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定是留在江城養病,一時半會還不會回來。
她還有機會慢慢綢繆。
林清梔自己都為自己的想法感到無比惡心。
她居然走上了這么一條骯臟的道路。
神圣的象牙塔,居然成了她獵.艷之地。
林建國曉得她會想通的,第二天居然把她帶到一個同事家里,讓他妻子教她學鋼琴,學談吐規矩禮儀。
林清梔氣質還是不錯的,還在文工團學過舞蹈,清清瘦瘦的,站在那里自是風.流裊娜,要是再能夠學點儀態,學門樂器,錦上添花。
林建國自認為自己高明。
他要大女兒找個乘龍快婿回來,借助她婆家,再往前一步。
他要的,哪里是給葉青青報仇這么簡單,他還要繼續往上爬。
林家總是在燉補藥。
都是林建國托人請的一個歸隱郊區的老中醫開的方子,專門抓的滋補中藥,天天在家里給林清梔燉著,一天兩頓不落下。
鄰居都給他發錦旗了,這爹當的!多稱職呀。
只有林清梔每回喝藥心驚膽顫的,林建國是真的把她當成珥了。
沒看把林月季隨便找個五六十歲的老領導嫁了,倒把主意打到自己身上。
她要是真的這么功利現實的去找個男人,再不知羞恥的引人上鉤。
恐怕生性善良的母親也要死不瞑目。
殘存的一絲理智,讓林清梔還有片刻的清醒。
她并沒有完全在仇恨里墜下去……
九月一號,開學的日子。
林清梔收到了一份從春城寄過來的包裹。
她知道,這是越湛寄過來的,他已經知道她在申城了。
拆開包裹,她滿懷的希望全落空了,沒有只字片語,就只有一張單薄的錄取通知書,除此之外,啥都沒有。
真的要斷絕關系了?
她攥住通知書。
原本沒有多少功利的想法,如今賭氣般的全涌上來了。
她坐在花壇上看螞蟻,牙齒咬得咯吱響。
等她吊一個金龜婿回來,不對,吊一個京城軍區總司令的兒子回來,他就知道他錯了!
有什么了不起的。
不就是怕影響了他太子爺的仕途和地位么?
哼,她還不稀罕呢。
林清梔攥緊了通知書,把通知書都攥皺了。
她把通知書藏在花壇泥巴里,用一個塑料袋裝著,生怕被林建國發覺了打開一看,哎喲,還是春城的學籍,還是什么許小寒。
這是哪里搞的身份證。
還去了春城,這不是跟越湛攪合了一年么?
果然她是說了謊。
林清梔光是想想,林建國的滿肚子算盤就不寒而栗,哪里還敢再讓他知道這些。
她藏得嚴嚴實實的,還多踩了幾腳。
然而也就是那么幾腳,叫暗中偷窺的人起了疑心。
九月三號早晨,林清梔從綠皮火車上下來,第一次踏上京城的土地。
這披著明黃色彩的古城在朝陽里沐浴燦爛榮光。
而滿懷希望憧憬來的人,卻各自懷著不同的心情離去。
林清梔感到一絲絲忐忑,可是更多的,是如釋重負的輕松。
這里沒有她的過去她的童年,這里沒有她的慘痛她的悲哀,這是個全新的城市,她即將生活四年的地方。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