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飄渺傾城-第三百二十九章:血債血償
更新時間:2018-06-08  作者: 采玥   本書關鍵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女尊王朝 | 飄渺傾城 | 采玥 | 采玥 | 飄渺傾城 
正文如下:

小說:作者:采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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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9章:血債血償

顧仲年看著顧傾城裹著寒霜而去的背影,絕望的癱軟地上,痛哭流涕。

“你這個狠心的畜生!連父親都不救的賤人!我沒有你這個心狠的女兒!……”

身后,傳來顧仲年惱羞成怒的叫罵。

顧傾城走至隔壁牢房。

柳如霜立刻跪在顧傾城面前,可憐兮兮的哭道:

“傾城,我不求你原諒我,只希望你看在血濃于水的份上,放過你那些姐妹。

哪怕下地獄給你母親做牛做馬,我也無怨無悔啊!”

顧傾城靜靜的看著她,看著那將死之人,還為她的女兒求保障。

看來再狠毒的母親,也會想方設法的保護自己的孩子。

她痛心喟嘆:

“我從來沒想過把她們怎么樣,只是你們自己要作死。

本來,我是不想放過殺害奶奶的兇手,只是你幫你那些女兒,攬下所有罪責。

柳如霜,你雖作惡多端,卻是個好母親。

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也希望,她們能幡然醒悟,改過自新!”

柳如霜又哀哀道:“只要你放過她們,她們肯定不會再與你為敵,一定會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這話,顧傾城也只是聽著。

她們是否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她也不想去理會了。

她再冷然的看著再也不能囂張的柳如霜:

“柳如霜,你們當年給我母親喝的,是什么毒藥?!”

顧傾城的聲音自有一股震懾一切的氣勢。

“傾城,你知道……我不懂……什么藥。那些藥,都是……”

柳如霜眼神閃爍,遲疑了一瞬。

接著道:“都是我表兄拿給我的。”

顧傾城唇畔涌起一抹冷然的笑:“乙渾給你的?”

看著柳如霜,她的表情頗為惋惜。

不疾不徐道:

“女兒紅毒藥,能令女子血枯而亡,來自閭青蘿之手。

柳如霜,死到臨頭,你竟敢跟我睜著眼睛說大話?!”

顧傾城這一番話,震得本來是跪著的柳如霜,駭然的歪倒在一旁。

目瞪口呆的看著顧傾城。

良久,方尋回自己顫抖的聲音:

“你居然知道……女兒紅?”

她再審視著柳如霜,冷然道:

“告訴我,從你們蓄謀害我母親一族,是否有人在幕后指使。

我外公富可敵國,你們和乙渾的財產加在一起,怕也只是我外公的九牛一毛。

我外公的其他財產,去了哪里?”

柳如霜又震驚的看著顧傾城。

神思仿佛飄回到從前。

出了一會神。

而后,一切的波瀾起伏,歸于平靜。

她的語氣也變得空洞:

“沒有,真的沒有人指使。

你外公當年富甲一方,我們就是圖謀你外公的財產。

所以,王孝廉一家都必須死,才能永絕后患。”

柳如霜眸眼低垂,不敢看顧傾城的眼睛。

稍頓,又含糊其辭道:

“你父親當年只是一介窮書生,我表兄也不過幾畝薄田。

他們把你外公的財產,都買官和揮霍了。”

顧傾城嗤笑:

“顧仲年吝財如命,連自己的親骨肉,都舍不得花一個子兒去撫養,又怎會拿得來不易的錢財,去揮霍!”

她惋惜的看著柳如霜。

“你如此不老實,你死后,你那些女兒,可怎么辦呢?”

顧傾城風輕云淡的話,卻令柳如霜心驚肉跳。

柳如霜猛然抬眸看著她,臉上表情天人交戰。

沉吟半晌,隱晦的嘆道:

“顧家和乙渾,得到的,確實只是你外公財產的小部分。

但人家進門就有兩張口,我們當時只是小老百姓。

而且你父親和乙渾,全憑他們提攜,才官運亨通。”

顧傾城心里透亮:進門兩張口,可不就是閭氏么?

柳如霜雖說得隱晦,顯而易見,是閭青蘿指使他們害死知道她秘密的母親一族。

還稍帶著謀了外公的財產。

她的兄長閭望,還提攜乙渾和顧仲年混跡官場,步步高升。

顧傾城意味深長的,最后看柳如霜一眼。

施然轉身,往外走。

她身后,有叮叮當當的鐵鏈抖動響聲。

柳如霜撲向柵欄,她的聲音在顧傾城身后響起:

“傾城,有時候,所謂的閨中密友,兄弟之情,姐妹之宜,那才是自己真正的奪命刀。

我能說的,也只有這些,只求你對初瑤她們,網開一面!”

有些話,柳如霜要是能說,為了求生,她早就說了。

再毒的母親,也可以犧牲自己,保存自己的孩子。

“你放心,只要她們安分守己,我便不會趕盡殺絕。”顧傾城冷然轉身離開。

縱然恨極父親,最后仍然不想置他于死地。

想讓拓跋去求陛下。

可是拓跋卻搖頭:“沒用的,孝廉公當年有恩于大魏,皇爺爺必須要斬殺顧仲年,以此彰顯他的恩德。所以,顧仲年必死無疑!”

隨即,顧仲年與柳如霜被押走,斬殺于菜市口。

顧傾城雖然曾經好恨顧仲年和柳如霜。

但見顧仲年命喪刀下,卻哀其不幸,怒其不爭。

她想哭,卻發覺自己竟哭不出一滴淚。

心里對父親又怨又恨又痛心,若非他如此狠心毒害她的親人,她又何至于讓他償命。

畢竟人也死了,所有的恨怨也煙消云散。

她怎么說都是顧仲年的女兒,不能不為他們收尸殮葬。

家里還擱著奶奶和那兩個丫頭的尸體。

當即,拓跋暗中派人,匆匆將他們一起下葬。

他們夫婦罪大惡極,也不適宜敲鑼打鼓的厚葬,不過就是上好的棺木埋土罷了。

當顧初瑤與顧新瑤,背著包裹,頭戴帷帽,黑紗幔遮面,隱身在菜市口的人群里。

親眼目睹父親與母親的頭被砍下來,姐妹倆咬咬牙,立刻離開大魏,失蹤了。

許是她們擔心顧傾城會不放過殺害奶奶的兇手?

所以也沒給她們的父母斂葬,就逃得無影無蹤?

她們逃走的同時,席卷了顧仲年藏在密室的大部分錢財。

只怕她們這逃離大魏之舉,是在她們殺害奶奶事敗,就籌謀好了吧?

雖然得悉顧卿并非她們的兄弟,是她們母親掉包的柔然王子。

也不用誅滅九族了,她們還是擔心顧傾城算賬,落荒而逃?

不管她們逃跑是基于什么心思,顧傾城并沒讓拓跋去搜捕她們。

如果她們是覺得在平城有顧傾城而難以生存,跑到外地謀生。

就隨她們去吧。

若是她們敢興風作浪,她顧傾城從來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她不懼怕惡魔,她只怕心地善良之人。

家里只剩下彷徨無助的顧樂瑤和幾位對前途沒有希望的姨娘。

李管家被拓跋的侍衛帶走,落在拓跋之手,下場可想而知。

他曾經幫助柳如霜下毒害顧傾城,又助紂為虐,幫柳如霜把芷若云錦她們綁送給乙渾。

若非顧傾城阻住拓跋,先別動顧家的任何人。

不管李管家是否情非得已,拓跋早已將李管家剝皮拆骨了。

葬了顧仲年與柳如霜,顧樂瑤和姨娘們先行回去,顧傾城隨即去祭拜娘親和外公他們。

黃昏時分,夕陽西斜。

他們的墳塋,卻荒草萋萋。

若非家里最年長的老仆帶路,他們幾乎不知道,那荒草叢中,還埋了尸骨。

可見這些年,顧仲年根本沒來拜祭過母親他們。

也就是說,他的良心從沒有一絲愧疚。

顧傾城也是第一次來。

本來,她一回來就想來拜祭娘親。

可她告訴自己,要先給他們報仇,才有臉面來拜祭娘親。

飛鴻飛雁和仆人很快就清理了墳塋附近的荒草。

她撫摸著那幾乎已經看不清字跡,母親的墓碑。

卻已經流不出一滴眼淚。

即便報了仇又如何?

可憐的母親,永遠看不見自己的女兒成長。

而女兒,也永遠沒能偎依在母親懷里,撒嬌長大。

有些遺憾,終究是無法挽回。

還有那個母親的好閨蜜,那個指使他們去害母親之人。

她要好好收拾。

正要站起來,離開母親的墳塋,顧傾城感覺樹林里有人影晃動。

立即與飛鴻飛雁相視一眼,飛鴻飛雁的劍瞬間拔出。

飛雁向那棵隱約看見人影的大樹喝道:

“什么人鬼鬼祟祟,請現身吧!否則,別怪姑奶奶劍下無情!”

那人對飛雁的喝叫,置若罔聞。

依舊不出來。

飛鴻謹慎道:“郡主,難道又是什么刺客,想刺殺郡主?”

顧傾城向那方向揚揚下巴,示意她們兩個過去看看。

飛鴻飛雁正要過去。

陡然,人影一動。

“大驚小怪!是你九王爺在此!”

她們看著那閃身出來之人,竟是頭戴紫金冠身穿錦服的拓跋丕。

“九王爺?”

顧傾城有些愕然的看著他。

這小屁孩跟來墳塋干嘛?

不會又想什么歪主意搗亂吧?

拓跋丕懶洋洋,背負著手,一副吊兒郎當的走過來,身后跟著福來福喜兩個小廝。

顧傾城站起來,抖抖衣裙上的泥土,挺身看著拓跋丕。

拓跋丕呆呆的看著一身縞素的顧傾城,竟仿佛一下子說不出話來。

顧傾城見拓跋丕來到跟前,呆呆的看著自己,卻沒說話。

那五官神韻,竟越來越像拓跋。

她嫣然一笑,溫柔的伸手摸摸他的頭:

“壞坯子,你專程找我,莫不是你母妃,身子又不適了?”

“不是,我母妃……已然大安了。”

拓跋丕的臉上,竟然有少年郎的羞赧。

顯得有些難為情的看著顧傾城。

稍頓,低聲道:“謝謝你。”

“噢……九爺居然會說謝謝了?”顧傾城的笑意更艷,“你要是特意來說謝謝的,那就不必了。快回去吧,好好照顧你母妃!”

“這個……給你!”

拓跋丕忽然遞給顧傾城一方帕子。

又昂起頭,傲然道:

“爺知道你最近心情不爽,拿去擦擦眼淚吧。

女人不比咱們男子漢,想哭就哭,不必憋著!”

顧傾城嘆了口氣,不接他的帕子。

卻茫然的看著母親的墳塋。

父親死了,母親和外公的仇總算是報了。

按說母親大仇得報,可她卻半分也高興不起來。

父親繩之以法,身首異處。

按說作為女兒,她該傷心欲絕。

可是,她卻一滴淚都哭不出來。

但無論如何,她的心情,確實是很糟糕。

拓跋丕看著自己停在半空,尷尬的手。

冷冷道:“你嫌棄爺的東西?”

“眼淚都流不出來,何須帕子。”

顧傾城微微搖頭。

“你不是說喜歡爺么?爺給你的東西,你就好好拿著!”

拓跋燾一副男子氣概道。

喜歡他?

顧傾城正自愕然,微微怔愣。

拓跋丕已經快速的拉起顧傾城的手,不由分說,把帕子塞到顧傾城的手里。

便一溜煙的跑了。

兩個小廝耐人尋味的看了一眼顧傾城手中的帕子,嘴角噙著莫名的笑,也屁顛屁顛的追著拓跋丕走了。

顧傾城覺得手上的帕子硬硬的不對勁。

打開帕子一看,竟然是一根玉質上乘的如意白玉簪。

白玉上雕琢的如意非常的精致。

那如意白玉簪,本是太子送給如良娣之物,希望如良娣一切順遂如意。

拓跋丕卻悄悄在她母妃首飾匣中偷來,送給了顧傾城。

此如意白玉簪和拓跋十幾年前送給顧傾城的夕顏月光簪,可算是一對玉中極品。

通常男子送簪子給女子,便是定情之物。

拓跋丕那個屁孩子,隨便就給她送簪子,可知道那其中的含義?

她的臉上瞬間緋紅。

顧傾城眼角余光,知道拓跋丕還躲在遠處一株大樹后面偷看自己。

自己一身縞素,就連拓跋那枝夕顏月光簪都沒戴,鬢邊只簪著幾朵白簪花,也委實是素雅了。

但她也不能隨便收其他男子送的簪子啊。

即便那在她眼中還是個屁孩子。

哦……也不能說他是屁孩子嘍,拓跋當年送自己月光簪,也不過十歲。

與拓跋丕如今不相上下。

想追過去給回他,又怕太傷他的心。

罷了。

等有機會,把這簪子送回去給如良娣吧。

又或者,拓跋丕根本不知道男子送簪子給女子是何意,許是感激自己救了他母妃?

也就收了起來,與飛鴻飛雁上馬車離開。

隱藏在樹后面的拓跋丕,瞧見顧傾城收了那簪子,只欣喜得手舞足蹈的離去。

兩個小廝露出苦澀的笑著搖頭。

顧傾城上車,就把簪子遞給飛鴻,讓她收好。

“這簪子先收起來,等哪天去太子府見如良娣,再還給她。”

飛鴻默默點頭。

飛雁看著那簪子,帶著疑惑的問顧傾城:

“郡主,這九王爺專門跑來這種地方,又給你送帕子簪子,那是為何啊?”

顧傾城苦笑著搖頭。

飛鴻見飛雁有此一問,也大著膽子,帶著羞赧的淺聲問:

“那九王爺,難道不知道,男子是不可以隨便給女子送簪子的么?”

“大抵是因為,我救了他的母妃,他以為我痛失親人,傷心難過,就給我送些禮物吧。

等改日,給他母妃送回去便是了。”

顧傾城想著那越來越像拓跋的人兒。

又微微淺笑:“沒想到這壞坯子,已經懂得雪中送炭了。”

一直以來,拓跋丕在大家眼里,就是個混世小霸王。

按他那個不可一世的脾氣,如果沒人給他好好收拾,怕是無可救藥了。

沒想到他母妃一病好,就連他小霸王的脾氣,也收斂了。

居然懂得送禮。

看來這回,不但是救了如良娣,還治了那個壞坯子。

飛鴻心有余悸道:“但愿九王爺,不要再做出去醫廬搗亂那些事來,便阿彌陀佛了。”

顧傾城嘆道:

“也許,他并非真是個壞坯子,可能是因為父王走得早,母妃又受太子妃排斥。

他便武裝起來,免得被人欺負他們孤兒寡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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