析州和米州余州接壤,同是南方富庶之城。
山峰又道:“莫恒的母親與那楊二夫人是親姐妹,當年付家也只是小門小戶,莫恒的姨母之所以能夠嫁進楊家,乃是因為那時楊御史被貶斥為庶民,直到今上登基,楊御史才被重新啟用。”
顧冬雪聽著,忽然問道:“蒼城衛所以兵扮匪之事鬧出來之后,彈劾邢方最厲害的是不是就是楊御史?”
山峰一愣,似乎回想了下,方道:“世子夫人這么一說,小的想了起來,還真是如此。”
“莫恒與楊家是親戚,而且據說莫恒自小便跟著楊家少爺們一起習武,他們立場相同,倒是不足為奇。”
顧冬雪沉吟道。
她只是在想,邢方與邢別山父子不知誰人的話是真,那莫恒是真的只為公正而作證,還是別有他想。
后來,聽說在臘月二十六那天,肖二老夫人進宮求見了皇后娘娘,求皇后娘娘幫忙赦免姜老幺的罪責。
姜老幺現在已經被收押,明年開春就要被押往西寧衛,姜老幺自小養尊處優,飯來張口衣來伸手,從來不知受苦是一種什么樣的感覺。
據說在牢里就已經受不住的哭爹喊娘了,肖二老夫人向皇后娘娘哭訴,什么父母離開的早,讓她這個長姐多多照顧幼弟,現在幼弟竟然受了這么大的苦,她這個長姐無法眼睜睜的看著。
又說姜老幺年幼無知,是賀二故意誆他的,他是無辜的,被人陷害的,如此等等。
皇后娘娘倒是有心幫忙,可是這是皇上下的判決,她卻是不敢去皇上面前說情的。
皇后無奈,最后將太子請了過來,肖二老夫人將對皇后娘娘哭訴的內容,又向太子重復了一遍。
請求太子去皇上面前為姜老幺說說情。
太子只一句話就成功的讓肖二老夫人閉了嘴,“二老夫人,之前父皇還問過孤,不知此次事件,姜家其他人有沒有涉案,姜郎中又是否真的不知情,或是根本是姜郎中策劃的,而姜六爺只不過是跑腿的?
還有肖家二房,有沒有參與其中,需不需要詳查?”
太子這一席話,直將肖二老夫人嚇得不輕,她臉色慘白,看著太子帶著淺笑的臉,一時之間卻不知如何辯解,才能立時洗去姜家其他人和肖家二房的嫌疑。
“殿……殿下,請……殿下做主,這事完全是臣婦那不懂事的幼弟所為,與其他人無關。”
肖二老夫人急切間只能如此一再強調。
太子輕輕的點點頭,“孤倒是愿意相信二老夫人的話,畢竟肖家是孤的外家,所以孤也是如此對父皇說的,只不過父皇……”
太子說到這里,搖了搖頭,“快過年了,二老夫人快回去吧,父皇心情好,或許就不追究此事了,不過若是總是有人提醒,那可就說不定了。”
這話一出,肖二老夫人一句多話也沒有說,立時便向皇后娘娘和太子告了退,像是后面有猛獸追趕一樣急急的出了宮。
顧冬雪聽到長公主說起這一段公案的時候,笑道:“想必很長一段時間,只要不是必須,肖二老夫人都不會進宮的。”
長公主也笑道:“她不敢去宮里亂晃的,就怕給皇上瞧見了,反而提醒皇上姜老幺的事,和姜老幺一人相比,姜家其他人和肖家二房自然要重要許多。”
一直到臘月二十八,宋知墨都沒有回來,顧冬雪本以為他是趕不回來過年了。
卻沒想到在夜里,身披玄色大氅的男人夾帶著一股寒風推門而入,顧冬雪迷迷糊糊間睜開眼睛,就見到宋知墨站在床邊不遠處,正看著自己。
她一愣,反應過來后立刻坐起來,“廣淵?”
激動之下,這個久不用的稱呼冒了出來。
宋知墨一笑,脫下大氅遞給身后服侍的阿豆,“我回來了。”
顧冬雪立刻回他一個燦爛的笑,“我還以為你不能趕回來過年呢,外面下雪了,冷吧?”
邊說邊掀被子準備下床。
因為明寶最近都是跟著她睡的,她將明寶的被子掖好,就要下床。
“快睡好,我去洗漱,一會就過來。”
宋知墨看到她的動作,忙阻止。
“屋里有地龍,不冷。”顧冬雪堅持下了床。
“妾身服侍爺洗漱。”顧冬雪笑盈盈的走到他身邊,剛剛沒踏出兩步,就被他跨步上前,一把攬到了胸前。
顧冬雪靠在他懷里,聽著從他胸膛里傳出的強有力的心跳聲,不由的微微紅了臉。
卻聽他在她耳邊低聲問道:“想我了?”
顧冬雪這次連脖子也紅了,只不過她還是肯定的點點頭,“想了,你呢?”
“我也想,很想很想。”宋知墨的聲音低沉悅耳,更帶著綿綿情意。
阿豆忙退了下去,叫醒小丫鬟,讓她們去廚房讓婆子提水過來。
宋知墨洗漱過后,躺在床上,舒服的嘆了一口氣,笑道:“古人誠不欺我矣。”
“嗯?”顧冬雪不解。
宋知墨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在床內側躺著,正睡的酣的明寶,笑道:“老婆孩子熱炕頭,人生至此足矣!”
宋知墨說這話很不符合他周身的氣質,顧冬雪噗嗤一笑,宋知墨訝異的看向她,“笑什么?”
口中問著,人也湊了過來。
顧冬雪笑著推他,“明寶還在。”
那推拒的力量卻并不大。
宋知墨笑,“她睡的熟,不會醒的。”
說著,便要來親她,顧冬雪正想提醒他,這個時候明寶該餓了,應該快醒了。
話還未來的及說出口,就被他堵住了。
顧冬雪眼角余光瞄到沙漏,在心里默默的數著“一、二、三、四、五、哭!”
最后一個哭字剛剛在心里說完,“哇”的一聲便在夫妻二人耳邊響起,宋知墨一呆,顧冬雪忍不住笑了出聲。
宋知墨瞥了她一眼,忍不住在她唇上輕輕咬了一口,“你故意的?”
“冤枉!”顧冬雪忙推開他,就要過去抱女兒,乳娘早已在外間等著了。
“我來。”宋知墨示意她躺著,自己挪過去抱了正哇哇大哭的明寶。
明寶似乎感應到今天抱她的人不是香香軟軟的母親了,哭聲頓了一下,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瞅了她爹一眼。
相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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