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夏伊達來說,無論發生什么事,無論付出什么代價,范塔西亞,都是要毫不動搖地捍衛和保護的人!
麗娜·賈娜啜泣著,淚珠一顆顆地往下掉。忽然,她一轉身,奪門而出,向外面跑去,留下夏伊達木呆呆地站在那兒。
“呵,這下你可麻煩了。”蜜妮·瑪哈一邊修著指甲,一邊坐回自己的床邊,“麗娜那家伙,惹急了她,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來。”
蜜妮的聲音懶洋洋的,頗有一番看熱鬧的架勢。屋里的其他兩個姑娘也向夏伊達投來了同情的目光。
夏伊達的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么。她倒是不擔心自己,大不了就是挨罵、受罰,甚至更糟一些,被取消考試資格,不能進入北都學園學習。
那是非常遺憾的事情,會傷心好久。但是,如果會給范塔西亞帶來麻煩的話,她寧可放棄這一切。
受人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這是部族自始至終秉持的理念。不僅是對于人,就算是對于自然,對于萬物,也是一樣。
人應當常懷感恩之心。機緣巧合,這么久以來,范塔西亞一直都是給予的那一個,所以,他是絕對不可以被傷害的人。
可是此刻,夏伊達深深地懊惱于自己的軟弱無力。麗娜·賈德跑出去了,不知道她究竟要做什么,會不會對范塔西亞不利。可是自己,卻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做不了。
就這樣麻木呆滯地胡思亂想了十幾分鐘,就聽到口袋里自己的手機在響。
接起來一聽,是自己組的助理教員杰伊。
“夏伊達,你可真不一般,連中午這一會兒的休息時間也不消停。下午還想不想練習啦?”
“杰伊,我……”
助理教員都是高年級學生,所以混熟了之后,大家就不再稱呼他們為“老師”,而是直呼他們的名字,顯得更親切一些。
夏伊達知道是關于剛才的事,她想要向杰伊解釋一下,張口卻不知道該如何解釋才好。不過她的話上來就被杰伊打斷了。
“別說了,快點到校長室來吧,校長要見你。我在練功樓門口等著你,帶你去,想必你自己根本就找不到。”
校長,要見我?
夏伊達的心撲通撲通亂跳。那么說,是麗娜·賈德真的到校長那里去告狀了嗎?
如果是這樣的話,范塔西亞會怎么樣呢?
也許,沒關系,因為他根本就不是北都學園的正式教師。
那也不行!心里有個聲音在吶喊著,就算只是對他的名譽有絲毫的影響,這樣的事情也絕對不可以發生!
因為事情本來就不是那樣的!
到校長那里去了的話,反倒好。正好,去對校長解釋清楚,解釋清楚關于范塔西亞的一切!
令人驚訝的是,北都學園的校長室顯得出人意料的簡樸。面積并不大,陳設也十分簡單,甚至有些凌亂,唯一吸引人眼球的就是占據了整整一面墻的大書架以及cd架。
不過現在夏伊達的心思根本沒辦法集中在這上面,因為現在,麗娜·賈德正在校長的辦公桌前嚶嚶地哭泣,胖胖的校長霍爾頓站在桌子后面,用白色的手帕擦著汗。
辦公室一角的沙發上,正坐著格雷·范塔西亞。他神態如常,手中拿著一本書,旁邊的茶幾上放著一杯還冒著熱氣的紅茶。
看到范塔西亞,夏伊達的心驟然捏緊了。這么說,他知道了嗎?剛才發生的一切?
那么,他的心里會怎么想呢?
范塔西亞的神情古井無波,看上去沒有任何與平時相異之處。但是他就是這樣的人,很少發生表情的變化,喜怒也幾乎不會形于色,用流行的話來說,就是生了一張“精致的面癱臉”。真不知道他當初在舞臺上跳舞的時候,表情會是什么樣子的。
“好了好了,現在人在這里了,剛好格……范塔西亞老師也在,有什么事情,就說出來吧。”霍爾頓校長無奈地說。
麗娜·賈德啜泣了一會兒,終于猛地抬起頭來,用手指著夏伊達:“是她,她打我!因為她總是鬼鬼祟祟地向范塔西亞老師示好,騷擾老師,企圖從中得到好處,我看不過,就戳破了她。她惱羞成怒,就……就打了我的臉。”
麗娜把一直捂著左邊臉頰的手放下來,白皙的皮膚上紅腫依然醒目,這一下的手勁確實不小。
不過對于她的說辭,夏伊達覺得有一些吃驚。
因為她說得和剛才有些不一樣了。剛剛在宿舍里,好像把范塔西亞說得與自己狼狽為奸,很不堪的樣子,但是此刻,就變成了夏伊達糾纏和騷擾老師,老師成為了完完全全的受害者。
大概是因為老師此刻剛好在現場吧!夏伊達不由驚嘆,這樣的話,就連老師都不用得罪了。要是換了自己,可怎么都考慮不到這些!
霍爾頓校長呵呵地笑起來。
“真是一群有活力的小家伙啊!格雷boy——”他終于忍不了以姓氏稱呼格雷·范塔西亞的別扭感,“這是你搞出來的事情,你全權負責處理吧!”
格雷·范塔西亞不悅地掃了霍爾頓校長一眼,似乎是對那句“這是你搞出來的事情”頗為不滿。
“可是校長……”
麗娜·賈德當即就驚呼出聲來。
這其中的原因不言自明。范塔西亞可是這事件中的當事人,怎么可以把事情直接交給他處理呢?在這樣的情況下,他能不包庇夏伊達,給自己顏色看嗎?
霍爾頓校長看出了她的顧慮,呵呵笑著說:“小姑娘你放心,范塔西亞老師是個正直的人,在做裁斷的時候是不會懷有偏私之心的,這一點我可以向你保證。”
麗娜雖然不信,卻也不敢再說下去。一氣之下沖進校長辦公室,想要告夏伊達的狀,沒想到范塔西亞正坐在校長這兒的沙發上,悠哉游哉地喝茶看書呢。
真是太糟糕的狀態了,麗娜都不知道自己當時是怎么小心地措著辭,把事情給說出來的。
如果可能的話,她可是不想這樣正面地得罪范塔西亞的。畢竟他是自己的導師,就算他并不是學園的正式老師,得罪了他對于即將面臨的考試也絕沒有任何好處。
范塔西亞放下茶杯,站起身來,緩緩地走近了麗娜·賈德。.“杰眾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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