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采玥書名:類別:玄幻小說
第142章:神秘之旅
拓跋帶她看面前的白馬。
“這是魅影,這次在六鎮,我好不容易才搶回來給你的。”拓跋道。
這本來是那個柔然左賢王斛律屠休的坐騎,他一見此馬,就想起他的傾城,這匹馬該屬于他的傾城。
當日他將斛律屠休斬下馬,卻為了搶這坐騎給傾城,而讓柔然兵將斛律屠休救走了。
他拉過凌云手中健碩的白駿馬,交給顧傾城。
“好漂亮的魅影,給我的?”顧傾城愛不釋手的撫摸著魅影。
“當然是給你的。”拓跋笑道:“我那匹是公的,你這匹是母的。看看它們,真的好登對。我們和馬兒,都要一雙一對。”
顧傾城微微嘟嘴看著他。
那個厚臉皮的家伙繼續道:
“過兩日,讓雪駒給魅影配種,生個閃電出來。”
“不害羞。”顧傾城的臉更紅了,低低嘟囔了一句。
拓跋臉皮厚得可以當鞋墊,對顧傾城的嗔罵不以為然。
撫摸著魅影,溫柔道:
“魅影,你可看清了,面前這個女人,才是你永遠的主人,你可不能讓任何人騎你啊,尤其是公的。”
拓跋這個人,連帶著自己的寵物都會吃醋。
“還真的是醋壇泡大的男人!”顧傾城又低低嘟囔。
拓跋卻認真道:
“我拓跋的女人,馬術不能太差。
我一天到晚被人謀刺,你也跟著受牽連。
你的騎術了得,即便我一時半會不在你身邊,你有什么危險,也可以騎馬逃跑。
你記住了娘子,不管怎么樣,能保住性命,才是最要緊的。”
顧傾城心里又暖融融的,眼里已經涌起淚霧。
拓跋陪她一起在一攬芳華山路上遛了一圈,才抱著她跳下馬,認真教她騎術。
“傾城,這馬是有靈性的動物,它們能分辨善惡。
所以在這馬還沒完全熟悉你之前,要親近它,撫摸它。
也可以為它刷毛或者喂給它草料,讓它認識你,喜歡你,最后聽憑你的安排。”
“顧小姐,這些草料都加了鹽,馬兒最喜歡吃了。”凌云抱了些草料過來給顧傾城,讓她去喂馬。
“好,謝謝。”顧傾城依言撫摸魅影,并細心喂它草料,馬兒果然和她親近多了。
“接近馬兒的時候,要正面迎上去,千萬別從后面走過。
假如那馬對你不友善,冷不防撂蹶子,踢你一腳的話,后果不堪設想。”拓跋又道。
顧傾城認真聽著,默默點頭。
“騎馬時,要松弛,不要把韁繩拉得緊。
韁繩拉得過緊,一是馬兒跑不起來,二是會使馬兒抬起前腿,把你從馬背上掀下來。
假如你要讓馬停下來,可慢慢地收緊韁繩,直至馬兒立定。”
他讓顧傾城躍上馬,又道:“上身保持端正,腰部放松,隨著馬兒的身體一起擺動。”
他揚手拍馬,看著在馬背上馳騁的傾城,大聲道:
“善用你的雙腿,調整身體重心,掌握平衡,控制好馬韁繩,學會對馬發號施令!”
很快,魅影就對顧傾城服服帖帖了。
“你送我馬兒,教我騎馬,就是為了要我在危難中逃命嗎?”顧傾城撫摸著魅影道。
“不,讓你學好騎術,還有一樣重要的事,我帶你去見一個人。”拓跋認真道。
拓跋看顧傾城的眼眸,變得更溫柔,讓顧傾城沉醉進去。
“見誰?”顧傾城問。
拓跋輕輕撫摸著魅影,與魅影熟悉著,卻賣關子:
“別急,一位重要的人,見到他你就知道了。”
顧傾城心里暗暗嘀咕:
重要的人?昨日他們拜了天地,今兒一大早就要帶她去見人,難道是他的母妃?
又見送馬兒來的人是凌云而不是他最貼身的侍衛戰英,就更不知拓跋葫蘆里賣什么藥了。
等顧傾城與魅影稍為熟悉了,拓跋便與她起程。
凌云則帶著大隊侍衛遠遠尾隨斷后,觀察險情,看看是否有人跟蹤。
拓跋與顧傾城騎著雪駒魅影,朝神武郡方向飛馳。
郊外?不是回皇宮,那就不是見他的母妃了?
顧傾城雖然是魅影的新主人,飛馳起來,與拓跋的雪駒,不相上下。
一行飛馬跑了約莫兩個時辰,終于到了神武郡地界。
拓跋卻沒有進城,而是往城郊而去。
前面的道路顯得有些荒蕪。
他們放緩速度,拓跋問顧傾城:
“傾城,你怎么也不問問,我要帶你去哪里?”
一口氣跑了那么遠的路,顧傾城額頭上已經冒著汗珠。
顧傾城看著遠處的崇山峻嶺,夏日的山間,碧樹繁花,蔥蔥蘢蘢,生機盎然。
雖沒有金秋的色彩斑斕色彩,卻有動人心魄的夏花纏綿。
“你這個魔鬼,不是要把我給賣了吧?”顧傾城擦擦額頭細微的汗珠。
“你想得美!你是本王的心頭肉,我怎么肯將自己的心肝寶貝易手他人!”拓跋霸氣道。
顧傾城撇撇嘴,故意露出一個鄙夷的神情。
心里卻是暖融融的。
拓跋又催馬往山道跑,路越發的崎嶇,他們并駕齊驅。
走過了一段蜿蜒曲折的道路,路漸寬,陽光勾勒出山巒的棱角,遠處的山景變得越來越蔥蘢壯麗。
“拓跋,原來你是帶我來郊游!”顧傾城看著遠處美不勝收的景色道。
“一半一半。”拓跋道:“我們去太恒山。”
“一早就聽說北岳太恒山如何壯麗,卻沒機會,現在還真的很向往了。”顧傾城道。
“太恒山自然是要去的,但附近的山巒也很不錯。
而且幾乎不為外人知,不會被任何人打擾。”拓跋的神情頗有些神秘。
顧傾城有些驚訝,而后嘻嘻笑道:
“拓跋,現在我還真有點擔心,你將我禁錮在那人跡罕至的大山里,等你認為我乖乖成了你的奴隸,你才放我出來。”
“知我者,娘子也!”拓跋哈哈大笑,“娘子,你喜歡金絲籠還是銀絲籠?”
“拓跋,給你點顏色你就開染坊,小心我造只金絲籠將你這神鳥鎖住。”顧傾城呲牙裂齒的看著拓跋。
“好了,好了,為夫不敢造次了。”拓跋笑著舉手投降。
顧傾城當然是開玩笑的,拓跋也只是和她**。
他們真正在一起后,她正式成了他的女人,拓跋便要帶她見一個人。
那個人,對他肯定很重要,否則他不會在成親的第二天,一大早就帶自己見他。
又也許是有什么特別的意義,否則他不會勞師動眾。
“吁……”忽然,顧傾城勒勒馬韁繩,馬緩步而行。
她被山上莽莽蒼蒼的景色迷住了。
“那是天峰嶺和翠屏峰。是太恒山主峰的東西兩峰。”拓跋道,“兩峰對望,斷崖綠帶,層次分明,美如畫卷。”
顧傾城不禁咋舌:
“果然是百聞不如一見,五岳太恒山,并非浪得虛名。”
拓跋理所當然道:“那是!等你親臨其境,更加覺得鬼斧神工呢。”
“可是,世間上卻再無一處,有咱們的一攬芳華景色優美了。”顧傾城又搖頭道。
“那是自然,一攬芳華才是真正的天上人間。”拓跋與有榮焉道。
路邊有個茶寮,老板見有人路過,便吆喝著叫賣包子饅頭和清茶。
顧傾城猛然想起初來平城路上那個茶寮,那些刺殺拓跋余的殺手。
她警惕的抬頭四顧。
“餓了嗎?”拓跋柔聲問。
顧傾城早上只吃了幾口蓮子百合羹,方才又一口氣騎了兩個時辰的馬,早已經顛簸得饑腸轆轆,聞到麥面香,點頭如搗蔥:“餓了。”
“下來!咱吃包子!”
拓跋先躍下馬,再過來把顧傾城抱下馬。
茶寮有點亂,四邊敞開著,都是大山里路過,要進入神武郡的人歇腳。
顧傾城與拓跋都騎著萬中無一的寶馬良駒。
寶馬金鞍,衣著華貴,氣度不凡。
光看他們的馬匹衣著,已經不同凡響。
拓跋身上的寶劍,光劍鞘上熠熠生輝的寶石,就讓人垂涎欲滴。
于是茶寮那幾個腳力夫,不懷好意的盯著他們。
顧傾城見有人打量他們,更盯著拓跋的寶劍,不由得警惕著。
當然,有拓跋這個大魏的戰神在,要解決幾個小毛賊,那可只是動動手指頭的事。
但是,能不傷人,最好就不傷人。
“包子什么餡?老板!”拓跋喊道。
“有豬肉、羊肉餡和素餡,客官要什么包子?”老板過來斟茶彎腰問。
看樣子,他們是尊貴的客人,不可怠慢。
有些貴客,光打賞,便足夠他一天的生意。
“肉包素包各兩屜!”拓跋揮手。
“好咧!客官稍等,馬上給您上。”老板屁顛屁顛而去。
茶是粗茶,拓跋也不講究,大口大口的喝下。
顧傾城看著他微笑。
“只要不是人肉包子就行。”包子上來,顧傾城嘻嘻笑道。
用她那天生辨味的鼻子嗅了嗅,見所有食物都安全,才示意拓跋吃。
拓跋眼角余光瞟了一眼旁邊心懷不軌的食客,抓起兩個熱騰騰的包子,遞了一個給顧傾城,而后他自己大快朵頤:
“人肉包子怎么了,當初在戰場,別說能吃上個人肉包子。
餓的時候,連死人肉抓起就啃,哪有人肉包子那么精致!”
顧傾城吃著包子,眼角余光瞥了那些仍然蠢蠢欲動的腳夫一眼,聽拓跋說得惡心,帶著嫌棄卻有故意恐嚇人的意味道:
“魔鬼,我知道你殺人不眨眼,對敵人剝皮抽筋,但你不要總在吃飯的時候說這種惡心話,還讓不讓人吃了。”
心里卻想,小毛賊,趕緊走吧,千萬別惹怒魔鬼。
“本來就是嘛,這人呀,別太講究。有得吃就不錯了,管他人肉豬肉。”
拓跋說話間已經連吃了兩個包子。
“沒想到你這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鬼,倒是不挑食,連路邊攤都吃得津津有味。”顧傾城夸贊道。
“君子之道,既可以做人上人,又可以吃苦中苦。”拓跋悠然道。
顧傾城想起拓跋余,除了王府的飯菜,連民間的高級酒樓茶館都會嫌臟,不屑一顧。
堂堂世嫡皇長孫高陽王一品飛鷹大將軍人上人的拓跋,卻能墩在路邊的茶寮啃包子饅頭,而且吃得那么的愜意。
拓跋余的吃相斯文尊貴,細嚼慢咽。
拓跋卻大快朵頤,大口吃飯大碗喝酒。
她就喜歡拓跋這樣接地氣的男人!
在顧傾城心目中,男子漢,便應該像拓跋這般可以做人上人,又可以吃苦中苦,不拘小節,落拓不羈。
她笑瞇瞇一臉陶醉的看著拓跋的吃相。
“不對,小娘子,看你色瞇瞇的饞著本魔王,想什么壞事了?”拓跋不懷好意道,“是想把本王劫回家,做你的相公嗎?”
“呵呵呵,你雖長得一副小白臉,卻是實實在在的大魔頭,誰對你色瞇瞇了。”顧傾城轉開他的腦袋。
“嘴硬心軟的小東西!”拓跋開心的笑罵。
“大魔頭,我是欣賞你隨意率性,不拘小節。能做人上人,又能吃苦中苦。”顧傾城情不自禁的夸他。
出門在外,顧傾城不敢稱他為高陽王殿下或者大將軍,更不敢直呼其名,只能稱他為魔鬼。
拓跋看顧傾城斯斯文文的吃包子,忍不住憐愛的摸摸她的頭。
“本魔王可以率性隨意,不拘小節的對付。我的魔后嘛,卻要金貴的養著。”拓跋一臉的溺愛。
拓跋與顧傾城笑談什么人肉包,還把拓跋說成殺人不眨眼還將敵人剝皮抽筋的魔鬼。
把那桌原本躍躍欲試想搶劫的腳力夫嚇壞了,面面相覷,骨碌碌喝完茶撒腿就跑了。
茶寮四周沒有遮攔,山風席卷著枯葉在茶寮附近飛舞。
顧傾城吃了兩個素包和一杯熱茶就飽了。
拓跋風卷殘云的把所有包子吞下肚子,填飽了肚子,他們才重新上馬趕路。
拓跋牽著自己的雪駒,卻躍過顧傾城的馬背,從后面摟著她,耳鬢廝磨。
拉著他的馬韁繩,兩人卻共乘一馬兒緩緩前行,拓跋細心道:“將將吃飽,不能跑那么快。”
“拓跋,你自己有雪駒,為什么來蹭我的魅影?”顧傾城嗔道。
“沒聽過什么叫飽暖思**嗎?”拓跋在她耳畔曖昧的低喃。
“不正經的壞家伙!”顧傾城嘻嘻嘻的笑。
“如何才叫正經呢?”拓跋又膩歪歪的緊擁著她。
顧傾城岔開話題:
“拓跋,現在能告訴我,帶我去見誰嗎?”
顧傾城看著他們走在荒山野嶺,還是忍不住心里的好奇。
“就是把你囚禁起來,不讓你見任何男人。”拓跋似笑非笑道。
故意恐嚇她,跟她清算舊賬:
“為夫才離開不過十日余,我的娘子不僅色膽包天的和那所謂的娃娃親一起騎馬,還和那虛偽書生稱兄道妹,再就是和我皇爺爺彈琴飲酒,本王這心都碎了。”
顧傾城還聽得真有那么一點發憷。
“你又吃干醋。”顧傾城嘟嘴道。
“想想他們看我娘子的眼神,我就恨不得將他們的眼珠子挖出來。”拓跋咬牙切齒道。
“你這個人,既是個醋壇子,又是個不正經!”顧傾城嗔道。
厚臉皮的家伙無論你如何說他,他還是一點都不覺得臉紅。
“在我娘子面前,本將軍就是不要臉的人。
我要是一本正經,哪里能成為你的男人。”拓跋輕輕吻著她的耳垂道。
拓跋的語氣,連空氣都帶著曖昧。
“拓跋,你就是天底下最大的流氓。”顧傾城往后踢了他一腳,“誰承認你是我男人了!”
“還說我無賴,我看你比我更無賴!”拓跋咬牙切齒道。
“我如何無賴了?”顧傾城有一答沒一答的,看著荒蕪的郊野,心里沒什么底。
“與我拜了天地,我拓跋蓋上大印的女人,你竟敢耍無賴。
你以為不承認,就有別的男人敢要你嗎?”拓跋又在她耳畔咬牙切齒道。
顧傾城只能投降了,耍流氓,她永遠耍不過拓跋。
“好了,你快騎回雪駒吧。看山跑死馬,也不知你的路途還有多遙遠,魅影會累壞的。”顧傾城推他回自己的馬。
“你這個沒良心的,那么快就要馬不要相公了。
幸好這是匹母馬,否則我都不放心讓你騎了。”
拓跋輕咬顧傾城的耳垂。
“拓跋,沒想到你竟如此骯臟!”顧傾城反過來咬他。
“我就是這么骯臟,你最好給我記住了,就算是個公的,都不能讓他隨便接近你。”
拓跋的語氣又開始霸道起來。
“好好好,我都記住了。一切屬公的,我都退避三舍,好不好?”
顧傾城甜蜜蜜笑瞇瞇的好好哄他,拓跋才乖乖躍回自己的馬背。
“拓跋,你就是躺在醋缸里長大的男人!”
見他回到自己的馬上,顧傾城又碎了他一口。
“知道就好,本王就是醋缸長大的男人。”拓跋霸氣十足道,“你可要行好心,別到處招惹男人,否則只會害了別人!”
顧傾城嘴里輕哼。
“好了,也休息好了。咱們快走吧,快到了!”拓跋話畢,雙腿一夾馬腹,雪駒飛馳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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