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飄渺傾城-第三百三十五章:亦幻亦真
更新時間:2018-06-13  作者: 采玥   本書關鍵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女尊王朝 | 飄渺傾城 | 采玥 | 采玥 | 飄渺傾城 
正文如下:

小說:作者:采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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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5章:亦幻亦真

“殿下請坐。”顧傾城溫言道。

拓跋余默默點頭,坐下。

顧傾城正色道:

“殿下,傾城此番請殿下進宮,是想為殿下治那頑疾。”

拓跋余悵然若失,患得患失。

若傾城治愈了自己的頑疾,是否意味著,她不再對自己溫柔了。

他萎靡的低喃:“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顧傾城眉眼輕輕一跳,胸腔輕輕一緊。

拓跋余再郁郁寡歡道:“傾城,本王確實身患頑疾,你說本王這病,還能治么?”

其實拓跋余是一語雙關,除了他的疾病,還有他對她的相思病,是否能治。

他們還能不能有奇跡出現?

此刻的拓跋余,便一如九重天上癡迷圣姑的那個云螭三皇子。

那眼神,也神似那奈何橋上相思灑淚的書生秦少卿。

顧傾城自知其意,心里也一陣難過。

只怕是這生,又負了拓跋余這一番深情。

顧傾城臉上訕訕,眼波流轉,趕緊岔開話題:

“殿下,我曾說過,你那舊疾,需要天時地利人和。今晚,就是最佳的治療時機。”

“本王說的是何種病,傾城難道,真的不知?”

拓跋余黯然,顯得更加的消沉。

顧傾城自覺已經傷害過拓跋余,即便要再次拒絕,他如今心情郁結,也得委婉的拒絕。

“殿下,你的心結打開,便百病消除。”

顧傾城再委婉道:

“世上名花何其多,殿下何必執著眼前這一朵。

只要殿下開拓視野,便看見姹紫嫣紅,繁花盛放,曾經的那朵桃花,不過爾爾。”

雖是委婉敷衍客氣推諉的話,未必含幾分真心,可面子上聽起來卻讓人受用。

拓跋余眉間千山萬水,瞪著顧傾城,明顯有嗔怪幽怨的味道,傾身過來。

“傾城,你裝傻要裝到幾時,你明知道我長久以來對你的思慕,你就這般討厭本王么?”

“呵呵……傾城哪里就討厭殿下了。”

顧傾城側身后退,呵呵的干笑。

拓跋余默然的看著顧傾城,無奈的坐正身子。

“如今父皇下旨,要兒娶仙姬公主,兒開始矯情,終究還是接旨了。

我要是兒,為了自己心愛的人,哪怕失去一切,也堅持不接旨,定不會讓傾城傷心。”

拓跋余想看看傾城臉上是否有悲傷,有被拓跋背叛的痛苦。

可惜傾城臉上平靜得很。

因為她知道拓跋的無奈。

他不能看著自己的母妃死在自己面前。

拓跋余略為失望。

再一臉希冀的看著顧傾城,再抑郁的問:

“傾城,本王知道你心里有兒,可是他要娶仙姬公主了,你們注定不能在一起。

本王和傾城,是否……就可以再續前緣?”

顧傾城一愣,嘴唇哆嗦了幾番,扯出一個苦澀的笑容來:

“殿下,傾城早已向你表明,你我即便曾經有娃娃親的緣分,也已經終結,只怪我們無緣。

您是南安王殿下,身份何等尊貴,想要什么樣的女子,皆唾手可得。

傾城并非良配,殿下還是把傾城忘了吧。”

“傾城說得輕松,若能輕易就能忘記愛入骨髓之人,傾城,本王問你,你能忘了心中那個人么?”

拓跋余反問。

是啊,自己都放不下拓跋,怎能就叫他徹底把自己忘掉。

顧傾城想到九重天那個為圣姑畫了足足十萬年畫像的三殿下。

心中雖不忍,但是越不忍越得狠下心。

“……殿下,傾城此番是幫殿下治病的,題外話,暫時別提好么?”

顧傾城還是將偏離的話題拉回正軌。

“可是,這也是本王的頑疾之一啊。”

拓跋余窮追不舍,帶著無盡哀求。

“傾城,咱們,咱們再也回不去了么?”

“殿下,是不想傾城給您治病了么?”

顧傾城臉色略沉,聲音疏冷。

“……好,傾城既然說心結解開,便百病消除。本王該如何解開心結?”

拓跋余只得妥協,苦澀道。

顧傾城一整容色,頗為認真道的問:

“殿下,傾城先問你一些問題,殿下必須遵從本心回答。”

畢竟拓跋余是身份尊貴的皇子,若知道自己的母親,竟然……

拓跋余見顧傾城如此慎重的語氣,頓時疑竇叢生。

“什么問題?”帶著一臉緊張。

“殿下請放松,傾城就是和殿下隨便聊聊,看看殿下的見解,與傾城的可有不同。”

顧傾見他緊張,又盡量輕松和諧的笑道。

拓跋余一往情深的看著顧傾城,點點頭。

顧傾城緩緩道:

“有一個女孩,她一直以為那身份尊貴,叫了二十多年母親的女人,是自己的親生母親。

后來有一天,才發覺不是。她的親生母親,是個普通人,甚至是個卑微的奴隸。

而且正正是那個尊貴的母親,害死了她真正的母親。

依殿下你看,你覺得那個女兒,應該承認她那可憐的母親么?”

“傾城問本王這個問題,可是有什么深意?”

拓跋余眸眼閃過一絲異色,心思急轉。

若非是顧傾城心思細膩,幾乎察覺不了那一絲異常。

“沒有,就是想看看,殿下和那女孩子的心思,是否有所不同。”

“子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貧。更何況,那女人再尊貴,也是自己的殺母仇人。”

稍頓,繼續道:

“那女孩不但要認回自己的親生母親,還要殺了那所謂尊貴的母親,為自己的親生母親報仇。”

顧傾城嫣然一笑:“殿下果然是個孝子,是個有骨氣的男子漢。”

可是,養育了自己那么多年的女人,即便是殺母仇人,又有哪個,能狠心親手將其殺死?

“看傾城所言,難道那個女孩,不是如此做?”

拓跋余見顧傾城笑靨如花,他也就開心起來。

“不錯,那女孩子貪慕虛榮,竟真的不認她親生母親,也不為那可憐的母親報仇。”

顧傾城似笑非笑道。

黑黢黢的天幕,馬上就要電閃雷鳴。

飛鴻端來一盞茶。

顧傾城接過飛鴻遞來的茶,親自端給拓跋余。

“殿下請喝杯茶,暖暖身子。”

見顧傾城如此溫婉關愛,拓跋余心里頓時涌起一股暖意,開心的接過來喝了茶。

外面一個響雷炸起。

拓跋余驚跳起來,臉色慘白。

“傾城,”拓跋余焦灼道,“你方才說,有辦法治愈……本王的頑疾?”

“殿下的心病,已經好了一小半。

剩下的,傾城再為殿下下一劑猛藥,殿下就無大礙了。”

顧傾城微笑著道。

“一劑猛藥?……”

拓跋余喃喃,眼前的傾城逐漸變得模糊,他只覺得渾身困乏,眼睛再睜不開,昏昏然睡過去了……

外面繼續雷鳴電閃,下起了傾盆大雨。

一道驚雷閃電,將拓跋余炸醒。

拓跋余睜開眸眼,發現身子靠在一間破舊的院落里,到處布滿蜘蛛網。

舉目四顧,廊間三三兩兩的掛著慘白幽光的燈籠,在風雨中飄搖著。

藉著淡淡幽光,他看見前面園子里有幾株桂花樹,桂花被雷雨澆得落了一地,空氣中泛著淡淡的桂花香。

夜雨中的淡淡桂花香,好熟悉的香味!

他猛然覺得頭痛欲裂,嚇得瑟瑟發抖。

傾城呢,傾城在哪里?

她不是給自己治病么?

怎么把他丟在這么荒涼的地方?

“傾城……你在哪?……”

拓跋余緊緊抱著自己身子,打著顫,一邊大聲呼叫。

滂沱大雨,越來越大,飄打著窗欞。

拓跋余把自己抱得愈發的緊了,傾城,你究竟在哪里?

拓跋余在雷鳴電閃中看著這鬼氣陰森的院落,他爬起來。

得馬上找到傾城,他必須依在傾城的懷里,才覺得安全。

“余兒……”

倏然,一把縹緲綿長的聲音透過雨聲傳過來。

“誰!……”拓跋余大驚失色。

“余兒……娘親好想你啊……”

那縹緲綿長的聲音又自屋子里傳出來。

“誰!……你到底是誰?……”

拓跋余全身毛骨悚然,緊緊抱著自己,卻身不由己,覓著那聲音尋過去。

他心頭忐忑,跌跌撞撞的尋覓著聲音,來到一間房子門前。

一抬眸,他面前赫然飄著一具長發飄飄,長舌披垂,脖子被吊在房梁上的女人。

那女人的身子也是很長,由高高的屋梁一直吊垂下來,延續到半空,幾乎及地。

“呀!……”

陡然見到那高高懸吊著的女尸,拓跋余嚇得驚叫一聲。

腳步踉蹌的往后倒退,跌倒地上,一雙驚駭的眼睛瞪大得,眼珠子幾乎掉落地上。

他顫抖的大聲問:

“你,你你你,你是誰?!”

“余兒……我是娘親啊……娘親好想我的余兒啊……”

幽怨而綿長的聲音在空中回蕩。

那女尸長發飄飄,白衣飄飄,整個人飄飄忽忽,像鬼像魅,又恍如空氣般,在空中飄飄蕩蕩的。

外面又炸起驚雷閃電,大風卷起女尸一絲頭發,露出她慘白的臉。

黑眼、白臉、紅舌,身子飄飄若無。

那就是一個幽魂!

拓跋余嚇得屁股往后挪,一瞬后,咬牙努力站起來,卻雙腿打顫,幾乎站立不穩。

“娘親?你怎么可能是本王的娘親?”

拓跋余大著膽子喝道。

“余兒,你忘記了么,娘親當年被那惡毒的女人,就吊死在這里……”

那幽魂幽幽的哭泣道。

拓跋余猛然想起一直糾纏自己的噩夢。

“難道……你是奶娘?”

“我是余兒的奶娘,可我也是余兒的親生娘親啊……”

幽魂哭得更加凄慘。

“本王的親生娘親?”

拓跋余愣怔一下,而后覺得不對。

厲聲道:“本王的娘親是閭左昭儀,怎么會是你這幽魂!”

那女尸身子在梁上飄蕩,猩紅的長舌也在飄蕩。

她聽了拓跋余此言,勃然大怒:

“閭青蘿那賤人,連月信都沒有,根本不能生孩子。

是娘親十月懷胎,躲在這暗無天日的黑洞中,偷偷把你生下來。

閭青蘿念我生下你畢竟有功,便讓娘親留在余兒身邊,做余兒的奶娘。

后來余兒慢慢長大,閭青蘿那賤人,又怕余兒離不開自己的親娘,便在這房梁上,吊死娘親……

當時還嚇壞了我的余兒,我的兒呀,娘親好冤啊……”

那女尸最后哀怨凄慘的聲音,飄蕩在整個房間里,讓人不由得心頭泣血。

拓跋余震驚極了,腦海里一片混亂。

這場景一直纏繞自己二十多年,難道一切,竟是真的?

這就是自己的奶娘?

啊不,是自己的親娘?

外面電閃雷鳴,傾盆大雨,他已經聽不見也感覺不到了。

當然,他也沒有顫抖了。

他急切的只想知道真相!

那女尸又丟給拓跋余一塊咬了一口的桂花糕,抽抽噎噎,哀哀的哭道:

“娘親離開余兒時,余兒還不到四歲,那時你正吃著娘親給余兒做的桂花糕。

一樣的雷雨天,一樣的桂花香,卻是你我母子,緣盡之時。

我可憐的兒啊……你一直叫了那么多年母妃的女人,卻是殺害你親娘的兇手啊……”

此刻,幼年時那一幕歷歷在目,拓跋余淚流滿面,大聲悲呼:

“您真的是余兒的奶娘?這么多年……余兒好想奶娘啊!”

“余兒,你到現在,還不認自己的親娘么?”

那飄蕩的女尸嗚嗚的悲啼,聲音凄涼幽怨之極。

“可是,奶娘怎么會成了余兒的……親生娘親啊……”拓跋余猶豫的問。

“閭青蘿是娘親的親姐姐,她根本沒有月信,不能生孩子。

才讓娘親進宮,代她生育,穩住宮中地位……”

“真的?”拓跋余茫然的喃喃。

“娘親好不容易,才能上來見余兒……難道余兒,不想娘親么?”

那女鬼哀哀的啜泣。

拓跋余仿佛猛然醒過神來。

“是,娘親,余兒錯了。這些年余兒不孝,讓娘親冤屈了!”

拓跋余啪的一聲跪在地上,看著哀怨的幽魂,心如刀絞,痛哭流涕。

“可是娘親,如何能證明,您才是余兒的親娘啊?”

“余兒莫急,中秋月圓夜,娘親的魂魄便會歸來。

那時娘親,便要閭青蘿,還這么多冤死之人,一個公道。”

幽魂又幽幽道。

“月圓之夜?”拓跋余不禁大喜,“娘親真的會回來么?”

“只要余兒不打草驚蛇,讓閭青蘿事前有所準備,燒了娘親的魂魄,娘親一定會回來的。”

女鬼哀怨道,長舒一口怨氣。

“好,余兒等娘親。”拓跋余喜極而泣。

女鬼又幽幽道:

“余兒,娘親聞到外面的桂花香,想吃桂花糕了,你去給娘親摘些桂花回來。”

“好,娘親等著,余兒這就去給娘親取來。”

拓跋余爬起來,雖然覺得不可思議,但他堅信這一切都是真的。

二十多年噩夢里的奶娘,原來竟是自己的親娘。

他無懼雷鳴電閃,冒著大雨跑到桂花樹下,就著朦朧燈影,蹲下身子,雙手扒拉著地上被大雨打落的桂花。

一個驚雷閃過,他置若罔聞,繼續收集桂花。

娘親想吃桂花糕,他不能令娘親失望。

而后將收集起來的桂花,用衣襟兜起,跑回屋里去。

“娘親……”

拓跋余又驚又喜的跑回到剛才的屋子,一邊激動的叫著娘親。

抬眼去看時,屋梁上空空如也,卻只剩一股青煙。

“娘親……你在哪里?……”

拓跋余大聲呼叫,尋找,心也仿佛被掏空了。

那股青煙向他飄來,拓跋余鼻子嗅著青煙,便軟軟的暈倒地上。

女鬼的魂魄在雨夜中又飄至鐘粹宮,看著臉色慘白,瑟瑟顫抖的閭青蘿。

“青蘿姐姐,這樣的雷雨天,青煙就會想起姐姐,親自斷了青煙的陽壽,青煙好寂寞……好冷啊……”

閭青蘿一陣抽搐,身子瑟瑟顫抖,嘴唇哆嗦道:

“青煙……你……就放過姐姐吧……”

“青蘿姐姐,中秋月圓,桂花飄香,青煙想吃桂花糕了,姐姐要備上桂花糕,來與青煙團聚啊……”

閭青蘿更加嚇得魂飛魄散,瑟瑟磕頭。

“青煙,你喜歡吃桂花糕,姐姐已經每天給你敬奉桂花糕了,你就……不要來找姐姐了……”

“好……青煙不來尋姐姐,可是姐姐要下來找青煙啊。

青煙孤魂野鬼在地下,飄零了二十年,好凄涼好寂寞呀……姐姐也是時候,來陪妹妹了……”

青煙一邊哀怨飄渺的哭訴,一邊飄向雨中。

閭青蘿又嚇得昏死過去。

拓跋余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竟睡在自己寢殿的床上。

他回想著剛才夢中一幕幕,是那么真實。

不,肯定不是夢。

可是,他瞧瞧自己身上,衣服是干的,頭發是干的,沒有濕。

再聞聞雙手:桂花香!

是的,是真的!

不是傾城讓他入宮給他治病么?

他怎么會見到自己的奶娘,哦……不,是自己的親娘了?

難道傾城知道什么?

他一躍而起,便想再去皇宮找顧傾城問個明白。

此時才五更天,外面還下著雷雨,他正要穿過庭院走出去時,馬云跑過來拉著他。

“殿下這是要去哪?”

“有些事,本王必須要去問問傾城。”

拓跋余焦灼的看著空中的雷雨。

“可是安平郡主才命人送殿下回來,而且天還未亮,皇宮還未開門啊。”馬云又溫言勸道。

“罷了,那就天亮再去問吧。”

拓跋余嘆口氣,看著雷雨發呆。

馬云這時,又驚愕的看著拓跋余。

“殿下,你……竟然不怕雷雨了?”

拓跋余看看自己,又看看天空上的雷鳴電閃。

方才一直想著夢中的事,到此刻馬云提醒,他方知道,自己竟然不怕雷雨了。

“傾城,傾城果然把本王害怕雷雨的病,給治好了!”

拓跋余又驚又喜,幾乎連自己都不相信,他不怕雷雨了。

他就在王府的花園回廊來回的走著,看著夜空的雷雨,直至天亮雨停。

他真的不懼怕了!

一直糾纏著自己二十多年的惡疾,終于消除了,他如何不高興!

連他身邊的馬云都高興得熱淚盈眶:

“是啊,看來那個安平郡主,還真是個女神醫呢。

她方才命飛鴻飛雁送殿下回來,說殿下病已經好了,小的還不大相信呢。”

拓跋余一把抓住馬云,緊張道:“是傾城送本王回來的,那她還說什么?”

“郡主并未親自送殿下回來,只是讓她的貼身侍女飛鴻飛雁送殿下回來。

方才飛雁轉傳郡主囑咐,讓你務必耐心等待,不必去找她。

一切過了中秋就知分曉,否則將前功盡棄。”

馬云只把飛鴻交代的話,重復一遍。

卻連他都不明白,郡主話里是什么意思。

拓跋余有一絲失落。

馬云又道:“所幸中秋也沒幾日了,殿下就聽郡主所言?”

拓跋余雖然一刻都等不了,但他又害怕顧傾城所說的前功盡棄。

是以即便心里的疑問像千萬只螃蟹一樣抓撓著他的心,他也就耐心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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