在他溺死人的柔情中繳械投降。
如若不是剛才親眼看到那一幕,他不知道還會欺騙她到何種地步?
將一個人的感情牢牢捉住,輕易地玩弄于鼓掌之間,是他生活中的樂趣所在嗎?
在這一場荒唐的感情游戲里,她算什么?只是他一心想要得到的床伴而已嗎?
邊想邊哭,邊走邊哭,自從回國見到陸沐白以后,她就好像和眼淚有了千絲萬縷的聯系。
流淚時是為了他,高興時也是為了他,他帶給自己的快樂遠沒有痛苦多。
夜色漸漸吞沒了白晝,黑夜漫無邊際地從頭頂壓了下來。
她小跑了幾步,緊張地四下張望著,在這空曠荒涼的公路上,除了那一望無際的原野,再也沒有一絲生氣。
恐懼感莫名襲上心頭,她突然覺得自己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她不由得加快了步伐,沒命地朝著前方狂奔了起來。
如果走到深夜,會不會有什么恐懼的事情發生?
剛才只顧著生氣,竟然把人身安全全都拋在了腦后。
越想越害怕,她一邊跑,一邊四處張望著,體力漸漸不支。
身后傳來摩托車的聲音,那聲音越來越近,隱約的不安自心底氤氳著全身,她不由得放慢了腳步,警覺得回頭掃了一眼。
帶著頭盔的男子朝她極速駛來,在她的身邊停下車子,跳下車子像老鷹捉小雞一樣飛快地擄起她向公路邊的深溝里走去。
“放開我,你要干什么?”她拼盡全力甩開他的手,強作鎮靜地對他吼道。
她看不清頭盔里面男人的臉,他繼續一聲不吭的將她向深溝里拖去,一邊急切地撕扯她的衣服。
她把有生以來吃奶的力氣都用上了,揮舞著雙手去廝打男人,無奈勢單力薄,對他來說只是隔靴搔癢。
當他把她壓在身下,伸手去撕扯她的腰帶的時候,她突然有種生無可戀的感覺。
一直以來,都是她在以醫生的身份開導那些失去生的希望的病人,教她們堅強,給予他們活下去的希望,可是如今,當她自己身臨險境,沒有自救能力的時候,才發覺,原來所有的言論只不過是凌駕在痛苦之上的夸夸其談。
她放聲呼救,盡管這里罕有人跡,但是求生的意識促使她大聲呼救了起來。
公路上突然傳來汽車輪胎摩擦地面的緊急剎車聲,趴在她身上的男人還沒來得及得手,就倉皇跳起來,連摩托車都顧不上,一陣風似的朝著前方狂奔而去。
她在驚喜之余淚水漣漣,爬上馬路在車燈的映照下看到了那自跑車上走下來的男子。
他的眸中閃過一抹痛色,飛快地朝她奔來。
沒想到她會這么傻!
他只不過是抱著試試看的想法追過來,沒想到她竟然會在路上遭遇不測。
本以為她會重新回到莊園,又或者讓她那狗屁閨蜜來接她,沒想到她竟然會傻到如此。
當他從酒桌上應酬完回到自己的房間時,滿心以為她會在那里等她,沒想到房間里竟然空無一人。
他跑到大堂責問大堂經理,大堂經理說她自己說可以找到包間,所以她就告訴她房間號碼放心讓她自己一個人過去。
察看了莊園的監控,才發現她在他招待賓客的包間門口看到了里面的一幕。
于是他開著車子一路狂奔追了出來,本來以為只會撲空一場,幸好他執著地想要一直追下去看一看,沒想到竟然在路上看到她遇到歹徒的這一幕。
幸好,幸好……
他的心臟一點點兒收緊,胸口好像被什么利器猛地劃過。
他奔向她的步伐有千斤重,每跑出一步,都沉重無比。
“葉子……”
她碰頭散發的向他撲過來,好像溺水的人抓住救命的稻草,滿身的塵土,滿身的狼狽。
她撲進他的懷中,發瘋一樣拍打著他的胸膛,放聲大哭。
陸沐白緊緊抱住她,一只手拍著她的后背,連聲安慰她:“好了,寶貝,好了,沒事了,沒事了……”
他揉著她滿頭亂發的手微微顫抖,眼淚劃過他堅毅的眼角,他的臉色慘白,呼吸不穩。
他的唇微微顫抖著,用力吻上她的額頭,聽著她委屈的哭泣聲,心痛得幾乎無法呼吸。
“對不起,對不起,都怪我……”他忙不迭地連連向她懺悔著,如果自己再晚來一步,后果真的不堪設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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