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似曾相識
第二百四十七章似曾相識
宮道上，來往行走的宮人加快了步子，都是低著頭不敢停留半步，看這架勢，事不關己，自然都高高掛起。
爾珍的嘴角，已經慢慢地滲出了血，幾巴掌下去，面頰已經腫的老高，爾珍只覺得喉嚨里，都是腥甜的。
左右都已經備受折磨，自己還怕什么呢？打狗還得看主人呢，這柔良媛，還真是自掘墳墓。
“小主您曾經也是奴婢，何苦再刁難奴婢呢？上梁不正下梁歪，說的不也是自個兒嗎？更何況奴婢再不堪，也是榮妃娘娘身邊的人，背叛舊主已是忌諱，如今還打了舊主身邊的宮女，柔小主，奴婢也是為了您好。您要殺要剮奴婢沒有意見，只是因為我一個賤婢就失了您的氣度，到底是誰更吃虧呢！”
好一張利嘴！就是這一張能說會道伶牙俐齒的嘴，當初挑破自己與榮妃的關系，如今還來訓誡自己不成？
“吃虧？你說的不錯，當初本主也有做奴婢的時候，不過本主做的，可不是你這種挑撥離間沒安好心的奴婢！即便是當初，本主也是不容旁人欺負的，當初端慧夫人身邊的子衿都敢冒犯本主，本主不也是在崇德殿門口掌摑了她嗎？當著李勝公公的面兒，本主都敢做，爾珍，是你能比的嗎？”
江叢晗也懶得跟爾珍說道，轉首吩咐道：“月姬，再掌嘴二十，本主倒是想瞧瞧，你是天王老子不成？本主就連一個奴婢都不能教訓了嗎！”
月姬畢竟是習武出身，力道自然是比江叢晗還有重一些。
臉上的疼痛已經麻木，爾珍亦是不屈服，曾經，她也有過懊悔，將她從榮妃身邊趕走，如今卻也是一點兒都不憐憫她。
“告訴你主子，如今本主也不是她隨便欺負的丫頭，殘害嬪妃乃是大罪，莫忘了，她雖然身居妃位，卻是個最末等的妃子，懿貴妃端慧夫人不說，同為妃位的恭妃乃是地位最高的，再者慎妃也添了一個孩子，最后才是榮妃，榮妃后面便是本主，還以為自己多尊貴，不過是欺辱本主地位低罷了！月姬！我們走！”
見柔良媛二人離去，爾珍嘆了口氣，自己也是，何必逞一時口舌之快呢？雖說如此，倒也是不后悔，有了這幅尊榮，想必姚玟嬿也會是氣急敗壞的。
“哎呀！差點兒忘了要去請太醫！”爾珍一拍額頭，不經意間蹭到了面頰，疼的她直咧嘴。
太醫院這邊亦是剛剛平靜下來，披香殿那邊一切妥當后，陸桔便回到了太醫院，剛想歇著，爾珍這就到了。
“參見陸太醫，我家娘娘請您過去一趟。”爾珍垂著臉，不敢看向陸桔。
一見是榮妃身邊的宮女，陸桔便長了個心眼兒，他早已得知子衿的死因，而在心中，已經盤算預謀許久為子衿報仇一事。
“原是爾珍姑姑，您這臉？怎么弄的？”這傷真是觸目驚心，掌摑便可如此，若真是杖責，還不要了這姑娘的命。
陸桔心疑，幾月前，就在子衿剛死不久后，就傳出月杳暴斃一事，陸桔看了看眼前的爾珍，當初被榮妃抓現行時，在榮妃身邊的乃是月杳，若榮妃沒有說出去，那爾珍是不知曉自己與子衿這一段往事的。
“原是奴婢自己弄的，不打緊的。”爾珍支支吾吾地說道，也尋不到一個恰當的借口。
爾珍極盡掩飾的神情落入了陸桔的眼中，可他乃是太醫，就是治病療傷的，這些傷明擺著是掌嘴所留的，哪里是自己弄的呢？
“姑姑不便說，那就不便說吧，只是在宮中當差不易，姑姑侍奉榮妃娘娘也得盡心盡力。”
爾珍一聽，這是誤會了自己的傷是榮妃所致，想著陸桔與榮妃二人之間的關系定是不淺，若是讓他誤會了，跟榮妃提及，自己還怎么在榮妃身邊兒侍奉呢？
“大人誤會了，這并非我家娘娘責罰而致，方才奴婢走的匆忙，并未瞧見柔良媛的身影，故而撞了柔小主一下，柔小主一來氣，便掌嘴了奴婢，都怪奴婢自己沒看清路。”說到這兒，爾珍也是有些尷尬，畢竟這副模樣，不大好看。
“后宮……都是這么處置宮女的嗎？”陸桔試探著，子衿活著的時候，是不是也遭遇過這種經歷呢？思念在腦海里萌生，揮之不去，根深蒂固。
“大人見笑了，奴婢生來就是伺候貴主的，柔小主曾經也掌摑過子衿，那時候她還不是小主，可見她是個厲害的，奴婢沒辦法，打就打罷，別耽誤了我給我主子傳太醫便是。”
竟有這事？可子衿那時并未與自己說過，爾珍的話，令陸桔陷入了沉思，那是陛下剛登基的時候，懿貴妃才入宮，有一次二人相見時，陸桔就瞧見了子衿紅腫的臉，盤問著原因，子衿就是不說。
今兒爾珍一說，一切真相大白，當初子衿，不也是被江叢晗所欺負嗎？
“那時，柔小主還是榮妃娘娘的掌事宮女吧。”
還不是小主，就這般氣盛，想來定是主子在背后撐腰，陸桔心口一疼，懂事的子衿竟然被這樣糟蹋，真是不值。
榮妃這毒婦，早在昔日，就曾對子衿下手，可為何那時，自己不多問子衿一會兒，或許也不會發生之后，這種種慘劇。
察覺出自己失言，爾珍便不再多說，只是點了點頭。
“這兒有一瓶藥膏，姑姑您按時涂抹，不出三日便可痊愈，稍后下官便隨著姑姑，前去探望榮妃娘娘。”
爾珍接過藥瓶，心頭一暖，殊不知她是承了子衿的福氣，就在剛剛一瞬間，爾珍的可憐刺痛了陸桔的心，這種憐憫，一旦開始，便不會結束。
見陸桔正準備著藥箱，爾珍感激的說不出話，就這樣的一個人，怎能與榮妃同流合污呢？若真是利欲熏心或是說心腸狠毒的人，哪里會垂憐一個命如草芥的宮女呢。
或許，他不過是因為榮妃的關系，才會這樣關切自己吧。
爾珍這般想著，此時陸桔已經準備好，二人便返回了長順宮。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