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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心虛

得知朱高煦就在客廳里等著要見她，姜直接就愣住了。

朱高煦這個時候怎么會來？

絕不可能是燕王妃的藥出了問題，不然來的不會只有朱高煦。

姜一時猜不出原因，卻也不急。

朱高煦既然愿意等，那就說明事情不大，他來這里并無惡意。

姜解下身上的圍裙，又換了身衣服，這才出門去見朱高煦。

她的步子不快也不慢，等她走到客廳，負責招待的管家孫旺已經是汗如雨下，臉色慘白得都要發青了。

看見姜，孫旺惶然的眼中頓時爆發出強烈的光亮來，仿佛垂死之人突然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好在他的理智也在這時回歸，總算沒丟人丟到底，說出“大小姐你終于來了”這種話。

孫旺像模像樣地將姜請進客廳，正色說道：“大小姐，郡王殿下想問問王妃娘娘的病情。”

聲音很平穩，絲毫看不出他之前還緊張得要死。

姜看見他臉上來不及擦去的冷汗，不禁用眼神譴責了朱高煦一番：你嚇到我家管家了。

朱高煦一直緊盯著姜，細細打量著她的臉色，見她不像是出過事的樣子，心里便暗暗松了口氣。

然而姜朝他看過來后，他不由自主便緊張起來。

奇怪，他怎么覺得姜在怪他嚇到了孫旺？

朱高煦不禁有點兒心虛，隨即他就愣住了。

天知道他向來膽子大，桀驁不馴，放眼整個北平城，除了燕王和燕王妃之外，他還從來沒有怕過誰！

除了這兩人，也沒人能讓他心虛。

可是就在剛剛，他竟然因為姜一個眼神心虛了！

真是見鬼了！

朱高煦錯愕過后，張口便問：“你沒事吧？”

他的耐心向來不多，這次能夠耐著性子坐在客廳里等，已經是相當不容易了。

所以他現在根本沒心思客套，更不打算跟姜繞圈子，他要立刻知道昨夜究竟發生了什么！

姜一直沒猜到朱高煦來的原因，可是聽到他問出的四個字后，她心里瞬間就有了猜測。

她故意試探道：“殿下說笑了，我一直在家里，能有什么事？”

朱高煦沉下臉色：“我不是在說笑！昨夜有人來過姜家，待了一刻鐘后，又離開了。”

他沒說那人后來去了哪里，只雙眼緊盯著姜，想從她臉上看出端倪來。

然而姜面色不改，一雙眼眸平靜得猶如古井，竟是什么也看不出來。

反倒是旁聽的孫管家被嚇得不輕！

他的臉色再次白了，一顆心也再度恐慌起來。

昨夜竟有人闖入了姜家，還待了一刻鐘的時間才走！

那人是誰？

朱高煦怎會知道得如此清楚？難道姜府外面有人監視？

他問這個到底是什么意思？難道那人的身份有什么不妥？

孫管家越想越心慌，卻又不敢多問。

不管是姜還是朱高煦，都是他得罪不起的。

前者本事過人，后者身份高貴，他哪個都惹不起，更不敢直接問話。

姜定定地看著朱高煦：“你來這里就是為了問這件事？”

“沒錯！”朱高煦看著姜的眼睛，突然有些緊張，只是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在緊張什么。

“昨夜的確有人進來過，而且那人不懷好意。”姜說到這里，見朱高煦的臉色瞬間緊繃，表情陰沉得厲害，心里不禁覺得怪怪的。

她看得出朱高煦是在生氣，只是想不明白他為何要生氣。

那人不懷好意是針對她，朱高煦有什么好生氣的？

“然后呢？他……他有沒有……”朱高煦問到這里突然問不下去了，姜畢竟是個少女，這種事哪能多問？

就算是猜測也不行，那樣會壞了姜的名聲。

一直驚恐不安的孫旺卻在這時突然福至心靈，猜到了朱高煦想說什么。他的臉色瞬間大變，雙眼暴突，死死瞪著朱高煦。

仿佛在看殺父仇人。

這一刻他甚至忘記了朱高煦的高貴身份和心中對他的畏懼，只剩下對姜的回護之心。

若非朱高煦沒有問下去，他必要打斷他的話。

可就算這樣，他還是憤怒地說道：“請殿下慎言，莫要污了我家小姐的清白！”

姜沒想到孫旺會這樣說，聞言便詫異地看了他一眼。

孫旺對朱高煦有多畏懼顯而易見，可現在他竟然為了她頂撞朱高煦，這份回護之心即便是她也忍不住動容。

“孫叔叔莫要緊張，不過是件小事。”姜故意叫了一聲“叔叔”，既是給孫旺面子，也是向朱高煦表明她的態度。

朱高煦若是想跟她合作，就不能處置孫旺。

緊接著她又說道：“昨夜的確是有心懷惡意之人闖入，不過我在后院布了陣法，他沒能闖入后院，最后只能離開。”

她沒說那人已經闖入了后院，這里畢竟是古代，禮教對女子極為嚴苛。若是傳出有宵小之徒夜入后院，后院女子的名節都要受到影響。

姜家人口簡單，伺候的人也少，燕王府就算派人監視，最多也就在姜府周圍，不可能知道姜家內部的狀況。

若非如此，朱高煦也不會特意跑來問她。

果然，她一說那人沒能闖入后院，朱高煦和孫旺的臉色立刻就好了幾分。

“陣法？”朱高煦被姜透露出的意思所震驚，“你會布陣？”

“只是簡單的迷惑陣法而已，用處不大。”姜謙虛地說道，不動聲色地轉移話題，“殿下特意來問，可是那人有什么問題？”

“那人確實有問題，不過他已經死了，這事與你無關，你不必放在心上。”朱高煦已經信了姜的話，卻不想讓姜知道那人到底做了什么。

他擔心嚇到姜，更不想讓姜把那種人記在心里。

很快他又沉下臉色：“你父親好歹也是千戶，怎么連護衛都沒幾個？若是出了事怎么辦？”

朱高煦越說越不滿，對遠在邊關的姜紹元也有了怨言，覺得這人太不負責任了。

家里全是女人，他也敢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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