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的很是愉快舒暢,眼睛熠熠生輝,像是天邊最閃耀的星星,似乎將顧冬雪和她身后的那些陰霾全部照散了。
即使被他那雙眼睛中的笑意看的很舒服,可是顧冬雪卻又怎么會就這么輕易的承認自己吃醋。
她只搖頭道:“沒有!”
語氣斬釘截鐵,可是秦敘信不信顧冬雪卻不得而知。
“嗯,的確是醋了,一股酸味!”
顧冬雪羞赧之下猛地推了他一把,“誰吃醋了,你才吃醋!”
“我就是吃醋!”卻沒想到秦敘來了這么一句。
顧冬雪被他這么坦然的一句弄得莫名其妙,他吃個什么醋。
秦敘卻不會告訴她在成親之前金斐成曾經找過他,和他說了些不知所謂的話,那不是給情敵加分嗎?
顧冬雪疑惑的看向秦敘,秦敘卻似乎并沒有解釋的意思,只是看著她笑道:“嗯,你既然不愿意和以前一樣喚我,那便喚我廣淵可好?”
“廣淵?”顧冬雪問道:“你不是才十八嗎?就已經有了字?”
時下很多男子都是在行弱冠禮之時,才由師長賜字的,秦敘十八,應該還未有字才是。
秦敘笑道:“父親慣是個不拘俗禮之人,他在我十歲時,武藝稍稍有所成就時,一時高興便賜了這個字。”
顧冬雪點頭,覺得秦松林倒是很有可能這么做,否則若是一個默守陳規的人,應該也不會同意秦敘娶自己吧?
且還這樣大張旗鼓的辦了一場婚禮。
“廣淵!”既然他讓自己如此稱呼他,她便試著喚了一聲,反正這里就他們二人,至于在外面,自然不能這么稱呼的。
“嗯……”他應了一聲,聲音低沉帶著一絲沙啞。
顧冬雪覺得他的聲音有些變化,不由的抬頭看去,忽然眼前被一片紅光籠罩住了,而她已然不由自主的被推倒在榻上。
“你……要做……”還沒等她完整的質問出聲,卻被他打斷了。
大紅色繡著鸞鳳和鳴圖樣的帳簾被放下了,新婚之夜,旖旎風光隨著龍鳳燭偶爾的一聲“噼啪”聲漸漸歸于沉寂。
顧冬雪甚至不知自己到底是何時支持不住的陷入了沉睡中。
等再次醒來時,天光已亮,她一時之間并沒有反應過來自己身處何地,直到映入眼簾的大紅色錦帳,才讓她漸漸開始回想起來。
而圈在自己腰間溫熱的手臂更是提醒著她,這到底是什么地方,她如今又是個什么身份。
等一切都回歸腦中之后,她輕微的翻了個身,轉過頭去,卻正對上一雙灼熱的眼神,熠熠生輝,帶著笑意看向自己。
“醒了?”略帶著沙啞低沉的嗓音,讓她的心跳開始加快,顧冬雪能夠感覺到自己的臉忽的便熱了起來。
她垂下了頭,想要躲避那一對像是太陽般灼熱的視線的注視,只是二人本來便靠的很近,現在她這一垂頭,正巧便將腦袋埋在他懷中。
秦敘順勢便抬起手來,捋了捋她散亂的青絲,顧冬雪在緊張羞澀之余,似乎覺得有什么事自己疏忽了,可是卻一時之間卻想不起來。
直到外面傳來蘭瓊的聲音,“少爺,少夫人,現在起來嗎?”
蘭瓊雖然在詢問,其實更是在提醒。
顧冬雪被這聲音驚的頓時想起了自己忽略了什么,猛地便抬起了腦袋,神色頓時緊張起來,口中卻快速的回答道:“起了,起了……”
顧冬雪連連對著門外道,又小聲的問秦敘:“現在什么時候了?”
“唔……大概辰正了吧?”秦敘輕松的道,神色莫名的看著瞬間變得慌張起來的顧冬雪。
“晚了晚了……”顧冬雪一邊喃喃的自語,一邊順手拿起一件衣裳,便要下榻找衣裳裝扮起來。
秦敘卻毫不在意的慢悠悠的坐起了身,笑問道:“到底是完了還是晚了?”
顧冬雪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兩個都是!”
秦敘見她慌張的模樣,忙拉起她的手,“小心一些,別摔倒了,你急什么?”
“急什么?今日是第一天,難道不要拜見父親?”
顧冬雪實在看不過去他慢悠悠的模樣,哪有新嫁娘第一天拜見公婆這么晚的,即使是冬日,最晚也要在辰初便去正房拜見的。
“原來是這個……”秦敘一聽,便又靠坐在床頭,一邊拉著她道:“你還是慢一些,我讓丫鬟將火盆升起來你再起來。”
他想起顧冬雪之前是顧家的姑娘,雖然顧家不是什么豪富之家,可是像那樣的書香門第,姑娘家養的精細嬌弱,她之前被關時,他不知道也沒有辦法,可是現在既然嫁了自己,有了條件,他并不愿意她再受苦。
“哪顧得了那么多?”
顧冬雪簡直急死了,她很想說那是你爹,不會挑你的禮。
可是我是嫁進來的新媳婦,如果有一絲半點的行差踏錯,就會被人記在心里,更何況顧家如今是這么個情形,她還想將顧信接過來,所以她是一點也不想得罪秦松林這個大家長的。
秦敘一看顧冬雪的表情便知道她在想什么,好整以暇的道:“你不要著急,你即使現在去請安,也不會見到爹的。”
“這是為何?”顧冬雪有些擔心,“莫非爹……他生氣了?”
或者是不滿意自己這個媳婦,雖然勉強娶了回來,可是并不想受媳婦茶。
“來,”秦敘稍稍坐直了身體,長臂一撈,便將站在床邊的顧冬雪給拉了回來,顧冬雪不料他有此動作,沒有任何防備,直接便被他撈了過去,撲倒在他的懷中。
“哎呀……本來就遲了,你要做什么?”顧冬雪推了推他,想要站起身。
雖然二人已經是夫妻了,但是顧冬雪卻很不習慣與他如此親密,她覺的二人的關系從陌生到熟悉之間的時間太短,她尚未適應。
秦敘也看出了她是真的推拒,而不是害羞似的欲拒還迎,遂從善如流的放開了手臂,淡淡的道:“素日里只要是休息的時間,爹都不會起這么早的,他要睡懶覺。”
在顧冬雪驚訝的眼神中,秦敘繼續用習以為常的平靜語氣道:“所以我們可以在吃午飯時順便敬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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