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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二章偶然相遇

“恭喜娘娘，賀喜娘娘，娘娘喜上加喜。”

待李勝走后，慕青帶著眾位侍女施禮道，這幅場景若是先前的韓舒芊，是想都不敢想的，她曾經所不屑的，是如今拼了命也要追求的，這所謂的人生，當真是諷刺。

“起來吧，這些東西你們喜歡便拿吧，跟著本宮一回，也不容易。”面對著擺放著的珠寶首飾，這一切，都抬不起韓舒芊的興致。

先前那個嬌艷明媚的慎昭儀已經死去，如今的這個女子，將是大恒后宮中，較為精彩人生的，慎妃韓氏。

在百年之后的史書工筆中，也有這屬于韓舒芊的一頁傳說。

中德殿。

“夫人，您說得對，那慎昭儀果然封了妃位，想來長順宮的那位可是要頭痛了，這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謙妃娘娘落難，端慧夫人下馬，本想著自個兒能出頭，誰知來這么一出兒。”

莘硯咯咯地笑著，她可是從未見過，像榮妃這般沒有頭腦的主子。

“放肆的丫頭，連主子上位也敢非議，是本宮太過于慣著你了。”戚璟瑤呵斥道，不過她并不怕莘硯會禍從口出，這丫頭的分寸，要比自己所想象的，還要謹慎。

不過莘硯說的也不假，這韓氏早晚會是妃位，不過這可是迅速了不止一點半點兒，謙妃好好的前途被毀了，蕭憶兒也因此蒙難，傅琛雖不明說，可心中卻有數。

“有時候，這看似賞而非賞，看似罰，也非罰，莘硯，你可懂？”話落，戚璟瑤挑眉，饒有興致地看著莘硯。

她雖然機敏，卻參透不了太多，莘硯沉思了半晌，緩緩開口：“回夫人，奴婢不懂，這賞不是明擺著的嗎？自然是賞了，也就有了，這罰，自然是瞧得見的是罰，瞧不見的便更多了，故而奴婢不是很明白，夫人您的意思。”

戚璟瑤輕輕勾唇，面帶微笑：“你瞧，對于慎妃，給她賞賜，對她來說并非是賞賜，如今譚氏尚在休養中，即便痊愈，也得以面紗示人，這沒有罰，卻給她的懲罰，再看姚氏，這叱咤風云的榮妃娘娘，如今看似安然無恙，沒有得到任何處罰，可她卻是最難受的，一圈兒的人，都有了宿命，唯獨她還不知所措，這不是罰是什么？再看端慧夫人，這看似打入冷宮的懲罰，可未必就是真正的懲罰，丫頭，你莫要小看了咱們陛下，這權衡之事，他最為擅長。”

莘硯跪地，垂首復言：“奴婢不敢，所以夫人……您看似反抗，實則是接受？”

一瞬間，莘硯便明了，原來這就是為何，夫人先前多次拒絕這鳳印，實則是欲擒故縱！

見戚璟瑤默然，莘硯便更加肯定了，終究是自己見識太過于淺薄了，并不知曉，這世間萬物，看似有則無，看似無，則有。

不過傅琛也是無奈，這后院兒起火的滋味自是不好受，總不能讓后宮失去平衡，讓姚氏以為沒有人能夠制衡她，這才如此著急升了韓氏。

要說傅琛，心中惦記著是如何給戚璟瑤更高的位分，可這無緣無故便晉封的，史無前例，若是執意如此，只怕要為璇璣，惹了禍事。

轉眼間，便到了十月十六，乃是傅頤大婚的日子，這一早，天還沒亮便去拜了太廟，回來，又轉去了奉先殿。

傅氏的列祖列宗，都在見證著，這位悲哀的公主，慘痛命運的開始。

成親流程很是繁瑣，戚璟瑤身著朝服，這可要比吉服還要沉重的多，這般穿戴本就不便，還得保持著內命婦的雍容華貴，實屬折磨人。

朝靴底兒厚，這才一會兒，戚璟瑤便覺得腿肚酸痛，奉先殿里頭才剛剛開始，若要全部的禮儀下來，一個時辰都擋不住。

更是要命的，侍女不能隨從在身邊，這種皇室的重要場合，侍女是沒有資格進來的。

而內命婦也不是所有人都能來，必須是位高權重的人，而符合的唯一的人，便是皇后。

如今中宮懸空，戚璟瑤代掌鳳印，自然要代替受罪了。

她左右瞧瞧，都是些漠然的宗親，她瞧著各個眼生，再往后便是王妃，戚璟瑤仔細打量，卻沒有敲到恩和的影子。

就在她左顧右盼時，不知是誰拉住她的手，將自己拽到了一處假山后。

待到戚璟瑤回過神，這才發覺，眼前這個身著朝服，儀表堂堂的男子，正是傅灝。

對于方才傅灝的失禮，戚璟瑤顯然并不高興：“世子莫不是忘了，本宮是誰？”

瞧著戚璟瑤不咸不淡的模樣，傅灝在心中已經回復了千百次：我怎會忘了你是誰，你才是我的妻。

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傅灝立即解釋道：“恕臣失禮，只是夫人切莫走的太遠，按照祖制，為首女子不可隨意走動，后面便是那些老王爺，若是被他們瞧見了，臣怕夫人受人詬病。”

“你怕？”顯然，戚璟瑤并未注意別的，只是傅灝這句話說得曖昧不明，讓她心中，有些不快。

這個男子，明明挑不出毛病，可是戚璟瑤看著他，就是別扭不已，她無暇顧及別的男子，這僅僅是一個身為嬪妃，最起碼的本分。

“是了，臣怕陛下怪罪，臣沒有及時提醒夫人，若是夫人被人詬病，陛下定會心疼的，屆時臣定會自責不已。”

明明是理應最親近的人，卻要這般疏遠，傅灝忍著一切酸澀，換來面上的微笑。

戚璟瑤也覺得自己太過于敏感，對傅灝始終是缺了禮數的，雖然自己乃是君主的嬪妃，可未免，也太不近情分。

可莫要忘了，恩和于自己，可是有恩呢，即便不是瞧在傅灝，那也得顧及恩和的面子不是，想到這里，戚璟瑤一改剛才的冷漠，轉瞬便是笑意盎然。

被傅灝瞧見的那一刻，心中好似有什么融化了一般。

她的笑容，使這個初冬的清冷，都變得與眾不同，傅灝心頭一暖，愈發的癡迷了。

可她二人并不知曉，在不遠處的柱子后，有一雙眼睛，緊緊地盯著他們，目光愈發凌厲，尤其是在見到戚璟瑤二人笑談之時，眼睛的主人，手緊緊握著的拳頭，更加的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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