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一十章前夕
第兩百一十章前夕
趙綾點點頭,“也好,只要你是真心的,他是真心的,一切便比什么都好。”
綠珠臉上神色越的溫柔了,這么多年,經歷歲月的磨難,慢慢沉淀。從前和自己一般性子活潑的貼身侍女綠珠,如今卻變得越來越沉穩。而她又何嘗沒有變化。她想,只要身邊的人都好好的,無論怎么變化都好。好好活著,便是她最大的期望。
“綠珠......”她的聲音忽然哽咽起來,從公主府到皇宮再到長平王府,最后才到了這晉國,一路輾轉,唯有綠珠陪著自己和忌兒到了這個地步。這么多年,她比親人還要近些。
綠珠微笑道,“娘娘會有一個明朗的未來。”
趙綾只是笑了笑,便聽綠珠說起,“太子殿下自小便處處讓著您,公主也算有個好的歸宿。”
趙綾抬起頭,今日算的上是一個好天氣,早晨的大霧散去,天空明朗而澄澈,她盯著雪白的云朵,云朵被風慢慢吹散。她輕輕撩了撩額邊的碎,神色卻是復雜的,或許是又喜又憂。
不一會便有侍女前來稟告道,“娘娘,殿下已經回來了。請娘娘回府去。”
這樣的快?趙綾有些吃驚。原以為今日他會在宮中待很久。
綠珠扶著她的手,“這個時候娘娘更該站在太子殿下身邊!”
榕青也附和著,催促她快些回去。
趙綾不知道心中有些慌亂,明明只是他們的好日子了,為什么她卻心神不定。
到太子府時,下了馬車,有命婦已經攔了她下來,“娘娘,可算回來了。”
那些命婦有些是顯赫官員的夫人,她還算是瞧見過幾次,有些卻是從來不曾見過的。此刻都顯得這樣熱絡與殷勤。
蘇澤見她被圍在其中,走不出來,便出來解圍,牽了她進府去。
只聽見身后有個命婦嘀嘀咕咕道,“未來的皇后娘娘,誰不得好好巴結著。”
蘇澤道,“你若是不疾言厲色些對這些人,她們可不還要來的。”
趙綾反問,“難道皇后不該是溫柔得體的樣子?”
蘇澤摟著她的腰,“那是別人的皇后,我的皇后只需要自己隨心所欲就好。”
趙綾笑起來,母儀天下,規規矩矩的端著身份,卻是是累極了的一件事。便暗自竊喜這份輕松起來。
忽然又想起他說皇后二字,說的這樣隨意,便知道這個皇帝位已經是十拿九穩了,或許皇帝已經將詔書給了他,只是還沒有公告天下。
蘇澤道,“欽天監選了日子,九月二十一是個吉日,帝后的登基大典就在那日。”
如今已經是九月九日了,時間是這樣的匆忙。趙綾問起,“怎么這樣匆忙》”
蘇澤答道,“今早父皇問起負責監造的大臣,蘭城中的別苑已經建好了。所以父皇便決定直接去了。只可惜建造的時候是準備的兩個人,如今只剩下父皇一個人。”
皇帝準備退位做太上皇享清福,已經想了許多年了,只可惜這么多年戰事未平,朝中大亂,又面臨皇子奪位。如今張貴妃一死,孤零零一個人,倒也是安靜了。
張貴妃死了,皇上只是命厚葬卻沒有加封,或許在皇心中任何人都比不上皇后,皇后的稱謂只能給他最愛的女人。這算是唯一。
蘇澤感嘆道,“父皇交代了,百年之后,要與皇后同葬。”
說起來,張貴妃與皇上半生的糾葛,最后竟落得。這樣一個結局,天上人間,永不相見。
一會兒工夫,禮官便送了禮服過來,今日太上皇出京,前往蘭城。按理來說,蘇澤與趙綾該前往送別。
蘇澤拉起這一聲華服,卻扔下了,只是道,“日后的華麗還有許多,但眼下只想簡簡單單作為兒子,兒媳,送父親離開京城養老。”他不想讓他的父皇覺得他迫不及待,不想傷了他父皇的心。
趙綾也是如此覺得,這不是新任皇帝上位的開始,而是父子之間的別離,本就該簡簡單單的,不該受這些權貴的左右。
兩人依舊是穿著平日里的太子,太子妃的服飾,百官站在城門口,太上皇從白玉臺階上走了下來,御前的冠冕微微晃動。太上皇隨手將冠冕取下,頭便不重了,輕松了一大截。這冠冕是一種象征,江山的重量都賦予在了上面。
蘇澤與趙綾走上前一步,微微低頭,“父皇。”
詔書已經下達,太上皇聲音低沉,“這江山便交給你了!”
父子之間卻沒有過多的言語了,又像是有千言萬語,卻又不好說了。
隨著山呼萬歲聲,二人看著太上皇從白玉臺階上走下去。他步伐穩健,若說在這個位子上到老到死,也至少可以再待十年,可是他卻一點也不想待了。真是孤家寡人,也沒有意思。
司禮太監念著詔書,兩人也無心聽著什么,眾人都各有心思,新皇登基,關乎國之根本,有人看向太上皇離去的身體,又有人偷偷瞟了一眼蘇澤,妄圖去揣測新皇。
忽然間,蘇澤幾步從臺階上追了上去,“父皇!”
看著他目光瀲滟,太上皇卻只是輕輕拍了拍他的肩頭,意思便是讓他喜怒不顯。蘇澤看著四周的群臣,看向白玉臺階上的金鑾大殿,又看看空曠的廣場,目光終是落在百官的一張一張臉之上,每一張連都是不同的。
所謂帝王之術,不過是人心之術。這一張一張臉上有百官對帝王的揣測,從此一舉一動都是這么的透明,這透明讓他都不由得心中有幾絲不快。
這目光最終是落在趙綾身上,蘇澤原本想說的話沒能說出,如今喚了太上皇,百官皆是看著,總該有人出來解圍才是。于是趙綾從臺階上走下了。
趙綾聲音平穩,不慌不忙,“蘭城地處邊塞,天氣嚴寒,太子打獵獵來白狐,兒媳制成狐裘,獻給父皇。”
“你們有心了。”太上皇帶著慈和的笑意,像是普通人家的老人,對小輩的關心的照顧。
她看看蘇澤,又想起自己,在登基一事上,不止她是慌亂的,原來連平日里處變不驚的他,也成了慌亂的。(/book/115540.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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