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對著如此刺目的雪,景楓的眼睛還能睜的那么大。
夏櫻捂著心口,輕聲地笑了起來。
任他景楓有多高的武功,只要他是個瞎子就好辦了,舔了舔唇邊的血跡,夏櫻的眼睛立刻凌厲起來。
偷襲?雖然景楓是個瞎子,但夏櫻此刻完全沒有一擊必勝的把握,所以,她并不敢近身與景楓正面搏斗。
蹲下身子,夏櫻從地上捏起一把雪,用力地捏出了一大把硬度與石頭相差無幾的雪球后,夏櫻開始用它們制造出許多來自四面八方雜亂的聲音!
果然,景楓馬上做出戒備的姿勢,隨著四周雜亂的聲音,景楓的頭也小幅度地擺動著!
那種似看非看的眼神,分明就是沒有焦距的樣子。
景楓聽見那些嘈雜的聲音立刻就已經知道夏櫻已經發了他失明的情況——該死,居然這么敏感!
景楓在心里的暗嘆了一聲,他自以為已經偽裝的很好了,他在雪山上會失明,除了他已經死去的師傅,連整天跟在他身邊的月華,都從來沒有發現過,景楓怎么也想不到,不過短短一個多時辰的事,竟然被夏櫻抹的清清楚楚。
明明之前景楓還在慶幸夏櫻的毒突然又被壓制了,不需要他將她殺死,可是這一會,景楓又開始有些后悔了,夏櫻沒死,說不定,一會死的就是他了。
夏櫻捏起來的那些硬雪塊很快便沒有了便沒了,夏櫻不敢出聲。甚至于呼吸時都刻意地慢了幾分!
景楓在雪地里緩慢地行走著,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緊張,仿佛認定了夏櫻沒有任何危險一樣。
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景楓和夏櫻的距離從三米縮到了一個指頭,夏櫻屏住了呼吸,下半身沒有動,上半身卻微微往后倒了倒!
“哼……”景楓面對著夏櫻,一聲輕蔑地嘲笑自鼻中發出!
他發現了?
夏櫻的心還沒有從景楓的那一身冷笑中懸下來,景楓的臉便突然側了過去……
剛才。只要再多近一點,景楓的臉便能碰到夏的鼻尖了。
夏櫻不但沒有因此而松一口氣,反而全身都更加僵硬起來。
手臂上的黑線已經蔓延到了手背中心,只要穿過指尖,恐怕真的活不了了!
夏櫻還是沒有動,現在她身上唯一可以與景楓敵對的武器。只有一塊棱角分明的石子,讓人諷刺的是……這石子正是景楓之前打中她手臂的那一塊。
毒發又不能叫出來的雙重痛苦的逼得夏櫻全身都濕了,哪怕她穿著的是厚厚的紫貂大衣!
夏櫻看不見自已的樣子,她不知道,此刻,她的唇角已經開始發紫。那種深色的,紫中透著黑的紫……
“我真小看你了!”景楓扯唇輕笑。“這么快便讓你發現了我的眼睛有問題……”
景楓的樣子要多愜意有多愜意,只有那被握的緊緊地追命長棱泄露的景楓的小心謹慎!
高手對決往往是這樣,越心虛便表現的越加鎮定,他們都知道,如果不能從氣場上壓倒對方,那么……便輸了。
夏櫻是什么人,這些天。景楓多多少少是見識過了,別說她還能動。便是夏櫻殘廢了,景楓也不會再輕視她了。
“夏櫻!你出來!”景楓將追命長棱護到了胸口處,“我并不打算殺你,你想殺我,恐怕也不可能……和平共處如何?”
別怪夏櫻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若情況換了過來,景楓成了那個沒有內力,又處在毒發階段的人,那么,以夏櫻的脾氣,只要景楓露出一點聲音,夏櫻決不會留活口。
皇宮里出來的都是些什么人,哪句話是真,哪句話是假,或許連他們自已也不知道。
就像景楓,這一刻說話時,或許他真的是如他說的那樣想著的,可是,只要夏櫻一出現,他的想法會什么時候改變,誰也料不到。
和平共處……以夏櫻現在的狀況來看,實在是占了太多的便宜了,可是,她不會去冒那個險,貪那個便宜。
原以為景楓將自已帶到華褚,甚至不惜毀壞帝王的名聲,愿意兩夫一妻,更把好幾座城池做為嫁妝給了大夏,她夏櫻一定有什么地方值得景楓花那么大的代價,景楓一定想在她身上實現什么目的,絕對不會讓那個目的實現之前置她于死地,憑著這一點,夏櫻前些日子才會那么的有恃無恐,可是,冰洞中那毫無余地的還擊,打破了夏櫻的所有自信。
景楓是個瘋子,他想從夏櫻身上得到的目的并不是那么堅定……他會讓她死!
景楓想要實現的那個目的并沒有到達不惜一切也要保她夏櫻生命的地步!
認知到這一點,在沒有足夠的資本之前,夏櫻說什么也不會再靠近景楓。
景楓不停地說著話,可是,耳朵卻隨時都在仔細地聽著。
景楓說的是真心話,可惜,夏櫻內心太過戒備了,他的確起過想要殺了夏櫻的念頭,可是,也許連景楓自己都不知道,他之所以想殺夏櫻,只是想證明給自己看——這世上還沒有一個人是他殺不了的、并且……不忍心殺的。
每一次,夏櫻都以為自己的忍耐力己經到極限了,然而,一次又一次地,咬咬牙,夏櫻還是撐了下去,到今天為止,夏櫻都不知道,自己的忍耐的底線到底哪里。
被紫貂大衣包著,夏櫻并不知道,她身上的毛孔己經開始往外滲出血珠了,潮濕地毛皮大衣很快便在低溫下結成冰,毛皮附著在夏櫻的后背上,雖然很冷。可是,從另一種角度來看,大衣上的冰從某種程度來說,其實也同時減少了血珠的滲出量!
夏櫻不知道,這樣的環境,其實早在無意中救了她一命。
任何東西都是物極必反,夏櫻體內的毒一直沒解,一個多月來都被壓制在身體的某個部位,此刻驟然失去了那層縛束力。毒素的反噬能力是最初時的三倍,毒發之快,絕對是夏櫻無法想象到的。
不僅嘴唇變紫了,夏櫻指甲的顏色也開始變成了淺黑色,如果不是強迫著自己絕對不能動,恐怕——夏櫻早就吐出好幾口黑血了。
僅僅是將口中的血吞到肚子里。如此微小的聲音卻還是被景楓聽見了……夏櫻意思到的好的時候,景楓的手上的長棱已經滑到面前了。
明明知道對方要如何出招,可是,就是沒辦法躲開,夏櫻第一次如此厭惡自己。
順勢倒到了雪地上,就著景楓攻擊時產生的作用力。夏櫻滾了好米遠,與景楓保持了一個安全距離。可是,也正是因此,夏櫻的小腹上己經受了傷!顧不上檢查傷口,夏櫻掙扎著從雪地上爬了起來,將四周弄的一片雜亂,可是,沒用了。無論周圍有多混亂,無論夏櫻往哪個方向走。景楓那雙看不見的眼睛總是迎著夏櫻的目光。若非之前就確定景楓瞎了,夏櫻幾乎要以為剛才的種種,都是景楓演的一場戲。
“我給過你機會的,夏櫻!”景楓的語氣似乎很正常,可是,仔細聽來,卻透著那么一兩分深深的沉痛!
越來越近,夏櫻己經站在了岸邊——可謂退無可退!
景楓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氣大范圍地擴散出來,此時的景楓比任何時候都更想殺她。
夏櫻的身體已經虛弱地無法召換龍淵了,只能等龍淵感知到她危險,自已趕回來。
夏櫻整個人趴在冰雪上,在她的身后便是雪山巔峰的那個崖底,透著云氣的崖底森然地如同吃人的野獸。
夏櫻抿了抿唇,微微的笑了笑,從一開始,她本就是打算要將景楓引到此處的,就連那吞咽血跡的聲音都是夏櫻故意為之。
“你想殺我?”夏櫻狂笑著,縱使這狂笑的代價是一口接一口地鮮血。
“試試看!你不過一個瞎子而己,就算走到我面前也是困難無比吧!”
景楓既然已經打算殺了夏櫻,便不會多與夏櫻廢口舌,他并不打算聽下去。
剎那間,夏櫻四周的環境幾乎完全變了,什么叫風卷云殘?什么叫驚濤駭浪?小小地木梳,為何能被江湖中人冠上追命長棱的稱號,夏櫻這算是見識到了!
“真不錯!”景楓微笑著點了點頭,“都這個地步了,竟然還能活下來。”
短短幾秒鐘的時間,夏櫻身上已經不止二十處傷口了。若換作普通人,這些傷口的任意一條,都傷筋挫骨,足以至命。
一路躲,一路吐,夏櫻胸前已經被黑血染暗,觸目驚心的顏色該讓人如何心痛?
本來,再走幾米就能到崖邊的景楓,突然停了下來……
夏櫻心里一急,又是一口黑血!
以那條黑線的蔓延速度來看,它本該很快便能穿過指尖的,然而,不知道為什么,黑線到了指關節后,便一直沒有再長。這也是夏櫻到了這般地步卻遲遲不肯吞下景楓所給藥丸的原因!
走過來,走過來!
夏櫻在心底默念著,可惜,景楓并不能如她所愿!
追命長棱一刻不停地攻擊著夏櫻,眼看著龍淵劍鞘己經開裂了,不出十次,劍鞘必斷。
從微微發熱地劍鞘看來,龍淵分明己經感知到了自己有危險,可是,為何卻遲遲一肯歸來!
腦海中一閃,夏櫻想到了什么,可是速度太快,沒等夏櫻將那腦海中的那縷靈光抓到,追命長棱已經欺身到了臉頰之處,夏櫻盡了全力才能堪堪避過!
“只用它!你永遠別想傷我!”夏櫻抹了抹唇邊的血跡,體力透支地連腿都在顫抖,然而,嘴里卻依然自信,“要我死,除非你自己動手!”
任夏櫻如何引誘,景楓說什么也不愿意近身,景楓不蠢。相反,比誰都更會算計,他自然知道,只要遠距離攻擊,時間一長,夏櫻總會敗亡的,只要不接近,無論夏櫻打的什么主意,都絕對沒有辦法實現。可是,若換成近身戰,景楓沒有自信能在夏櫻手中安然無恙!
“我不是慕臣!”這是自夏櫻對景楓發出攻擊后,景楓說的第四句話。
夏櫻當然聽得出來,景楓的言下之意是——激將法對他沒用。
“你不敢?”夏櫻凝眉,生怕腳下踩空了。小心翼翼地在雪地上挪步,如果不想跳也掉了下去,那么,這可劃不來。
夏櫻微微往前走了兩步,挑釁地看著景楓,“堂堂華褚帝君。空錫樓主!竟然不敢過來與我區區女子公平對決,景楓。你算是一國之君么?華褚的臉面都被你丟光了。”
無論夏櫻說什么,景楓都絕不在意,反道,“我的確不敢!”景楓坦然,“夏櫻,這種話,你也對我說過。好像我當時也沒有用大夏靖安王爺的身份壓你吧,再者。一個國君的尊嚴絕對不是這樣子去算的。”
無風起浪,以景楓為中心,地面上的雪開始旋轉著漂到了上空……
一點一點,慢慢地凝聚了起來,要有多少雪才讓白色的雪花變成帶了那種帶著冰藍色的雪球?
“再見!”景楓啟唇,慢慢地吐出兩個字!
看著那一團幽藍色的雪,夏櫻咬了咬牙齒,要是被那東西打到,不等毒發,早就歸西了!
景楓那一聲再見,分明就是用了十成的力道。
她不能死,在沒有得到沐煜原諒之前,她絕對不會死。強烈地求生欲讓夏櫻將目光重新投到了崖邊。
望了一眼被景楓斬斷的荊棘藤條,也顧不上有沒有毒,夏櫻找了一根枝條最粗的,一把抓住,縱是刺的滿手是血,夏櫻也沒有感覺到疼痛,抓牢藤條后,夏櫻一縱身跳下了山崖!
幾乎在同一時刻,一聲巨響,無數塊石頭和冰塊轟隆隆地開始往下落,就在崖下,夏櫻自然免不了被砸中的命運,別的地方也就算了,畢竟來自身體內部的疼痛已經使夏櫻上的傷痕麻木了,只是那尖銳的冰塊將夏櫻的額頭滑出了一道長長地口子……
懸在半空的滋味很是難受,夏櫻現在最大的期翼就是,景楓能走過來看她有沒有死,最好就是一個不小心從懸崖上自己摔死!
咔地一聲響,藤條斷了一節,夏櫻又下滑了一節,額頭上的血跡順著眉毛滑到的眼睛里,鮮紅的血液將天空映的紅艷艷一片,崖上面的石頭還在往下掉。
為了不加塊藤條的斷裂次數,同時也不希望景楓發現她,夏櫻懸掛著,完全不敢大幅度地活動,大小石頭接二連三地砸在身上,夏櫻的手中越來越沒有力氣,眼看著就要抓不住藤條了,她干脆一咬牙,一巴掌拍在藤條上,深深地讓那些倒刺戳進肉里,以此來彌補手上力量的不足!
“夏櫻,你還活著!”崖頂上,景楓微微一笑,垂頭看著夏櫻。
夏櫻當時就驚到了,一慌亂就想往上跳!
但腳下還沒動,那個意外剛一閃現的時候,夏櫻便反應了過來,景楓是在詐她!
如今的景楓只是一個瞎子,跟本什么都看不見,他之所就那么說,無非是想確定自已究竟還在不在,死沒死成。
想到這里,夏櫻很快就靜了下來,她不應該慌亂的……安靜的保持著懸在上空的姿勢,夏櫻一動不動,盡量不發出任何聲音。
突然,抓在手里的荊棘藤條被景楓的追命長棱齊齊地斬斷了。
怎……怎么可能?他怎么會知道那里有藤條?夏櫻說不出的震驚。
夏櫻臉色一白,往下掉的同時盡力摳住了崖上面突起的石壁,還是一動不動,完全不敢出聲!
景楓從小在雪山長大,自然對這里的每一個地方都異常熟悉,絕對知道這里有一坐山崖,至于那藤條,也是景楓為了詐她而砍下的。夏櫻心里雖然是么想的,但是,現在卻也沒有最開始的肯定了!
景楓撲哧一笑,“夏櫻,你是我見過的,生命力最頑強的一個女人,我本不想殺你的。真的……我真的不想!”
頓了頓,景楓繼續說道,“你知道什么叫做雪盲癥么?”
滿手是血的夏櫻看著崖底,一百萬分地后悔,可惜,在戰場上,她是一個賭徒,只要有百分之三十的成功機率,夏櫻都會毫不猶豫地拼上一切。不是沒有輸過,可是,總還能扳回來。
但是景楓不同,與景楓的這一場生死賭局,夏櫻實在是太莽撞了,哪怕有百分之九十的成功率在。那百分之十的失敗率還是能讓夏櫻連命都保不住。
也是這一刻,夏櫻開始知道,與這個人斗,絕對不能當個賭徒的!畢竟,能同時成這一個成功的皇帝,又能成為江湖上九大門派。八大世家,七大組織的空錫樓樓主的人。絕不會簡單!
夏櫻抬頭看著景楓,那個人長長地頭發,在風中飄了起來,擾亂了夏櫻的視線,使夏櫻沒有辦法好好地看清楚景楓眼神究竟有沒有在看著他。
“也許是昆合在高了,接近太陽,這里的雪總是異常耀眼。看著雪地幾乎就等同于直視太陽,所以。眼睛會受傷實在是在所難免的。”景楓習地而坐,完全沒有被冰冷的雪溫所困擾,同時,景楓又十分小心地將追命長棱深深插到了雪地里,直直地地摁到了地面,又用毛皮裹住了長棱,手中緊緊地抓著毛皮,看他的這付模樣,一點放松輕敵的姿態也沒有……夏櫻自認為,景楓這樣子防備著,實在是高估了她。
沒有任何回答,景楓繼續說道,“對于曾經得過雪盲癥的人來說,再次得這種病的機率是很大的,自然,對于不同的體質,雪盲癥得多了,的確很有可能終生失明,可我不同……我的雪盲癥,容易得,更容易痊愈,只要太陽一落山,便已經能看到東西了。”
景楓的話有幾分可信度?第一次將血咽到肚子里,是夏櫻故意為之,所以景楓能聽得到聲音,可這一會,真的是一點聲音也沒有了。
“夏櫻,你發現我瞎了,發現的太早。”景楓俯視著崖底,用夏櫻完全看不出來究竟有沒有焦距的眼睛死死地盯著,也許是心理作用,夏櫻真的覺得,景楓的確是在看著她的,“可惜這個速度還不夠!太陽落山了!”
“如果我說,我完全可以看見你趴在山崖的石壁上,你信不信?”景楓扯了扯唇角,眸光中帶著一絲猶豫,“明明下定決心殺你,可是,看到你沒死,還是挺高興的!你說,我要不要再放你一馬?”
夏櫻慢慢地將身子給弓了起來,這個時候,即使能看見,也定是看不清的!
“唉,既然你不說話,那么……”
這一次,沒得景楓進攻,夏櫻便突然一踩石頭,用力一震,山體上石頭脫落的地方多出了一個足夠夏櫻站直身體的平臺!
這一次也是最后的一搏吧!
最讓夏櫻想不到的是,這一回,突然就雪崩了,自景楓腳下開始開裂,遠處的雪,一波又一波地往下壓,為了不讓自已也跟著掉上崖,景楓只得雙腳離地,一個旋身離跳離地面,對于夏櫻而言,這絕對是一個機會,雖然不能殺死景楓,但卻能保住一命,如果又是掉崖,又遇雪崩,除非是神仙,否則,很難再活下去。
當景楓感覺到腰間處的那只手時,只得輕聲嘆了一口氣……
他就知道夏櫻不會乖乖等死。
兩個人擁抱在一起的人,絕對不沒有表面上看著的那么和諧,景楓順勢叩住了夏櫻脖子上的脈門,而夏櫻,抱住景楓腰肢的同時也按住了景楓后背的死穴!
魚死破這種事,夏櫻和景楓兩個聰明人是絕對不會做的,所以,以目前情況看,兩人算是又找到了一個切合點,誰也不想拿命賭。
不得不說,此時的夏櫻絕對是個不折不扣的累贅,雪崩的速度有多快不必提了,若只有景楓一人,也許能勉強地過關,可若加上個夏櫻,結果就是……
兩個人一直被崩踏下來雪給埋了!
好在景楓用內力做了個空間五米的結界,讓那些雪沒有辦法將他們活埋了,否則不窒息而死,時間長了縱是景楓也會被凍死的。
雪的溫度極低,沒幾分鐘,那五米內的結界之上的冰凝固了起來,景楓與夏櫻暫時是安全了,可是,他們還是不能說話,結起來的雪并不牢固,稍微一點點震動都可能立刻將空間封死。
誰也不放心誰,誰也不愿意將對方的死穴松開!
兩個時辰后,還是景楓妥協了,首先求和,夏櫻這個時候就著想著自保,自然不會蠢的再與景楓為敵。
現在,唯一剩下的食物便是夏櫻的干糧,可惜,如今已經全部在景楓手里了……
誰知道頭頂上的雪埋的有多深,在這種不能發出一點聲音和做出任何一點大動作的的情況中,也意味著夏櫻和景楓完全地束手無策,只能等待別人的救援!
這也是景楓決定妥協的原因之一,如今外面有個百里鳳燁,只要龍淵沒在夏櫻身邊,百里鳳燁總會找到這里。
夏櫻幾乎成了兩人活下去的必要條件,猜透景楓想法的夏櫻絕對有得寸進尺的資本。
“幫我治傷,否則,我恐怕活不到百里鳳燁找來!”黑暗的結界里,視力已經完全沒有用了,所以,不管景楓有沒有失明,處于劣勢的始終是夏櫻。
“我死不要緊,可你對你的命還是挺憐惜的吧,不然的話,我活不到現在的。”夏櫻的聲音很小,然而,還是有些雪往下掉了,這樣子,這結界能支撐多久,實在讓在擔憂啊!
濃濃地血猩味傳到了景楓的鼻子里,景楓實在不知道,一個女人受了這樣的傷,為什么說話的語氣還能這么氣足?
夏櫻沒有御寒的內力,中毒也罷了,更兼著的身體上的傷口還有輕微的流血,體溫卻是高的嚇人,夏櫻不想死,半夜里,景楓是抱著夏櫻的!
為了活命,連身子都能給百里鳳燁看,抱在一起,又有什么不可以?夏櫻的心境悲哀地難以形容……
好好的天氣,為什么會雪崩?
無論還是夏櫻還是景楓,心里都存有疑惑的,唯一可以肯定的一點是,如果有人刻意為之,那么,那人卻絕對不會是百里鳳燁,因為,如果是他的話,一定會立刻趕來解救夏櫻,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弄出一次雪崩便自己離開了!
那么,不是百里鳳燁……他會是誰呢?
難得安靜下來,景楓又要保夏櫻不死,只好不時地輸入些內力給夏櫻。
身體愈合能力超強的夏櫻將腦了空了下來,她用力地思索著被她遺忘的那幾個時辰……究竟會不會是那個被她遺忘了人?
可是,如果是的話,那么,那人是誰呢?為什么她非要想起來不可?為什么想不起來,她的心里會是如此的疼痛呢?
月華手握著七巧梭,后背背著一架古琴,碧綠色的琴弦在雪地里異常耀眼,她的身邊時刻跟著一條白狼王,月華那身雪白地衣服堪比落雪,清冷地表情讓人覺得……似乎,她才是雪!
然然獨立,月華合上了七巧梭,那個將她看成姐姐和師傅的夏櫻,而且,夏櫻又是那個人的妹妹!所以,就算背叛了空錫樓,月華也不會眼睜睜地看著她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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