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飄渺傾城-第三百六十九章:柔然兵變
更新時間:2018-07-18  作者: 采玥   本書關鍵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女尊王朝 | 飄渺傾城 | 采玥 | 采玥 | 飄渺傾城 
正文如下:
小說:

作者:采玥

更新時間:2018071809:18: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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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9章:柔然兵變

枯藤老樹昏鴉,古道西風瘦馬。頂點更新最快

柔然的金秋,葉黃草枯。

柔然驃騎將軍阿史那,護送顧卿回到柔然。

柔然大檀可汗以及馮浪可墩,帶著一眾大臣將軍各部族首領牧民,在王庭前迎接自己素未謀面的兒子。

“恭迎大王子歸來……”

恭迎王子的叫聲,響徹穹蒼。

幾乎哭瞎了眼睛的馮浪可墩,更加的激動撲上前抱著自己的兒子。

放聲痛哭。

他們相認,一番悲戚,細說別后。

顧卿恢復父姓,稱斛律卿,成為柔然王子。

舉國歡慶,美酒佳肴,載歌載舞。

可惜樂極生悲。

在他們歡慶王子終于歸來的歡宴上,柔然變異突起。

王庭宴席上的人,幾乎人人中了無色無味的軟骨散,倒地不起。

假裝也醉倒的斛律屠休看看得手,一聲厲嘯,再放出響箭。

他早已集結在外面的部將,將王庭團團包圍。

而他毫不留情,也輕而易舉,就弒殺了他的王兄大檀可汗。

擒賊先擒王,樹倒猢猻散。

既然大檀可汗被殺,對大檀可汗忠心耿耿的國師阿齊格和一些老臣皆被屠殺。

唯有驃騎將軍阿史那,僥幸率少量部眾逃生。

其余原本追隨大檀的臣子,不得不屈服在斛律屠休的淫威下。

斛律屠休狼性大發,知道成大事者必須要斬草除根,否則必成后患!

他與阿勒泰等人,手起刀落,把大檀可汗的血脈,以及王庭諸人,一個個斬殺,血噴了他一臉。

最后,他又舉起手中屠刀,指向軟倒在地的顧卿和馮浪可墩。

長兄如父,長嫂如母。

馮浪一向待斛律屠休親厚,斛律屠休一時間狠不下手。

而斛律卿,在大魏時,也曾經是顧傾城的大哥。

這些,他是知道的。

所以,看著面前這兩個人,他遲疑著,手上的屠刀,始終停在空中。

“斛律屠休,你會不得好死,你會被天神懲罰……”

馮浪可墩見自己的夫君還有王庭所有人,皆被斛律屠休所殺,看著他悲憤的怒罵。

斛律卿原本就緊挨著可墩,趕緊張手護在他可墩身前。

“斛律屠休,你這個徹頭徹尾的屠夫!”斛律卿也對斛律屠休厲聲爆喝,“當你舉起屠刀,你也將死在屠刀之下!”

“那就看看誰,先死在屠刀之下!”

斛律屠休哈哈狂笑,眼看他就會揮刀朝斛律卿劈下。

卻被一聲嬌斥,又頓住了手:

“左賢王刀下留人!”

斛律屠休聽到那熟悉的喝阻,屠刀在空中停頓一瞬,最后慵懶的放下了手中屠刀。

也許,他等那么久,遲遲不落刀,總算找到一個不殺他們的理由?

便有個公主裝扮,面容姣好,衣飾華美的女子,身旁跟著一個蒙著面紗的侍女,走到斛律屠休面前。

“塔娜?”

斛律屠休不置可否的看著那美貌女子道。

那女子先向斛律屠休,躬身笑道:

“塔娜先恭喜左賢王,如今,該稱左賢王為可汗了!”

“是,這一次本王能輕易獲勝,塔娜公主,居功至偉。”斛律屠休點頭朗聲道。

“塔娜心甘情愿,為大汗做任何事,甚至赴湯蹈火。”

塔娜再次微微躬身,右手按在左胸口,情深款款的看著斛律屠休宣誓。

“好!”

斛律屠休拉著塔娜一轉,塔娜一旋,旋進斛律屠休的懷里:

“沒有塔娜公主在酒水里下藥,與本王里應外合,本王也不能那么順利,就奪取了大哥的王庭!”

五官長得頗像中原女子的塔娜公主,又軟軟道:

“所以,既然左賢王殺了我父汗,可墩畢竟是塔娜的養母,沒有可墩,就沒有塔娜。

就當塔娜,報答可墩這養育之恩,請可汗,還是饒恕了可墩和卿王兄吧。”

她身旁的侍女,眼神很不滿的拉拉塔娜公主,示意她不要求情。

塔娜輕輕搖頭,還是對她的阻止置之不理。

“……塔娜,沒想到……竟然是你!是你與斛律屠休里應外合,害了你父汗!”

馮浪可墩幾乎難以置信。

又顫抖著手,悲痛的指著塔娜喝問:

“為什么?!”

“因為,塔娜自小,便一直愛著左賢王。”塔娜一往情深的看著斛律屠休。

馮浪痛心疾首的捶著胸口,匍匐在大檀可汗的尸體前,悲慟的磕頭哭泣:

“可汗,是阿浪對不起你啊……”

塔娜臉色有一瞬的尷尬,卻厚顏無恥道:

“是,可墩,就是塔娜在酒水里下了無色無味的軟骨散,才令父汗他們倒下,讓左賢王不費吹灰之力,就奪取了王庭。”

馮浪可墩猛然回身,聲色俱厲的痛罵:

“塔娜,你母親當年掉包將你拋棄,我以德報怨,好心帶你回來撫養,親如骨肉。

還給你起了個塔娜的名字,意為沙漠的珍珠,我和你父汗,都將你視若掌上明珠。

沒想到……你竟然和你母親一樣,都是歹毒的毒蛇!”

塔娜有一瞬的愧疚,不敢去看馮浪可墩。

馮浪繼續怒罵:

“從今以后,我沒有你這么個狼心狗肺,心如蛇蝎的女兒!

你母親害得我與兒子骨肉分離,二十年的苦苦思念!

而你!!!

竟敢害死將你視若親生女兒的父汗!

長生天不會原諒你,你會被詛咒,被天神懲罰的!”

塔娜臉上著實有些愧疚,一時垂首,不敢去看父汗死不瞑目的眼睛。

顧卿也瞪著塔娜,恨得咬牙切齒:

“有其母必有其女,可墩當年,就不該撿那條毒蛇回來!”

塔娜臉上有些掛不住了,略整整臉色,恬不知恥道:

“可墩,父汗已老,左賢王才是柔然最驍勇強悍的勇士,是草原上的雄鷹。

柔然就應該由左賢王,那樣的大英雄來統領,才能傲視天下。

塔娜是為了柔然百姓,才做出這樣的抉擇。”

馮浪看著大檀可汗死不瞑目的眼睛,又指著斛律屠休和塔娜,對大檀可汗道:

“可汗,你死不瞑目,就好好看看,好好記住,記住那兩個小人的嘴臉!”

而后再對斛律屠休和塔娜喝道:

“你們兩個,都是狼心狗肺的東西!一個恩將仇報,一個忤逆弒兄!

你們都會被長生天詛咒,被天神懲罰,不得好死!!!”

馮浪可墩滿腔怒火,悲憤的詛咒。

塔娜勃然大怒:

“塔娜好心讓屠休可汗饒恕你們母子,便算還了你這些年的養育之情。

你們竟然敢如此詛咒我和可汗?!”

馮浪看著那么多枉死之人,那么多血淋淋的尸首,捶胸頓足,悲痛欲絕,聲色俱厲的怒罵:

“呸!你個不要臉的東西,竟然為了投靠斛律屠休,就出賣自己的父汗,害得那么多人身首異處!

你們好好看看,看看這些無辜枉死之人,午夜夢回,他們的眼睛,都盯著你,令你寢食難安!

而你塔娜,總有一天,那屠夫厭倦了你,就是你的末日!”

“不識好歹!”

塔娜惱羞成怒,身子猛然一動,手一揚,鞭子如巨蟒般揮打過去。

鞭子裂空呼呼生風!

顧卿見她揮鞭打過來,趕緊撲向他可墩,擋住了塔娜的鞭子。

鞭子“啪”的一聲,狠狠落在斛律卿的背上。

“卿兒!!!”

馮浪心疼的大叫一聲,撫摸著兒子身上的傷。

他們都喝了軟骨散,都無力掙扎。

斛律卿猛然回頭,奮力向塔娜吐了口唾沫:

“呸!你這個昧良心的賤人!竟然敢動手打辛苦養大自己的可墩?!”

他很想站起來,撕碎那個女人,無奈藥力仍未散,自己又跌倒。

“我的好王兄,你大勢已去,就乖乖做可汗的奴隸吧,別讓本公主,再出手教訓你!”

塔娜揚著手中的鞭子。

斛律卿怒不可遏,厲聲道:

“你這個賤女人,沒有可墩,將你撿回來,你連屁都不是,你會豬狗不如!

你居然還有臉稱自己為公主?還敢出手打養育自己的母親?!”

“斛律卿,你以為自己是個好東西!你和顧傾城那個賤人,害死我親生父母,以為本公主不知道嗎?!”

塔娜咬牙切齒的指著斛律卿罵。

杵著大刀,與阿勒泰站在一旁的斛律屠休,猛然聽到塔娜張口就罵顧傾城是賤人。

他臉色陡然下沉。

眉宇緊蹙,冷厲的斜睨著塔娜。

她竟敢侮辱顧傾城!

就連阿勒泰,也微微蹙眉的看著塔娜。

這個塔娜,不該出言侮辱大王心目中的女神啊!

“那是他們罪有應得,死有余辜!”斛律卿凜然道。

塔娜身旁的蒙面侍女,立刻向塔娜打了個眼色,猛然舉手為刃,作了個殺無赦的手勢。

“好一個罪有應得!死有余辜!本公主如今,就要為慘死的父母報仇!”

塔娜嘴里狠狠的罵。

一銀牙一挫,“上天讓你落在本公主手里,我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她嘴里一邊罵,一邊向斛律卿揮鞭。

狠狠幾鞭下去,將斛律卿打得皮開肉綻。

斛律卿開始強忍,最終啊的慘叫一聲。

“住手!你這畜生,快住手!!!”馮浪可墩傷心欲絕的狂吼。

塔娜身旁那個蒙面紗的女子,見斛律卿被鞭笞,眉眼露出猙獰的恨意,嘴里開始咯咯咯瘋狂的厲笑著。

塔娜仍然揮鞭……

“塔娜,你不得好死!”

馮浪可墩再罵了句塔娜。

心疼的看著兒子,銀牙幾欲咬破,捶胸頓足:

“長生天,都是我的錯……是我該死,我不該瞎了眼,將那條毒蛇帶回來啊……”

斛律屠休看著如毒蛇的塔娜,她眼前浮現那個救苦救難的神醫,那個從天而降的神女,那個被天下人傳頌的活觀音。

那個,他誓言要娶她為可墩的顧傾城。

這同是女子,怎么那么大的區別?

“住手!”

這回,輪到斛律屠休喝住塔娜。

他嘴里低叱,手里已經奪下塔娜的鞭子丟開。

“可汗,你方才……不是要殺了他們么?”塔娜看著被斛律奪走的鞭子,錯愕道,“如今為何又要阻止?”

斛律屠休厭惡的看著她:

“本汗改變主意了!暫時,不殺可墩與斛律卿!”

塔娜一臉驚愕的看著斛律屠休:

改變主意了?

這男人變得,也太快了吧?

不僅塔娜意外,斛律屠休那些追隨者,也焦急起來。

既殺大檀可汗,豈能不斬草除根!

斛律屠休身邊的大將軍阿勒泰和軍師郁久閭等人,紛紛緊張的勸說:

“可汗,既殺大檀可汗,就不能有婦人之仁,必須要斬草除根,殺了那斛律卿啊!”阿勒泰第一個勸道。

他的軍師郁久閭,也憂形于色道:

“那個什么斛律卿,說是大檀可汗的大王子,可是二十多年來,一直流落在外,誰知道他的身份,孰真孰假。可汗還是當將其誅殺啊!”

馮浪見狀,趕緊向斛律屠休跪下,痛哭求情:

“屠休王弟,嫂子可以死,求你念在卿兒是你大哥唯一的血脈,放過卿兒吧……”

“可汗,斛律卿絕對不能留,否則后患無窮啊……”

郁久閭與阿勒泰又跪下來,相勸斛律屠休斬殺了斛律卿。

見他的部眾紛紛勸他殺了斛律卿。

斛律屠休看看他嫂子,又想起顧傾城,想起顧傾城在拓跋刀下救了自己。

這斛律卿,終究是顧傾城的大哥。

若有朝一日,被顧傾城知道,他斬殺她的大哥,她絕對不會饒恕自己。

更別說心甘情愿做自己的可墩了。

拍拍腦門,煩惱的喝道:“好了好了,此事,本汗主意已定!”

阿勒泰等人,才退開一旁。

斛律屠休再對屬下道:

“來人!將可墩和卿王子帶下去,好生安頓!

日常生活用度,一概不能缺少,只須嚴加看管即可!”

侍衛將馮浪可墩和斛律卿母子帶下去。

塔娜身邊的蒙面侍女,恨得緊緊握著拳頭,牙關緊咬,臉上面紗也瑟瑟抖動。

塔娜向斛律屠休靠過來,媚笑道:

“可汗果然是柔然的大英雄,輕而易舉就奪取汗位,不枉塔娜自小,就仰慕可汗。”

“平心而論,這次,你確實有功勞。”

斛律屠休不冷不熱道。

興味索然。

“可汗當初答應塔娜,只要塔娜與你里應外合,下藥把父汗他們迷倒,助你奪取汗位,就封塔娜為可墩。”

塔娜靠在斛律屠休胸前。

再嬌滴滴道:“可汗,您可得守諾言哦。”

斛律屠休捏起塔娜的下巴,靜靜的看著她。

眼前卻浮起顧傾城的容顏。

他吻了下去,直到顧傾城的容顏消失眼前。

塔娜一臉的幸福陶醉。

顧傾城的臉消失后,斛律屠休卻冷冷的推開她。

似笑非笑道:

“好,只要你再幫本汗完成一件事,本汗就完成你心愿!”

“……什么事?”

塔娜覺得不是什么好事,又勾著斛律屠休的脖子問。

“你不是信誓旦旦,可以為本汗,赴湯蹈火么?”

斛律屠休唇邊,勾起一抹深不可測的笑。

拿開她掛在自己脖子上的手。

再顯得有些不耐煩道:“那你就別管什么事,到時候,只管去完成便是了。”

塔娜如墜云里霧里,不知斛律屠休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

看著斛律屠休冷冷離開的身影,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她身邊的蒙面侍女緊緊扶住她,與她互相看了一眼。

“姐,你方才就不應該,為顧卿和他母親求情!”那蒙面侍女跺腳道,“否則,他母子,早喪命在屠休可汗刀下了。”

“你錯了。”塔娜搖頭道,“他若有心殺他們母子,怎么會遲遲不下刀。我便是看出他根本不想殺,才出來喝阻的。”

那侍女又咬牙切齒道:

“若非顧卿胳膊肘往外拐,與顧傾城那賤人勾搭,咱們的父母,就不會死得那么悲慘!,如今倒好,白白的錯失良機了!”

“罷了,可墩終究是塔娜的養母!”塔娜公主低嘆,“就算我還她這些年的恩情吧。”

隨即,眼里,竟然漫上淚霧:

“你不知道,其實她們對我一直很好。只是,我自小仰慕左賢王,才,才選擇了幫助他成就大業。”

“姐,男人都是靠不住的畜生,你為了他掏心掏肺,他未必就對你有情!”

那侍女又狠狠的低聲道。

“好了,你住口!”

塔娜低叱,不準任何人批評她的心上人。

而她確實覺得斛律屠休自從在大魏回來,對她就變了。

他的心,仿佛飄忽得難以捉摸。

她才會煩躁,才會易怒。

那蒙面侍女眸眼里目露兇光。

未幾,她尋了個機會,悄悄拿了塔娜公主的腰牌,去牢房里看斛律卿。

斛律卿與他可墩被關押在同一個牢里。

此刻,他們身上軟骨散的藥力,也散了。

畢竟可墩曾是斛律屠休尊敬的嫂子,斛律屠休只下令,以鐵鏈綁住她的手,手腳還能活動走動。

而斛律卿畢竟有武功,為了防止他逃跑,則用鐵鏈將他手腳都綁起來,連著身后幾根鐵勾,不能隨意行走。

鐵柵欄外,草原荒草萋萋。

馮浪可墩在斛律卿身旁,母子倆敘話。

她一邊說一邊流淚,訴說自己令兒子自小就受苦。

她后悔不迭,悔不當初!

不該帶塔娜回來,如今不僅害死自己的丈夫,令那么多人,因她的下藥,而身首異處。

她母子身陷囹圄。

監牢外,那蒙面侍女,拿了幾錠金銖給看守的士兵。

讓他們打開斛律卿的牢門,讓她進去。

并讓他們暫時退外面。

有錢能使鬼推磨。

守衛的士兵,掂量著手里的金銖,再看看她手里,塔娜公主的腰牌。

終于,讓她獨自走了進去。

斛律卿看著那站在自己面前的蒙面侍女,冷冷道:

“塔娜賤人的走狗,你來做甚!”

“大哥,怎么那么快,就不認識妹妹了?”

那蒙面女子嬌滴滴的聲音響起,緩緩解開面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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