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安:“要不要玩過山車?”
冷煖然:“好啊。”
蕭安:“這么有膽量?”
冷煖然:“當然。”
兩次提升的大幅度跌宕運動后,冷煖然頭暈目眩,發型已經完全飛炸,毫無形象可言。
蕭安:“要不要玩特洛伊木馬?”
冷煖然:“我想想。”
蕭安:“這么沒膽量?”
冷煖然:“來吧。”
從六層樓高的空中瞬間提升、瞬間跌落、停止和翻滾,超快的速度刺激下,冷煖然嚇到眼睛都沒敢睜開,全程處于離魂狀態。
蕭安:“要不要玩雪域金翅?”
冷煖然:“算了。”
蕭安:“這么好聽的名字,不玩真是可惜了。”
冷煖然:“那試試吧。”
人隨著車被擰麻花,倒著擰完正著擰,冷煖然下來后吐到胃都快不是自己的了,看到一旁玩得非常之爽意猶未盡的蕭安,只有一個念頭,打死他。
蕭安:要不要玩激流勇進?”
冷煖然:“不要!不要!”
蕭安:“只是個水上項目,算是比較溫柔的了。天氣還挺熱的......”
冷煖然:“好吧。”
即便穿了兩件雨衣,鞋子套了塑料袋,冷煖然還是防護失敗,水倒灌進衣服后狼狽至極。
蕭安:“看4D電影吧,這個我保證在你接受范圍內。”
冷煖然:“你確定?”
蕭安:“當然。”
冷煖然:“......”
毫無心理準備的冷煖然在腳底被噴氣的瞬間,成了整個影廳里唯一一個喊叫出聲的人,燈亮起時,她非常不幸地成了全場搜尋的焦點。
一大早,冷煖然就被蕭安拉起來,從游樂場開門一直玩到快天黑,幾乎把能體驗的項目全玩了個遍。由于驚嚇過度,喊到嗓子都沙啞了,那些悲傷和痛苦似乎也被嚇壞了,一整天都躲著沒出來。
如果把身邊的人換成易穆清,那么一切都完美了。可惜,沒有如果。
回去的路上,蕭安看上去還處在興奮之中,連說話的音調都高了,“今天還開心嗎?”
冷煖然機械地點頭,“嗯。”
蕭安試圖去拉冷煖然的手,被她巧妙的躲了過去,他轉頭看她一眼,“你不會真的被嚇著了吧?怎么看上去眼神有點呆滯呢?”
冷煖然無奈地笑,“有點累。”
“的確是需要消耗體力的。晚上什么事情也不給你安排了,我回工作室加班,你呢,好好休息。”
“對不起,耽誤你一天的時間了。”
“是我要謝謝你,我已經很久都沒這么放松了。也算是換換腦子,這樣更有利于提高工作效率。”
和她說話時,蕭安自始至終都帶著溫柔的笑意,冷煖然想,自己或許對他太苛刻了些。可沒辦法,她所有的縱容和妥協都給了易穆清,除此之外,她不想應付任何人,正恨自己怎么又無端想起那個人時,手機響了。
看到是個陌生的號碼,冷煖然以為是騷擾電話,便掛掉了。但沒多會兒,又收到一條信息。她盯著看了半天,從不可思議到確認無疑,只是不知道該如何向蕭安開口。
“怎么了?發生什么事了?”蕭安問。
“我......”冷煖然深吸一口氣,盡量讓自己看上去平靜如初,“我要去一個朋友那里取東西,你把我放路邊吧。”
“我送你去,你導航。”
“不用。你去忙,不用管我。”
“你再推辭,我就直接把你送回家!”
“好吧,前面路口右轉。”
冷煖然放棄了跟蕭安討價還價,反正他也不會跟易穆清碰面。因為發來信息的人并不是易穆清,而是他家政服務員。
“冷小姐,你好。我來給易先生做保潔,看到他留了字條給我,說有東西轉交給你。請您務必來一趟。”
冷煖然再次確認一遍信息,嘴角不由扯出一抹苦澀的笑,易穆清已經如此不待見她了嗎?連個電話都不肯打,還要讓外人來告訴她。除了備份的鑰匙,她并沒有什么東西落在他那里。取了也好,再無瓜葛。
從電梯口出來,看到房門半掩著,冷煖然敲了下門進去,當看到整個房間的家具都被遮蓋起來時,她心里忽然就慌了,邊往里走邊喊:“易穆清?易穆清!”
正在打掃衛生的家政從臥室出來,打量著冷煖然道:“易先生不在。您是,冷小姐吧?”
“是我,他人呢?”冷煖然急著追問。
“我不知道,易先生只說他要被派到外地工作一段時間,讓我定期過來打掃。很奇怪,他從來不讓我碰衣柜的,這次竟然敞開著。對了,鑰匙和字條也都放在柜子上。”
冷煖然跟著家政走進臥室,窗簾依舊嚴實地拉著,開著燈,她一眼就看到空了的衣柜上掛著一套女士睡衣。
“冷小姐,鑰匙您收好,字條您還要嗎?”見冷煖然怔神,她又問了遍,“冷小姐?”
“啊?給我吧。謝謝。”冷煖然接過,悵然地問:“他什么時候走的?”
“好像是上周日。我是在那天收到的他消息,讓我每周來一次。以前都是他什么時候要求我打掃,我什么時候來。”
“知道了,謝謝你。”冷煖然轉身出去。
字條上是熟悉的易穆清雋永有力的字跡,只有四個字:東西收好。她的心里滿是疑惑,不明白易穆清到底什么意思?他明顯是故意讓自己看到那套睡衣,還繞了這么大的圈子。是為了讓自己死心,明確的告知他有別的女人嗎?還是……只是為了氣她,才故弄玄虛?
這個男人,她完全猜不透他的心思。
冷煖然走到門口時,發現蕭安不在,她打電話給他,才知道他等在車里。以蕭安的聰明,估計早已猜到這不是一個普通的朋友,看到她因為易穆清患得患失,的確是太過殘忍了些。
沒有任何再待下去的理由,臨走前,冷煖然回頭又看了眼易穆清單調冰冷沒有一絲人氣的房間,長長地嘆了口氣。
她想,或許這是她最后一次來這里了。他連告別都吝于給她,再追究其它就沒有任何意義了。
雖然不斷地勸自己放手,冷煖然還是感到心底傳來簌簌的疼痛感。她在回去的路上一言不發,滿腦子都是和易穆清相處的片段。
蕭安似乎對她的狀態早有預見,并沒多問。直到車里停到樓前,冷煖然才如夢初醒。
“晚安,好好休息。”他微笑著說。
“晚安,今天謝謝你。”她努力擠出一絲笑。
突然的客氣和疏離,蕭安看著冷煖然的房間亮起燈,白天的一切好像都變得不真實起來。那個人即使離開了,也能輕易地讓她失了神,他第一次有了種極端的挫敗感。
他后悔了,不該裝正人君子。一對一的愛情里本就沒有公平可言,多出來的人連上帝都救贖不了。
所以在活著的地方,永遠要做自己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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