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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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消息來源就找到了,竟是魏王府后廚傳出來的。
林嫣也是沒脾氣了。
前世孫樂樂嫁給林修德,被二房欺侮的每每回家哭訴,要多丟人就有多丟人。
林嫣重活一世,也沒見自個兒變多聰明,憑著一股孤勇和好運,一路也是跌跌撞撞。
墨寧生氣,卻無法對內宅女人下手,林嫣給他夾了個蟹黃包,安慰道:“什么大不了的,我又不是沒被人說過。
之前一個人在外面時,被人說野;
后來回了信國公府,被人噴蠢噴無腦;
后來嫁給你,多少人嫉妒著背地里說我狗屎運。
若是計較這個,我豈不天天同人打架?如今傳你對我好,難道不是真的?”
墨寧鐵青著臉,繼續看今天的邸報,沒有搭腔。
林嫣撇撇嘴,給自己盛了一碗粥:“元宵節,依父皇的傷勢,能出來與民同樂嗎?”
“他?”墨寧挑了挑眉毛:“起不來也要起來,楊丕國和魏王,還要獻寶呢。”
啥意思?
墨寧將手里的邸報折了折,對林嫣道:“咱們抄了淮陽侯府,父皇怕是曉得玉璽的事情瞞不住,如今也不知道同二弟說了什么。
楊丕國最近在濟寧侯府里翻的天翻地覆,昨個兒還跑去祭祀的田莊去。”
墨寧冷冷一笑:“若是玉璽這么好找,淮陽侯府這十幾年難道就在家吃干飯?”
“那你準備怎么辦?”林嫣不無擔憂。
若真是被對方找到,墨寧豈不失去了一個機會。
雖然祥瑞之說挺荒誕,但是擋不住民間百姓信呀,到時候難道要武力逼建元帝退位?
那還不如之前就借著周皇后的手除掉呢。
墨寧沉吟道:“跳梁小丑罷了,我哪有空管他們?”
正兒八經的本事沒有,就知道搞這些陰謀詭計,真是煩死。
林嫣笑了笑,桌子底下擦了擦拳頭,別讓她碰見。
日子過起來也是飛快,你以為才剛大年三十呢,再一睜眼已經元宵節了。
大白天景河西街就兩頭封住,各家開始搭建自己的展臺。
寧王府的展臺,同宮里是挨著的,其次就是魏王府和蜀王府,武定侯府今年沒有自己的展臺,溫昕雨擠在林嫣那里湊趣。
昌平候府和六安侯府的展臺隔的有些遠,唐婷婷自家的不去,也擠在林嫣處。
晚上太陽一落山,襯著還沒融化的雪景,各家的花燈齊齊亮起,頓時火樹銀花、絢麗多彩。
大街也解了封禁,勛貴們全避到后面的茶樓或者飯館樓上,或飲茶或品酒,臨窗得意洋洋的看著底下的百姓在自家展臺徘徊。
林嫣帶著自己的隊伍,直接就上了對面的福鑫樓,她是背后的東家,自然要了個好位置。
據說今個兒建元帝也會來福鑫樓落腳。
福鑫樓上自然也擠滿了別家的女眷,魏王妃和樂康公主也在。
樂康正準備上樓,看見林嫣帶著一群人進來,猶豫一下迎了過去,非常恭敬的給林嫣行了一禮:“皇嫂安。”
我去,這么禮貌!
倒把林嫣嚇了一跳,啥情況?
抬頭再看樂康,燈光底下也看出眼底擦的粉有些厚,濃妝也掩不住心底里透出的憔悴。
林嫣突然有些不忍心,說到底,跟她什么愁什么怨呢。
“樂康來了,展臺在哪里呢?”林嫣問道。
樂康笑了笑:“就在前面拐角,同昌平候家挨著。”
說著看了唐婷婷一眼。
唐婷婷歪頭想了想,有些不確定:“那不是臨江侯府嗎?公主府沒有單獨嗎?”
話音未落,溫昕雨就在她后面偷偷扯了一下,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樂康神色未變:“都是一家人,誰辦不是辦呢。”
說完,似乎也無心同林嫣等人多聊,點點頭轉身上樓進了自己定的雅間。
林嫣等人也悄悄的進了自己的雅間。
一進屋,唐婷婷輕拍一下胸口,壓低聲音說道:“公主殿下好似轉了個性子。”
以往恨不得同臨江侯府分開,與婆母王氏打的不可開交,如今竟是要好好的做個媳婦了?
溫昕雨翻了個白眼:“你也是,多話!”
唐婷婷吐了下舌頭,直奔窗臺。
“瞧,寧王府的花燈竟然還有冰雕呢。”她驚呼:“竟然雕成小兔子小烏龜,好多孩子圍著。”
張傳喜正喜笑顏開的帶著人,將小小的冰燈獎給猜對燈謎的小孩子。
林嫣笑著坐到了炭盆跟前:“趕緊看,一會冰就被燭火燒化了。”
樂康進了自己的房間,臉色瞬間垮了下去,陰沉著臉將狐貍毛氅扔給歡喜。
賀嬤嬤因為背叛,早被她打發到莊子上去,如今她誰也不信,只留著歡喜在身邊伺候。
歡喜將毛氅收了,攙扶著樂康在炭盆旁坐下:“殿下,何須出來走這一遭。”
“你懂什么!”樂康瞪眼怒斥,身上卻處處腫痛,忍不住的呲了一聲。
她被周皇后禁足,又得罪了寧王府,建元帝自顧不暇,竟是一個疼惜她的也沒有。
李顯越來越不尊重她,竟然開始用強。
公主府里的護衛,竟都如死了一般。
樂康也知道再不似往昔那般過的驕縱,可到底意難平。
今個兒她出來名義上是看花燈,其實也是為了透口氣,順便會會魏王妃那個蠢貨。
蠢貨,也有蠢貨的價值不是?
何況昨個兒臨江侯去宮里哭求建元帝,隆冬天氣,北疆更呆不得。
周旻都能回來,李嘯為什么不能。
再惱他不爭氣,可還是親生的兒子,不能不管。
據說,宮里點頭了,李嘯也快回來了。
那時候,京里才是真的熱鬧。
樂康靜候沒一會兒,魏王妃孫樂樂就被請進了這間屋子。
孫樂樂以前就巴結著樂康,跟在其后狐假虎威,如今兩個人做了姑嫂,關系頗有些尷尬。
樂康遭難時,孫樂樂可是有多遠躲多遠;如今輪到孫樂樂沒臉,樂康竟然還記掛著她,怕她落單,專門邀了她過來作伴。
孫樂樂難免有些感動:“殿下,你可出來了!”
明明是禁足一個月的,樂康自己把自己關到現在,過年也沒進宮給安貴人請安。
樂康做了個手勢讓其坐,說道:“你現如今是我二嫂了,叫我樂康就好。”
孫樂樂現如今是她的二嫂,理應起身行禮才是。
但孫樂樂被樂康支使慣了,并沒有意識到對方的傲慢,挨著樂康坐下,眼睛就紅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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