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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青梅竹馬
焦急地聲音傳到了嫻姒的耳朵里,她拉起阿布泰的手,便沖向了莘硯跟前兒。
“姑姑,我有小叔叔了!這是姒兒的小叔叔!”
莘硯聽的一頭霧水,就在這時,李勝帶著人走了過來,見阿布泰在此,李勝終是舒了一口氣。
“小王爺,奴才可找到您了,原來慶陽公主也在。”
見李勝施禮,嫻姒笑著說道:“李公公,姒兒有小叔叔了,姒兒要去告訴父皇,以后便有人陪姒兒玩兒了。”
聽了這樣的話,李勝心頭一酸,這丫頭哪里知道質子的意義呢?這小王爺也是可憐,小小年紀便做了人質,聽聞其母乃是蒙古汗王最得寵的嬪妃,想來這小王爺,也是蒙古汗王的心頭肉。
“小王爺,陛下已經吩咐了臣給您指派了住處,在昭純宮的天祿閣,這天祿閣原是珍藏書籍的地兒,小王爺住在哪兒,便不會太寂寞,陛下也下詔,給小王爺指派蒙古的御廚負責小王爺的飲食,一切都遵循蒙古的禮數,還請小王爺放心。”
“昭純宮?那不是離華陽宮很近?公公的意思是,以后小叔叔都不走了嗎?”
沒有比這消息更令嫻姒開心的了,她迫切地想要知道答案。
“是呀小丫頭,以后我就住在天祿閣,你若閑得無聊,便來天祿閣尋我,我那里還有你愛吃的牛乳糖呢。”
話落,李勝催促著:“小王爺,時候不早了,陛下還在那兒等著您呢,得趕緊去謝恩了。”
嫻姒不舍地拜別了阿布泰,不過來日方長,這小叔叔很有意思,不過自己更喜歡的,便是那可口的牛乳糖。
阿布泰隨著李勝來到了崇德殿,這四四方方的天壓抑著阿布泰,他好似快要喘不過氣來,他在心中無數次喚著額吉,可是于事無補,此時此刻的阿布泰十分想念家鄉,那寬廣的草原,遍地的牛羊,以及飄著奶香的蒙古包,都令他回味不已。
“小王爺,到了,您自個兒進去吧,奴才在外面候著。”
殿門被打開,少年邁開了步子,雖然心中十分忐忑,但心中的信念提醒著自己,不允許有一絲膽怯,不然父汗的努力,功虧一簣。
“臣阿布泰請大恒陛下圣安,愿陛下福壽綿長,龍體康健。”
阿布泰先是行了蒙古禮儀,然后再將漢禮做的規規矩矩,十分恭敬地跪在了傅琛面前。
傅琛將手中毫素放下,他抬頭打量著這個年幼的孩子,令傅琛詫異不已,原來蒙古使臣所說的質子,竟然是這么小的孩子。
相比南詔多次進宮美女的手段,蒙古此舉,才顯得格外有誠意,外交不靠女子,而是將蒙古汗王最寵愛的小兒子送來了帝京,以示忠誠,看來真是自己多慮了。
“你便是阿布泰?嬸母的侄子?抬起頭讓朕瞧瞧。”
少年抬起了頭,濃密的劍眉,炯炯有神的雙眸,有著與恩和幾分相似的面孔,是個不錯的孩子。
“可習武了?你這漢文說的不錯,竟然聽不出來是蒙古人呢。”
可傅琛并不知道,早在恩和前來和親時,蒙古那邊便做足了功夫,所有王子公主必須要習漢文,不然如何顯示投誠之心。
雖然蒙古勢力不小,可依舊是謹小慎微,蒙古歷任汗王都不愿他們的子民經歷戰爭的殺戮。
“回陛下,早在臣三歲,父汗便為臣請了諳達來教臣武功,奈何臣愚笨,學藝不精,讓陛下見笑了。”
阿布泰知道,自己越是在大恒皇帝身邊顯得昏庸無能,父汗才會更安全,他并未說實話,如今以他的功夫,兩三個蒙古大汗加一起,都不會是他的對手。
才十歲的孩子就不得不學會韜光養晦,這不是多傲人的本領,而是皇室素來依舊的悲哀,阿布泰是,嫻姒亦是。
“如此,日后朕也給你找個師傅,不然你父汗可要怪朕了,朕已經奪其所愛將你從你父汗身邊搶走,若是不對你負責,連嬸母都對不起了。”
話落,阿布泰在此叩首謝恩,這少年天子的雄才偉略,難怪父汗會如此謹慎,之前在草原時,那些個老親王們還說,這新登基的天子年少,定不同于先帝穆宗,可在阿布泰看來,卻是假話,同樣是心智成熟的少年,自己與傅琛相比,還差的太多。
“承蒙陛下關懷,臣不勝感激,一切便由陛下做主,臣定不辜負陛下。”
眼下蒙古使臣還未離去,過幾日便是中秋家宴了,如今宮中多了一位質子,而蒙古又如此誠懇,傅琛斷沒有再疑心的道理,更何況嬸母已經將扳指送給了嫻姒,這無疑是最好的定心丸。
“你莫要拘束,且不說君臣之禮,你我也算的上親戚,有嬸母這一層在,朕也不會虧待了你,雖然質子之名有些不好聽,可朕定會將你視為兄弟一樣關懷,幾日后便是中秋家宴,屆時嬸母一家也會入宮,你也好與姑姑團聚。”
“臣斗膽問一句,慶陽公主可會在?臣方才在御花園碰見了慶陽公主,公主童言無忌,著實可愛。”
傅琛聽聞,想著嫻姒那小模樣,也難怪這蒙古小王爺對其念念不忘,就嫻姒那招人疼惜的樣子,任何人見著她都會歡喜不已。
“那丫頭自然會去,不過那丫頭很是磨人,阿布泰你可別讓她給纏上,都是朕與昭懿夫人慣壞了她。”
提及嫻姒,傅琛便想起彭澤那邊來了消息,可能沒過過久,彭澤太后,也就是淑慎姐姐便要還朝,這對于傅琛來說,乃是天大的喜事。
只是姝姐姐一回來,姒兒怕是不能在璇璣身邊了,也不知道璇璣會不會受得住。
“公主天真爛漫,臣將額吉所做的牛乳糖贈與公主,她很是愛吃,故而臣問一句,若是公主那日也去,臣便為公主備著。”
阿布泰再次解釋,生怕傅琛會因此誤會,不過想來是阿布泰想多了,傅琛并未往別的方向想。
傅琛笑了笑,只要提起嫻姒,便是滿臉的寵溺:“說起來,阿布泰你也是嫻姒的長輩,多走動走動也好,這宮中煩悶,她也是可憐,前幾日都病了,朕便讓昭懿夫人帶著她去九王府轉了轉,這幾日身子才好。”
阿布泰垂首,聽聞傅琛的話,心里對這個小丫頭,更加感興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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