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住筆趣閣,精彩。
他們并非是惺惺作態,而是真的緊張她。
畢竟她是他們的親骨肉,但凡磕著碰著了,便總是要讓人心疼好一陣子的。
“我不過是崴著腳了而已,你們就別大驚小怪的了。”
吳玉姬聞言,不悅的蹙起了眉頭,提醒道:“真正有事的,是凌伯父。”
以前,她其實是很享受爹娘對自己過于夸張的維護的,甚至還利用過這一點,想要在某起登徒子調戲她未遂、而后凌準又負氣棄她而走的事件中發難,借以博取他更多的好感和虧欠,順帶對他施加壓力。
但她失敗了。
他根本就不吃這套,還厲聲呵斥她是在面對登徒子的時候自個兒不知道進退,行事沒有分寸,對她的爹娘亦是橫眉冷對,沒什么好臉色。
當時她不懂自己敗在了哪里,后來才知道是因為自家的爹娘太過聒噪,太過上不得臺面,也怪不得會惹他生厭了。
如今,她是絕對不會再犯這個錯誤了。
“我在買胡椒回來的路上,遇到了一點兒事……然后,是凌伯父救了我。”
她很聰明,將凌審言被小地痞欺負的情形略過不提,也沒有提是自己主動搭救了他,而是詳細的講述了他是如何英勇出手、奮力搏斗,最后不慎負傷的,很快就說得自家的爹娘感激不已,收起了哭天搶地的做派,忙不迭的向他道謝。
凌準恰巧從后院過來,將她的話一字不漏的聽到了耳里,心中不由十分的感慨——她說話總算是變得有條有理了,而不是一味的哭哭啼啼,卻什么也扯不清楚。
然后,他目光一轉,看到了面若豬頭的凌審言。
“輕點!”
“哎喲喂!”
“你想要謀殺親爹啊!”
凌端上藥的手法其實是很輕柔的,而凌審言所受的傷其實算不得多重,但因著多處破皮的緣故,被藥水一浸,便覺內里的皮肉都是火辣辣的,疼得十分厲害。
但即便在這樣的狀況下,他仍沒有坦然接受吳氏夫婦的一禮,而是側身避過了,并解釋道:“今日之事,是你家吳娘子救了我。”
他也很聰明,將小地痞們調戲她的那些言語略過不提,也沒有提她拖后腿崴腳的事,只詳細的講述了她是如何路見不平、見義勇為的,很快就說得凌端敬佩不已,忙不迭的放下手中的活計,向吳玉姬道謝。
“多謝了。”
凌準雖覺得整件事都透著莫名其妙的味道,奈何自家人都紛紛表態了,他也不好傻站著,連忙也走上前來,對吳娘子施了一禮。
“凌家阿兄,你不必如此客氣的。”
吳玉姬的俏臉上登時泛起了羞澀的紅云,柔柔的道。
“吳娘子,你也不必如此見外的。”
凌審言覷著她的神色,忽然目光一閃,說道:“不如,你就叫他十一郎就好了。”
“這樣……不太妥當吧?”
吳玉姬臉上的紅云登時成了火燒云。
“有何不妥?鄭家和岑家的小子都叫得,你當然也叫得。”
凌審言笑瞇瞇的看著她。
他的目光已不再閃爍,而是有了很明顯的鼓勵的意味,溫和而又期許。
吳玉姬見狀,心中一動。
平日里他待自己是很親切的,但感覺是待外人的那種客套的親切,遠沒有今日來得誠懇。
看來,預知之術果真是無比好使的,只用了這么一次,就讓他對自己刮目相看了。
“十一郎。”
于是她壓抑著心內自得的情緒,輕咬著下唇,喚道。
“哦。”
凌準愣了愣,應道。
按理說自家的爹爹是對她沒有多少好感的,怎么今日卻像是吃錯了藥,變得這般親厚了?
“臭小子,還不幫吳娘子看傷?”
那頭的凌審言將目光笑瞇瞇的轉向他,繼續說道。
“讓她來!”
凌準想也不想的指著自家的妹子,拒絕了他的提議,又道:“至于你,就由我來上藥好了。”
這個老不羞的,到底在打什么餿主意?
“她可能是崴到了骨頭,需要正骨。而端兒的力氣不夠,就只能靠你上了。”
凌審言將他的抵觸看在眼里,卻沒有放過他的打算,仍是笑瞇瞇的說道:“我知道那個未過門的姑娘是個大醋壇子,不喜你和旁的女子接觸,但醫者父母心,你總不能讓爹爹的救命恩人落下病根,以后走路都一跛一跛的,讓人笑話吧?”
“什么?都還沒進門,就開始管著你兒子了?”
“以后一定是個悍婦。”
“管她是夜叉還是悍婦,眼下還是先幫我們玉兒正骨要緊。”
“就是就是。”
吳氏夫婦的語氣里是毫不掩飾的輕蔑,直聽得凌準氣不打一處來,但他在看到凌審言遞來的眼色后,立刻就按捺不發了,老老實實地走到吳玉姬跟前,俯身蹲著,似是在仔細的查看她的傷情。
這一舉動,讓眾人都如釋重負的放下了心中的大石頭。
可他之后的舉動,就稱不上老實了。
只見他隔著鞋襪就握上了她的腳踝,然后用力一擰,發出了令人膽寒的‘咔嚓’的脆響聲。
“啊!”
這下吳玉姬的叫聲不再是嬌顫顫的,頗具誘惑力的,而是真正的慘絕人寰的驚叫,聽著就格外瘆人。
凌準的行事,和她想象中截然不同。
她本以為他會十分輕柔的除去自己的鞋襪,耐心的欣賞著雀頭履上綴著的箔片,再留意到羅襪邊上繡著的一枝怒放的梅花,充分領略到她秀外慧中的一面,然后溫柔的按摩著她的足踝,一邊軟語哄著她,讓她不要害怕,一邊用帶著薄繭的手指緩緩刮著她細嫩的肌膚……
“放心吧,以后定不會落病根的。”
就在吳氏夫婦紛紛變了臉色,要撲過來找他算賬時,他站起身來,無比老實的開口,“我已經替她把骨頭的位置掰回去了,但為了以防萬一,你們還是將她弄回去靜養一段時日,少出來走動的好。”
真是太有畫面感了。
許含章笑出聲來,旋即換成了沉重的表情,以表明自己沒有取笑他。
那吳娘子興許是想在他面前展示出善良無暇純潔的好品質,好吸引他的注意力,卻沒把握好那個度,越弄越糟。
而凌準也是個不解風情的,非但沒能懂女兒家的心思,還解讀成了偽善和脅迫。
“想笑就笑,不用藏著掖著。”
凌準無可奈何的一攤手。請瀏覽.biqugezw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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