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清醒
作者:沈墨溪分類:
我的小動作林屹明顯感覺到了,他把手展開,我的手就被他放在掌心,他似乎不大相信我的手動了,我只知道聽不見他的呼吸聲,他應該是盯著我的手的,在等著確定我真的動了手指。
我剛想完,他就輕聲說,“玄子你要是能聽到,就趕緊再動下手指”
這句話他的語氣里帶著慌亂和焦急還有深深的期盼,我怎么能讓他失望,手指尖又輕輕在他手心撓了撓,然后就聽見他尖嗓子喊,“菁菁,去叫醫生,去叫醫生”,他的聲音里全是激動,有著輕微的顫抖。
我聽見有人跑出去,應該是菁菁,腳步很快。
她出去后,林屹就把臉湊過來,挨著我的,臉上的胡茬扎在我臉上,能明顯感覺到,胡子又硬又長,完全和那天感受到的不同,一點麻麻癢癢的感覺都沒了,只有硬和疼。
我想把頭扭開,睜開眼看著他,想和他說,“我不忍心丟下你一個人,我又回來了,嗨,我回來了”。
可不管我脖子怎么用力,我的頭死活就是動不了,就好像被什么給固定住了,卻明明感覺不到有任何束縛。
而我的嘴也張不開,更別說發出聲音了,急死個人。
我只好也只能任他挨著我,沒一會,我就感覺到有溫熱的淚流到了我臉上,我和他臉貼著的地方濕濕的。
“你終于醒了,你要嚇死我,以后再也不讓你一個人開車了”,悶悶的聲音里,帶著淡淡的哽咽。
怎么就不能開車了,又不是我撞上去的,我這車禍發生的太無辜了。
這時有人敲門,而后就聽見一連串的腳步聲,應該是醫生和護士進來了。
林屹離開我,急切地說,“劉醫生趕緊看看她,她是要醒了吧”。
林屹剛說完,就有人翻我的眼皮,有光照到我眼睛里,我下意識地躲避光線,眼珠子轉了幾轉,就聽見一個清冷的男聲說:“暫時還不能確定是否清醒,再觀察觀察,能睜開眼能說話了,才代表是真的清醒了”。
“劉醫生,她剛才手指動了兩次,是拿手指頭撓我手心,肯定已經清醒了”,這是林屹說的。
“說不準,也有可能她以前喜歡這么動,只是大腦記住了整個過程,形成了反射弧,現在反射出來的動作而已,不能完全證明她清醒了,這樣,病人要是再有任何動作,就來通知我”,“好,我會密切注意她的一舉一動的,麻煩你了”,林屹的聲音里有著淡淡的失落和寂寥,尤其是最后的麻煩你了四個字,語氣特別的淡,都快要感覺不到他一絲絲情緒波動了,是怕極了吧。
醫生又在我胸口放了東西,我猜想應該是聽診器,一般醫生最常用的檢測手段就是聽診器聽心肺音,沒一會那個東西就離開了我胸口,之后又是一連串的腳步聲,應該是醫生和護士出去了。
我聽見菁菁說,“哥,你別著急,會好起來的,她流了那么多血,又經歷了一次換肝臟,一時間很難恢復是正常的,我們慢慢等她醒過來,我相信,她醒過來就一定沒事了。
哥,你不能只把心思全放在玄子姐姐身上,你得多留意自己,這大半個月,你整個人整整瘦了一大圈,你看看你那臉,滿臉的胡子,滿臉毫無血色,既憔悴又無精打采,還邋里邋遢的,你說說,你這個樣子像什么樣,玄子姐醒來看見你這么邋遢,肯定得嫌棄你”,有腳步聲近了,停了下來,菁菁接著說:“哥,你去外面的酒店睡一覺,再把自己清理清理,你不是一直自詡要做她最完美的男人嗎?不能讓她醒來看見一個完全沒形象可言的你”,菁菁說到這里停了,而林屹一直都沒出聲,他又拉住了我的手,呼吸就在我耳邊,熱熱的氣吹到我臉上,看這樣子,他是不準備離開,甚至連菁菁的話都沒有接。
哎,可憐的林屹啊。
菁菁把話說完后,林屹不回話,整個病房里都安靜了下來,我想再動動手指,讓林屹感受到我,可無論我怎么用力,這下連手都不能動了。
我使勁力氣試了試,渾身上下,沒一個地方能動的,我的身體就如同不是我的一般,根本不聽指揮。
我只能感受到林屹一直拉著我的手,握得緊緊地,臉就在離我不遠的地方,一呼一吸都清晰可聞。
過了好一會,菁菁嘆口氣,腳步很輕地離開了病房。
我不能動,可大腦是靈活的,我就想著菁菁剛才說了什么來著?
想了一會,我想起來了,這一想起來,我被她話里的信息給驚到了。
她剛才說我流了那么多血,又經歷了一次換肝臟,長時間不能恢復是正常的。
流血我知道,可換肝臟就真的太嚇人了。
出車禍流血是肯定的,當時我肚子被東西刺破,隨便摸一下都滿手的鮮血,這個不說我都知道,可怎么還換肝臟了?我的肝臟被換了?這真的是有點太驚嚇到我了!
我清楚,車禍是有幾率對肝臟造成外傷性創傷的,可肝臟與其他內臟不同,它可以終身生長,也就是說只要人活著,肝臟就會生長,只要它在人體內沒完全壞死,只需要一部分,它就可以自行長回正常。
不像腎臟脾臟那些,受了損傷缺失部分就完全不能再長出來了,就會造成功能喪失從而必須移植他人的臟器才能讓人繼續活下去。
要換掉肝臟,除非是一次就把肝臟傷到無法手術縫合,沒多久就失去了功能,徹底無法再進行人體代謝,才會被認定需要換。
完全想象不到,一次車禍的二次事故,居然讓我的肝臟被完全切除,換上了別人的,可這肝臟又會是來自于誰?
肝臟另一個不同于其他臟器的地方就是,可以找到相匹配的肝臟切一部分移植到一個人身體里,等過段時間,供體和受體都會長出完整的肝臟,而不需要像腎臟那樣一次需要驗證的一顆。
可即便切除部分就可以完成移植,誰又會愿意在自己身上切一刀,動個手術再把肝臟切一塊送給我?這個人如果不是那種特別大愛無私的人,就肯定是認識我的親人,也只有親人才會甘心動手術切肝臟給我,旁人完全沒這么熱心的可能和必要。
可我周圍認識的人里,沒一個和我血型相同的。
我是A型血,我弟弟是B型血,我媽是B型,我奶奶B型,林屹是O型,他們都不符合肝臟移植的首要條件,血型相同。
血型不同,后面的所有和配型有關的匹配類檢測都不用做了,根本不可能用得上。
那會是誰的?
菁菁說我昏迷了大半個月,這個時間本來是不短,可與器官移植等待匹配器官的時間來說就太短了。
現如今,即使一個人再有錢,也不管他處在哪里,全世界在器官移植等待配型上耗時上基本相同。
一個人要等到一個合適的內臟最少得半年,半年能等到還算是幸運兒,生活里大多數的時候,即使一個人有著可以移植他人器官活下去的機會,一直等到死去也不見得能等到合適的臟器。
因為世界上愿意把臟器捐出來的人實在太少太少,而本身這器官移植就有著太多苛刻的醫學條件增加配型難度,想要快速得到一個合適的臟器,只能是苦苦等待,耗時很久。
我算上搶救和肝臟移植加上手術后等待恢復清醒整個階段加起來,時間才過去了半個多月,這時間快地離譜,就好像有一個肝臟等著我專門用似得。
怎么可能這么快,我所有的朋友加親戚算在一起,沒一個具備條件的,又揍誰這么大方,給我切肝臟?且不說那個人愿意不愿意的問題,所有的配型檢測居然是他可以給我移植,這才是驚人的地方,親人里的都不能用,一個和我沒血緣關系的人,居然后期配型還能和我相符,這是奇跡嗎?
可我和她已經完全和仇人差不多了,她當初做了那么多傷害我的事,現在又怎么可能為了我做手術切一部分肝臟給我?怎么可能!
我記得,初中的時候,我和林娟去檢查身體,當時學校里要求必須查血型,我和林娟一起去做得檢查,她和我的血型是相同的,查完后我們兩人都很開心,她和我說:“我們兩人不愧是閨蜜,連血型都相同,以后我們一定要做一輩子的好朋友,誰也不要離開誰”,我笑著說:“那要是嫁人呢?嫁了人難不成還不分開啊”。
以后我們嫁人就嫁同一個村里好了,想見面想玩隨時一起出發”。
可我和她已經完全和仇人差不多了,她當初做了那么多傷害我的事,現在又怎么可能為了我做手術切一部分肝臟給我?怎么可能!
我記得,初中的時候,我和林娟去檢查身體,當時學校里要求必須查血型,我和林娟一起去做得檢查,她和我的血型是相同的,查完后我們兩人都很開心,她和我說:“我們兩人不愧是閨蜜,連血型都相同,以后我們一定要做一輩子的好朋友,誰也不要離開誰”,我笑著說:“那要是嫁人呢?嫁了人難不成還不分開啊”。
可我和她已經完全和仇人差不多了,她當初做了那么多傷害我的事,現在又怎么可能為了我做手術切一部分肝臟給我?怎么可能!
我記得,初中的時候,我和林娟去檢查身體,當時學校里要求必須查血型,我和林娟一起去做得檢查,她和我的血型是相同的,查完后我們兩人都很開心,她和我說:“我們兩人不愧是閨蜜,連血型都相同,以后我們一定要做一輩子的好朋友,誰也不要離開誰”,我笑著說:“那要是嫁人呢?嫁了人難不成還不分開啊”。
可我和她已經完全和仇人差不多了,她當初做了那么多傷害我的事,現在又怎么可能為了我做手術切一部分肝臟給我?怎么可能!
我記得,初中的時候,我和林娟去檢查身體,當時學校里要求必須查血型,我和林娟一起去做得檢查,她和我的血型是相同的,查完后我們兩人都很開心,她和我說:“我們兩人不愧是閨蜜,連血型都相同,以后我們一定要做一輩子的好朋友,誰也不要離開誰”,我笑著說:“那要是嫁人呢?嫁了人難不成還不分開啊”。
可我和她已經完全和仇人差不多了,她當初做了那么多傷害我的事,現在又怎么可能為了我做手術切一部分肝臟給我?怎么可能!
我記得,初中的時候,我和林娟去檢查身體,當時學校里要求必須查血型,我和林娟一起去做得檢查,她和我的血型是相同的,查完后我們兩人都很開心,她和我說:“我們兩人不愧是閨蜜,連血型都相同,以后我們一定要做一輩子的好朋友,誰也不要離開誰”,我笑著說:“那要是嫁人呢?嫁了人難不成還不分開啊”。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