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督慕府今日娶親,十分熱鬧。
趙綾今日身著青色的蓮衣百褶裙,蘇澤也穿了一身很是清素的白色緞面麒麟太子服。倒是十分相配。
兩人款款從大門走進,蘇澤笑呵呵的對提督大人道,“舅父大喜!”
慕嶺笑了笑,“太子客氣了!”
“昭兒,帶太子進去。”
慕昭隨后趕緊出來迎接,見慕昭今日忙碌,蘇澤道,“表哥去招呼賓客就是,我四處閑逛就是。”
慕昭走后,蘇澤與趙綾行至人工湖邊,蘇澤道,“這慕昭已經有好幾名妾室和外室,秦姑娘的日子也不會好過。”
趙綾輕聲嘆道,“只可惜事已如此,再無回旋余地。”
不遠處,一群家丁急沖沖的奔向府中各個角落,四處尋找東西,趙綾覺得奇怪,“怎么了?”
蘇澤臉上只是帶著若有深意的笑,趙綾便明白又是蘇澤做了什么大事罷。
家丁走至路口,大聲道,“搜!仔細搜!”
趙綾抬眸,看向蘇澤,“這是搜些什么?今日來的都是貴客?你這舅父也不怕沖撞了貴客。”
蘇澤半倚在欄桿上,“慕府送給秦姑娘價值連城的鳳冠不見了,怕是府里進了賊,沒有鳳冠,秦姑娘如何拜堂?”
家丁四處尋找,也引起不少大人命婦們的好奇。
“在這里!”一家丁跑到樹邊的草林里,一把揪出鳳冠,鳳冠上落下一塊手帕。
蘇澤伸手將那手帕撿起了,輕聲念著手帕上的字,“心悅君兮君不知。”
這婚還沒有結成,新娘子就另有私情?可不是引得這些大人命婦們笑話了。
慕昭趕來時,臉氣的又青又紫。新娘子另有情人,提督府守衛森嚴旁人如何能進來,旁人看來唯一便是新娘子不愿成婚,將鳳冠與帕子一并棄于此處。可慕昭卻是知道必是有人搗鬼。
而此刻提督大人卻不曾露面。蘇澤也不嫌事大的道了一句,“表哥身邊女人本就多,若是秦家女兒不愿意,表哥就別強娶了!”
慕昭氣的瞪大眼睛。看著父親徐徐前來,才不知所措的看向父親。
提督大人領著慕香凝走過來,慕嶺微微笑了笑,試圖緩解尷尬,“小女方才同她嫂嫂開玩笑,本想為難她哥哥,才將鳳冠藏了起來。”慕嶺看向慕香凝,“你這玩笑可開的大了!”
慕香凝走過去,奪下蘇澤手上的帕子,“方才不小心才將帕子遺落此處。”
蘇澤哈哈大笑起來,“這樣就好,就好。”他看向慕香凝,“原來是表妹心有所屬了,不知表妹的意中人是何人?”
慕香凝臉一紅,慕香凝的帕子本來就是蘇澤從唐山海將軍手上拿來的,若是她不承認,蘇澤肯定是有別的方法的讓她更難堪。卻也只得頂著父親的灼灼目光,老老實實道了句,“唐山海。”
眾人皆是側目頻頻,今日確實熱鬧。
唯獨蘇澤滿臉大笑的祝福,“唐山海年少有為,與表妹是天作之合。”
提督家的小姐配上一個小將軍可不是委屈了?但此刻慕香凝若是不解此圍,慕家會更加難堪。
已經到了晚宴的時候,眾人紛紛去席上。慕嶺臉色黑的愈發難看。
原來蘇澤幾日前已經安排了一場唐山海和慕香凝英雄救美的相遇,一個未經世事的小姑娘的芳心早就被竊奪去了。今日蘇澤只是拿了秦婉兮的鳳冠和慕香凝送給唐山海的帕子,讓這兩樣東西在眾目睽睽之下被找到。這樣慕香凝不得不承認自己與唐山海的感情,否則便是秦婉兮不貞,如果是這樣,那么必要引起秦將軍對慕家的憤恨。
慕香凝既然攬上這件事,便再也沒有入太子府的機會。所以不論如何,無論事情如何發展,蘇澤總歸是盈利者!
趙綾一邊走一邊看向身邊的蘇澤,他是天生的算計者,“你讓你舅父丟這么大的臉,他不會饒了你!”
蘇澤卻是風輕云淡的道,“各憑本事!”
“這樣一個人吃人的權利斗爭里,只有適者生存,弱者都只能被踩在腳下。”
權力斗爭原本就殘酷的,而活在權力頂端的人,爭斗便是更加兇狠。從前只覺得后宮之中,女人爭寵無所不用其極。可是男人政權,甚是更加可怕。
酒席上,蘇澤自然是坐在主席位上的。
酒過三巡,蘇澤趁著幾分醉意,對慕嶺道,“今日本殿給手下的唐將軍向舅父說幾句,若是兩情相悅,還是希望舅父成全表妹才是。”
慕香凝給說的臉上一陣一陣的紅起來。
蘇澤卻醉醺醺的一笑,“唐將軍雖是我手下的一個小將領,人卻長得不錯,性子也好......”
慕嶺看向不爭氣的女兒,又看著蘇澤的步步緊逼,卻是一言不發。只是命人扶著蘇澤,“太子喝醉了,扶殿下休息。”
兩個侍從扶著搖搖晃晃的到了房里。
趙綾原本不確認蘇澤是真醉還是裝醉,只是去屋里尋他。
迎春花枝旁便有好幾位世家小姐站在那兒,看打扮都應該家世不凡,都是一副眼高于頂的模樣。其中一位穿紅衣的的女子,帶著不屑的語氣問道,“這可是太子殿下的女人?”
另一位藍衣女子卻是一笑,“別胡說了,太子殿下可沒承認。上頭也沒有一份正妃或是側妃的公文下來。”
藍衣女子走到趙綾面前,卻回頭對紅衣女子道,“她頂多是太子殿下暖床的女子。”可這話分明是說給趙綾聽的。
這女子出身世家,嘴里卻這樣粗俗。簡直有辱家門。這兩人便是故意在此,來羞辱她。
蘇澤不知從哪兒走出來,兇狠的目光掃過來讓無人敢靠近,天生的王者之氣只讓人覺得連空氣都要結冰了。原本他就十分厭惡這些喜歡嚼舌根的什么貴族,仔細看了幾眼那藍衣女子,卻讓藍衣女子嚇得連連后退。
蘇澤十分惱怒的,這比出言侮辱他自己更讓他生氣。他拽著趙綾的胳膊,抬眉道,“本殿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你就是我的太子妃。”
又強調道,“獨一無二的太子妃。”
他一聲比一聲音量大,“日后你就是晉國國母,是晉國最尊貴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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