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飄渺傾城-第四百零四章:防不勝防
更新時間:2018-08-22  作者: 采玥   本書關鍵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女尊王朝 | 飄渺傾城 | 采玥 | 采玥 | 飄渺傾城 
正文如下:

第404章:防不勝防

李弈和御林軍也驚動了,他們是奉命保護郡主的。

即便不是奉命,李弈也不能讓顧傾城有任何意外。

嚇得驚慌失措,也飛快騎馬去找顧傾城。

飛鴻飛雁昨晚被李雙兒的丫頭灌醉,在軍營中睡了一宿。

一早醒來,便知道安平郡主騎馬出走,又見戰英將李雙兒下獄。

悄悄一問戰英,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

倆姐妹后悔不迭,都怪自己喝醉酒,沒照顧好郡主和殿下。

才讓李雙兒有機可乘!

倆姐妹淚流滿面,一臉愧疚,擔心得不得了,也飛馬出去找尋郡主。

郡主若是出什么意外,她們也不要活了。

就在飛鴻飛雁兩人騎馬出去追,剛剛走過一條小道,她們的馬,卻被絆馬索絆倒了。

她們正自驚奇,正想躍起來,身上被什么東西砸了一下,她們失去了知覺。

繼而被人綁走了。

風夾著雪花在飄,昨晚一夜寒風,迎來了冬季的第一場雪。

江南的初冬便下雪,一反常態,讓人意外。

就像顧傾城,做夢也想不到,拓跋濬會背叛了她。

“拓跋濬,你這個騙子!騙子!騙子!……”

顧傾城策馬狂奔,出了大營,漫無目的的奔馳,她只想離開拓跋濬。

雪花飄落臉上,被體內的怒火融化,與淚融為一體,凍得臉頰發僵。

她從來舍不得鞭打魅影,為了盡快離開那個傷心之地,她竟向魅影揮鞭了。

她的魅影本來就是神駒,不亞于拓跋濬的雪駒。

后面的護衛雖然追不上,卻緊緊追趕著。

顧傾城心里亂透了,也傷心透了,眼淚一直不受控制的流淌。

她只想躲起來,靜一靜,她不要見到拓跋濬,也不想見到任何人。

后面的人馬雖然與她相距好一段距離,卻像吊靴鬼般若即若離的窮追不舍。

如此追趕,只會令自己更煩亂。

蟠桃姥姥說過,他們情劫重重。

他們終究難圓,卻一世又一世的被痛苦折磨。

那一世,九重天,他終究娶了霓裳公主,也就是如今的仙姬公主吧?

如今太子府還放著陛下賜婚拓跋濬與仙姬公主和親的圣旨呢。

雖然他未娶仙姬公主,卻已經和她的結拜妹妹茍且。

自己雖與他成親,卻是私底下交拜天地,種種原因,根本未敢光明正大的公開。

這一切,就是命運的捉弄嗎?

這就是他們的宿命嗎?

那么多女人都喜歡拓跋濬,拓跋濬就像是劇毒,任誰一旦沾染,便再也戒不掉。

后面的侍衛還是緊追不舍。

她猛然勒住韁繩,拿弦月匕首抵在脖子上,霍然回身對身后的護衛喊道:

“停!任何人再敢追來,我就立刻自刎。你們要是不相信,就盡管試試!”

為首的護衛是凌云,見風雪中顧傾城脖子上一下子冒出血了。

雪花中的一抹殷紅,煞為刺眼,隔遠也能瞧見。

他心急如焚的大聲喊:“郡主,有話好說,您先回去!”

“我只想安靜一會,你們都給我回去!否則,只會收到我的尸體!”

顧傾城說罷,飛馳而去。

之前安平郡主只是被那些美女劃破一點點脖子的皮,大將軍即刻殺了她們。

如今郡主脖子上竟流了那么多血,那些護衛看看凌云,大家又相互看了看,皆搖搖頭。

他們是不敢再追郡主了。

否則郡主真的自殺,那可怎么辦?

凌云一時也無計可施。

一個個六神無主的停了下來。

等到拓跋濬追過來,問他們為何不追,可知道郡主跑去哪里了。

凌云火急火燎,卻手足無措道:

“郡主拿玄月匕首抵在脖子上,血都流了好多出來。

喝令我們任何人敢再追,立刻自刎在我們面前。

屬下……自然不敢再追了。”

“不敢再追?!如今在城外,四通八達,郡主有什么事,你們萬死難辭!”

拓跋濬循著馬蹄印追過去,忽然發現不對勁,趕緊勒住馬。

前路縱橫交錯,有回平城的,有向江邊的路,有向瓜州,有向其他小鎮的路,竟還有那么多馬蹄印。

他一下子亂了方向,竟不知顧傾城走哪條道了。

他拿出同心鏡,對著鏡子喊:“傾城,你在哪里,你先聽我說,聽我解釋!”

鏡子卻白茫茫一片,沒有顧傾城的任何回應。

“傾城,你快拿同心鏡出來,聽我解釋!……”

拓跋濬拼命擦著鏡子,鏡子一點回應都沒有。

“傳令下去,沿著所有道路分頭去追,務必找到郡主!”

拓跋濬發下話便縱馬朝其中回平城的方向追去。

他以為傾城會一氣之下跑回平城。

追了很遠,官道卻又失去了馬蹄印,結果一無所獲。

傾城,你到底去了哪里。

拓跋濬往回跑,驟然想起老金。

老金眼睛敏銳,應該能追蹤到傾城。

于是趕緊命人帶老金出來搜索。

顧傾城騎馬離開大營,天下之大,似乎無處可去。

她漫無目的馳騁,胸腔那股難言的痛楚,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她很想擺脫這種痛苦,但是,那痛苦仿佛是生在血液中,無論她多么的努力,都甩不掉。

不知不覺,她縱馬朝瓜州方向的江堤奔馳。

江岸的風雪更加凜冽,吹得她鬢發凌亂。

昨晚喝醉沒有梳洗,拓跋濬幫她脫了斗篷,也不更衣便靠在軟榻上睡了一夜。

方才她傷心的跑出營帳連斗篷也沒披,被風雪一吹,握馬韁繩的手都覺得僵硬了。

江岸有一處茂密的蘆葦蕩,她躍下馬來,也沒有綁住馬兒,無意識的往蘆葦蕩緩步走去。

煢煢孑立,踽踽獨行。

凜冽江風,更吹得她衣袂獵獵,孤苦伶仃。

她下意識的抱著雙臂。

風雪也把她吹得清醒和冷靜些,她開始思忖:

拓跋濬對自己的愛,她是深信不疑的。

只是突然親眼目睹他們茍且,她一時之間接受不了而已。

這個夫君,容不得別人對自己一點點傷害。

他更加舍不得令自己傷心。

他若喜歡李雙兒,早就發生什么了。

醉仙酒再烈,即便他喝醉,也只會昏昏欲睡,不可能把李雙兒錯認作自己。

更不至于在自己面前搞這一出,如此傷害自己。

她慢慢回想昨晚發生的一切,李雙兒勸她喝了好多的酒,也給了一杯酒讓她敬拓跋濬。

難道是她敬拓跋濬喝的那杯酒,出了問題?

否則他為何會對三妹妹亂了性?

看他被自己打醒的樣子,分明以為抱在懷里的人是自己呀。

他還強調昨晚和他在一起的人是自己呢。

繞指柔已經是令人情難自控的催情烈酒,風十三娘曾經給他灌過,他卻能控制好自己離開。

能令拓跋濬把持不住,激情燃燒還誤將眼前人錯認為自己愛人的。

只有傳說中的情人淚!

有道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吃下情人淚,任何人都會將眼前人,看作是自己最心愛之人。

情人淚本就無色無味,再有烈酒掩蓋,即便是自己,也不會發覺。

難道拓跋濬喝下的酒里,竟然有情人淚?!

她越想越驚心!

壓住胸腔里亂刀砍伐的傷痛,告訴自己必須冷靜的分析。

坐在茂密的蘆葦邊,看著滾滾江水,把昨夜李雙兒出現在身邊的一幕幕全部過了一遍,陷入了沉思。

她通常陷入思忖的時候,警惕性會降低。

魅影吃著草,離開了她的身邊,還被人擊暈,她也未警覺。

她一早就吩咐戰英將酒兌水,李雙兒敬給自己的酒怎么還那么烈?

醉仙酒再烈,只能令人酩酊大醉,而后昏睡,像她一樣。

那晚拓跋濬喝了醉仙酒,就醉得獨自沉睡。

令人昏睡的醉仙酒,不可能令拓跋濬酒后亂性,**高漲,把持不住。

還把他根本不喜歡的李雙兒當做是自己。

除非拓跋濬的酒里,有任何人都把持不住的情人淚,才把面前的人當成自己。

情人淚,她也只是聽師傅說過那種強烈的媚藥,自然是沒見過。

情人淚和隔三秋源自一脈,出自苗疆。

乃百年前苗疆毒王仡僚所創,但仡僚早在百年前被仇家斬殺于鬼見愁,沒聽說過他還有徒弟。

李雙兒怎么會有那么厲害的藥,是誰給她的?

安陵緹娜中了隔三秋情蠱,李雙兒手上有情人淚。

可以想象這人與安陵緹娜和李雙兒認識。

而且給安陵緹娜下毒之人,其實對安陵緹娜愛到了瘋狂,才會給她下隔三秋那種情蠱。

李雙兒知道拓跋濬和自己的戀情后,卻表現得出乎常理的豁達。

這不像將高陽王愛得要生要死此生非他不嫁的她。

難道她這些天裝得若無其事,卻一直在蓄謀?

就等慶功宴這一天,灌醉飛鴻飛雁,灌醉自己,才方便給拓跋濬下藥。

是了,飛鴻飛雁就是她讓丫頭帶走,如此說來,飛鴻飛雁也被她們灌醉了?

拓跋濬通常喝的酒,都是戰英等人親自檢驗過的。

三妹妹沒機會直接給拓跋濬下藥,那藥應該就下在她手上那杯酒里。

拓跋濬一向警惕,對任何人都提防,唯獨對自己不提防,李雙兒應該是借自己的手給拓跋濬下藥。

否則她不會千方百計,用各種好聽的借口,讓自己親自把那杯下了情人淚的迷情酒,端給拓跋濬飲下。

她把飛鴻飛雁和自己灌醉,如此她就得逞了。

她以為只要成了拓跋濬的女人,拓跋濬便會負責。

最起碼她成了自己和拓跋濬心里的一根刺?

她想到柳如霜死前的話:

所謂閨蜜,所謂結拜姐妹,所謂兄弟手足,才是真正殺自己的刀。

她猛然又想到飛鴻飛雁當日在顧府,被拿去涂抹了羊血的劍。

當時飛鴻飛雁一直說安陵緹娜和李雙兒誤會她們要對老太太出手,才卸了她們的劍。

她曾經對此事懷疑過,若是安陵緹娜或者李雙兒她們其中一人故意而為,那就太恐怖了!

又或者她們一早就串通,李雙兒為愛瘋狂,不擇手段,安陵緹娜因愛生恨,心狠手辣?

愛一個人,真的可以不擇手段?

恨一個人,便喪失理智?

即便她們是結拜姐妹?

若她們一早和柳如霜勾結?

又或者,連和自己結拜,都是一場預謀?

母親一家,就是死在所謂的閨蜜手上。

想到這里,顧傾城覺得不寒而栗。

胸腔里的徹骨寒,能冷凍外面的風雪。

她緊緊抱住自己,仿佛這個世上,再也沒有人敢相信了。

不,除了拓跋濬,拓跋濬是她相信的人。

當然,奶娘、師傅、姑姑也是她義無反顧相信的人。

他知道拓跋濬是真的愛她,疼她,為了她可以丟了自己的命,絕對不會背叛她。

只是她剛才一下子不能接受而已。

她痛心的淚水又滾滾落下。

心疼,難過,悲傷,欣喜……

各種復雜的情緒在她胸腔交織著。

但她總算理清一件事,就是拓跋濬沒有背叛她。

他們是著了李雙兒的道。

也可以說間接是自己,把那杯媚酒遞給了自己的愛人。

成全了李雙兒的奸計。

生要做高陽王的人,死又做高陽王的鬼。

李雙兒啊李雙兒,你果然是費盡心機。

做到了!

從一開始,她就拼了命的想接近拓跋濬而不得其門而入。

拓跋濬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她也沒機會接觸拓跋濬。

即便她是頓丘王的妹妹,拓跋濬將她拒之門外,李峻也沒有半點辦法。

她想方設法靠近自己,和自己成為結拜姐妹,借著自己的東方,接近拓跋濬。

顧傾城痛心疾首的看著自己雙手:

她這個所謂的三妹妹,穿著和自己同一樣的衣裙,還令自己親自把迷情藥給拓跋濬喝下。

若她不是自己的三妹妹,她何以得逞?

拓跋濬豈能令她隨便進他的大帳?

“李雙兒啊李雙兒,你還真是夠處心積慮!為了得到自己心儀的男人,竟不惜與情敵結拜為姐妹,在傷害別人的同時,也不惜傷害自己!”

誰說只有女子,才被算計,才被**?

拓跋濬也是實實在在的受害者!

如此說來,拓跋濬真的好冤,喝了愛人親自遞給他的迷情酒,才會被李雙兒有機可乘。

心痛、傷心、憤恨,一起襲上心頭。

她痛心疾首,為了那所謂的姐妹情誼卻只不過是一場預謀而痛心!

為了李雙兒在她與拓跋濬幸福的人生抹上一抹污點而痛心!

“拓跋濬,對不起……”

顧傾城為了冤枉拓跋濬而心疼。

她痛哭流涕,此刻好想抱著拓跋濬在他懷里痛哭一場。

她拿出同心鏡,想跟拓跋濬說聲對不起。

便在此時,天上烏云密布,江浪滔滔,地動山搖。

烏云遮日,黑暗迅速把光芒吞噬,整個大地,仿佛世界末日,仿佛墜落地獄深淵……

天狗食日!

顧傾城在黑暗中趕緊往岸上逃跑,她從不畏懼黑暗,此刻天搖地動,卻竟有恐懼感,生怕再也見不到拓跋濬了。

“拓跋濬……我愛你……對不起……”

她對著同心鏡叫道。

地面晃動,她一個踉蹌,繼而倒地,她趕緊把手上的同心鏡插回鬢發里。

看上去,那同心鏡不過是玲瓏球狀的珠釵。

倏然,顧傾城比獵犬還靈敏的鼻子,嗅到一股迷香的味道。

等她驚覺的時候,即時閉氣,停止呼吸。

可惜還是遲了,方才她心神恍惚,天地黑暗,她慌亂奔跑。

她沒料到有人悄悄放迷香,奔跑中急促喘息,她還是一下子就吸了進去。

而且,那不是普通的迷香,其中有曼陀羅和鬧羊花,還有其他不知名的藥物煎煮,而后濃縮,最后揮干水分的粉末。

顧傾城的血液雖能解百毒,所以即便她喝下毒藥,也會安然無恙。

可是,她的味覺感官上吸入迷香,便與一般人無異。

下一瞬,她趕緊想爬起來的時候,她的腿腳已經發軟,慢慢歪倒。

她倒下的同時,迅速把手腕上那條同心結手鏈甩落身邊的蘆葦地旁。

也因為她的警覺閉氣,她人雖然軟軟倒下,她的神智還有些清醒。

她嗅到了附近有香囊和狐臭混合的味道。

那熟悉的狐臭!

人倒在地上,聽覺也特別靈敏。

有把似曾相識的聲音,盡量壓低,不太確定道:

“鬼王,顧傾城可是神醫,您的迷煙,真能將她迷倒嗎?”

那聲音似曾熟悉,但因為刻意的壓低,有些走調而不能完全確定。

“放心,本王這攝魂香,即便是安平郡主,也防不勝防。”

那是一把陌生詭異的聲音。

顧傾城心道那應該就是被稱為鬼王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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