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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剔骨-第四章 兩枝
更新時間:2017-08-16  作者: 連穗   本書關鍵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古典架空 | 美人剔骨 | 連穗 | 連穗 | 美人剔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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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兩枝

第四章兩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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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沉沉,繁星點點。

空氣里彌漫著新酒的清香,隨晚風悠悠的飄蕩開來。

“你們幾個還是少喝一點吧。”

凌端打著呵欠,苦口婆心的勸道。

“你個黃毛丫頭懂什么?”

岑六郎抓了截烤羊腿,邊啃邊道,“男人之間的道別,就是這樣簡單直接!不然你要我們仨怎么做?難不成學娘們兒哭唧唧的揪著帕子,說人家舍不得你走嗎?”

“嘖,光聽你這么一形容,我就起了滿身的雞皮疙瘩。”

鄭元郎打了個寒顫,順手抓起一個油炸果子扔到嘴里,側頭看向她,文縐縐道:“你有沒有讀過一首詩——是離愁,別有一般滋味在心頭,急需一杯苦酒來解憂。”

“放心吧,我們自有分寸。”

凌準則是將桌上的三個酒碗斟滿,笑著對她說道:“你若是累了,可以先回去歇著,不用管我們。”

“慢走,不送了。”

“我們一定會想念你的。”

另兩人很有默契的揮著手,做出一副依依惜別的虛偽姿態。

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凌端氣呼呼的站起身來。

自己又是給他們燙酒,又是給他們做下酒菜的,忙活了大半天,非但沒落著什么好,反而還被人嫌棄,迫不及待要趕自己走了

換做是以前,她多半會不管不顧的耍小性子,先鬧個人仰馬翻再說。

但自從數月前被許娘子修理了一頓后,她至今仍心有余悸,再不敢在外人面前這般肆意胡來。

“待會兒要是爛醉如泥了,可別求著我來煮解酒湯。”

于是她哼了一聲,邁著小碎步果斷離開,卻是往灶房去了。

“你家妹子好像變得善解人意了些。”

岑六郎打了個酒嗝,略有些自得的說,“是不是被我家米婭兒熏陶的?”

“不是。”

凌準笑著搖了搖頭,待岑六郎好奇的追問時,卻什么也不肯說了。

“十一郎,你這一去,要多久才能回來?”

鄭元郎擦了擦手,懶洋洋的問。

“長不過一年,短不過半載。”

凌準將碗中酒一飲而盡,“我不過是幫二叔的忙,過去湊個數罷了。”

“你真的是去幫忙的?而不是受了什么重大打擊,整個人心灰意冷,想要換個地方躲躲?”

鄭元郎的語氣是戲謔的,眼神卻帶著幾分審視。

若不是凌端前些天說漏了嘴,他可能到現在都不知道凌準竟色膽包天的收留過一個禍害進門,然后在對方主動離去后還悶悶不樂了好長一段時間,犯賤似的保留著她住過的屋子,逮著機會就去睹物思人一把。

這般扭捏的作態,真是丟盡了天下兒郎的臉。

“你想多了。”

凌準卻平靜的答道,“要想出人頭地,那就只有這條路走。”

他沒有鄭元郎這樣的出身,也沒有岑六郎那樣的家底。若是不出去拼搏,那就只能守著這家醫館,庸庸碌碌的過完一輩子。

鄭元郎聞言沉默了片刻,一時竟無言以對。

這的確是凌準該走的路。

比起懸梁刺股,寒窗苦讀,還是靠族里二叔蔭補,在益州的軍部站穩腳跟來得穩妥些。

雖說話本里隨便拎個白癡蠢相的書生出來就能輕松摘得功名,引富豪權貴于榜下捉婿,但現實可沒那么簡單,科舉并不是誰都能參加的,具備資格的只有被各州縣推舉而赴長安應考的佼佼者,還有就讀于國子監、弘文館、崇文館的學生。

弘文館和崇文館是五姓子弟和皇室中人才能進的,名額卡得很死,斷不會超過三十個;國子監相對要寬松些,有三百個名額,但也只是對貴族開放的,平民連想都不要想。

況且就算有了參選的資格,想要和那些天資聰穎,才思敏捷,且自小就被家族精心培養的妖孽們競爭,那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鄭元郎就是一個慘痛的例子。

和那些人對上,他連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便被灰溜溜的刷了下來。

然后一而再,再而三,他終于心灰意冷,果斷放棄了這條很有志氣的路子,轉而向現實妥協,往人脈上鉆營,混了個從六品的散官來當。

到底是人在俗世,身不由己。

看來想要做個傲骨錚錚,光風霽月的名士,對他來說還是頗有些難度的。

“十一郎,你以前不是最隨波逐流,甘于平淡的嗎?怎么如今變了一個人?莫不是受了什么刺激?”

那頭的鄭元郎是思緒萬千,這頭的岑六郎卻沒想那么多,見席上的人都詭異的沉默下來,便放下了啃了大半的羊腿,滿嘴是油的發問。

“你才受刺激了。”

凌準失笑道,“我是想著自己老大不小了,是時候出去歷練一番,開闊下眼界。”

“真的?”

此時鄭元郎已恢復了油腔滑調的模樣,笑嘻嘻道:“聽聞蜀地多美人,你一定得幫我多看上幾眼。”

“看幾眼夠個啥?怎么說也得再幫他摸上兩把。”

岑六郎脫口而出道。

“哈哈,知我者,六郎也。”

鄭元郎端起酒碗,和他碰了碰。

月上中天,杯酒正酣。

“到了那邊要謹言慎行,別摻和什么黨爭,但該你顯露鋒芒時,也別藏著……”

“若是有茶葉和巖鹽的生意,可以幫我留意一下……”

“想法子給我捎幾匹蜀錦回來,我好拿去送給族長夫人……”

“四月中旬就是我的婚期,你可得回來幫我擋酒哈……”

二人說著說著就沒了動靜,竟是都醉倒了。

氣氛剛剛還熱鬧非凡,推杯換盞,此時一下就冷清到了極點。

這天下,果然是沒有不散的筵席。

凌準暗自感慨了一句,順手將二人拖進就近的廂房,往床板上一丟,扔了床厚被子上去。

然后他簡單的洗漱了一把,回到自己的臥房仰面躺下,手枕著頭,望著空蕩蕩的窗臺。

“我要走了。”

他低低的說道。

可惜她聽不到了。

晨霧散去,天光漸明。

“娘子,那老伯來了,還帶了好多東西。”

第二天一早,許含章正坐在窗前臨帖,就看到寶珠喜氣洋洋的跑過來,滿臉笑意道。

“讓他先等一下,等我把這張寫完了就來。”

許含章不慌不忙的說。

“哦,我知道了。”

寶珠立刻轉過身往正廳跑去,對老仆說道,“您且稍等片刻,我家娘子把字寫好了就馬出來。”

“好。”

老仆和善的笑了笑,一面喝著瓷杯里泡好的竹葉青,一面打量著屋內的布置。

只見墻壁是雪白干凈的,四面掛著清雅的山水圖,陽光從天青色的窗紗透進來,灑了一地斑駁的光點。

案幾是紫檀木的材質,樣式簡單大方,并無多余花紋裝飾。地毯和茵褥則是統一的米白色,印著最常見的聯珠圖樣,看上去很是素淡。

這風格,好像和那明人的小娘子不搭。

老仆略有些詫異的想道。

然后他掃了眼侍立在旁的寶珠,微不可見的皺了下眉頭。

從他進門起,就再沒見過別的下人。

難不成許娘子身邊就留了這么個婢女伺候,此外連門房和廚娘都沒有請?

若果真如此,那日子也過得太粗糙隨意了些。

另外自己的謝禮是不是太薄了,要不要再給她送幾個機靈的婢仆過來?

他正東想西想著,許含章便裹著一袖的書墨味,從門口進來,向著老仆施了一禮:“實在對不住,讓您久等了。”

“哪有哪有。”

老仆忙起身還了一禮,跟她寒暄幾句后,命人把東西抬了進來。

珍珠五斛,白銀三盒,蜀錦一箱,生絹一摞,香料若干。

這份謝禮,將實用的和裝飾的都照顧到了,不可謂不周全。

“都是些紅塵俗物,還望許娘子莫要嫌棄。里頭稍微貴重點的也就是這幾匹蜀錦,是自家的作坊織出來的,花樣比不得進貢的貨色那般出挑,但留著裁衣還是可以的。”

老仆很是謙虛的說。

“這也太貴重了,我可不能收。”

許含章聞言愕然的擺手道。

她不過是在紙上畫了張風鑒,原想的是換點銀子就成了,哪值得如此大手筆的回禮?

要知道圣上打賞得力的女官時,也不過是給其寥寥數匹而已。

而自己,卻意外的撈了一箱。

“許娘子不必不安。”

見著她的反應,老仆溫和而堅決的笑道,“昨日的施救之恩,原就不是這些薄禮能報答的。若你還是不肯收,那我這把老骨頭即便是埋到了黃土堆里,也不會安生的。”

被他這樣一說,為難的倒是許含章了。

她也不是的拖泥帶水的人,見對方鐵了心如此,便點頭道:“那我就收下了。以后您若是遇到了麻煩,便請到我家來說一聲。只要我能幫上忙的,斷不會推辭。”

“這就對了。”

老仆松了一口氣,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含笑問道,“不如許娘子現在就跟我們過去一趟,看看還有沒有不妥的地方?”

家里不但有好手藝的廚娘,還有機靈會來事的門子,正好讓她挑上一挑,選個合心意的帶回來。

不然只留個老實巴交的笨丫頭伺候,也太委

屈這娘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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