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德宮，披香殿。

幾日以來，馮素鳶常常往披香殿跑，既然雪中送炭時她在，如今錦上添花，自然是不能少了她的。

經此一事，也令韓舒芊對馮素鳶也有所改觀，若不是她及時提醒自己，安平又如何能回到自己身邊？

自己也重獲自由，這其中，馮素鳶是功不可沒的。

殿內燃著安息香，這是馮素鳶送來的，燃起來倒是好聞，卻也不那般濃烈。

“這香若有若無，聞起來倒是舒適了許多。”韓舒芊揮了揮手，細細地嗅著，聞后令人平靜愉悅。

瞧著韓舒芊心情大好，馮素鳶的臉上也堆滿了笑意：“貴妃娘娘喜歡就好，這香也是陛下賞賜的，嬪妾不配用這好東西，便來孝敬給娘娘。主要是嬪妾知道安平公主總是啼哭，夜中無法安睡，這安息香有安息寧神的作用，也對小兒驚癇有功效。嬪妾一瞧見，便吩咐如意帶上了。”

馮素鳶不僅會討傅琛的歡心，如今連韓舒芊也甚是喜歡她，畢竟若是沒有馮素鳶在中周旋，今日的慎貴妃依舊落魄無比。

“你倒是有心了，只是陛下如此寵愛妹妹，妹妹倒是一心一意為長德宮打算，本宮于心不安呢。”美目流轉，像這種客套話說得多了自然也沒有感覺了。

說者有意聽者也是掛在心上的，二人不過是各取所需，而馮素鳶需要一個暫時可以庇護她自己的人，總不至于鋒芒畢露，也得尋個可背鍋之人。

聽慎貴妃所說，似是話中有話，馮素鳶裝作誠惶誠恐的模樣：“嬪妾不敢當，若無貴妃娘娘一手提點，嬪妾哪有今日？當初只有貴妃娘娘不嫌棄嬪妾出身低微，這份恩情嬪妾烙印在心上不敢忘卻，即便深受皇恩也知飲水思源，只求貴妃娘娘莫要嫌嬪妾愚笨，能讓嬪妾追逐娘娘陪伴娘娘，嬪妾便心滿意足了。”

馮素鳶跪在地上，一片赤誠，這副模樣饒是誰見著了，都是心生憐惜，加上她說的如此誠懇，韓舒芊見之想著近日馮素鳶的表現，她也沒什么好疑惑的。

不過是個出身卑賤的舞姬，能攀附上自己也是三生修來的福氣罷了，即便真的誕下皇嗣又如何？憑著她也不配為皇子之母，到時候還得仰仗自己罷了。

這般想著，韓舒芊便對著馮素鳶的行為十分滿意，急忙吩咐著：“慕青，你還看著作甚？還不趕緊攙扶你淳主子起來？”

終是這般客氣，在韓舒芊面前可是不容易，慕青上前將馮素鳶攙扶起，馮素鳶抬眸時，卻見笑容在韓舒芊的臉上，轉瞬即逝。

就是在須臾之間，轉變竟然如此之快。只是馮素鳶連想都不用想，能令慎貴妃這般不快的，定是她的仇敵罷了。

倒是鷸蚌相爭漁翁得利，馮素鳶心中想好了對策，就得將話匣子往那邊帶不是？

只見她眉眼間透著謙遜，一點一點地試探著詢問：“貴妃娘娘可是身子不爽？娘娘須得保重自個兒的身子，不然日后如何管理六宮呢？”

一時間，韓舒芊以為自個兒聽錯了，她狐疑道：“何出此言？”

馮素鳶眼珠兒轉著，知曉韓舒芊不快多半是為了淑妃有孕，這葉汐月也是命好，掌管鳳印不說，又能取得皇后與陛下的信任，加之其家世穩固，如此說來，對誰都是一種威脅。

“嬪妾恭喜貴妃娘娘，娘娘的好日子要來了呢。”馮素鳶故弄玄虛，將韓舒芊的興致引了起來。

彼時韓舒芊蹙著眉頭，十分好奇：“妹妹還和本宮賣關子，看來當真是好事。”

要說宮中這些嬪妃，韓舒芊心中也是有幾分了解的，皇后聰慧有余，卻狠心不足。當年處理姚玟嬿一事那般狠辣，之后宮中風平浪靜也是有些日子，只是時日久了，卻都好了傷疤忘了疼。

又說葉汐月，白白瞎了那顯赫的家世，偏偏是個溫和的性子，對待宮婢都十分親厚，只是對皇后甚是愚忠，這是韓舒芊最為不喜的。

韓舒芊細細想想，似乎忘了一個人。曾經的江叢晗如今看來也多了幾分歷練，那性子瞧起來真是與往日不同了，雖然收養了大皇子，她卻是個愚笨的，哪里知道這皇長子的用途呢？

如今宮中的老人兒也就這么幾個了，死的死，被廢的被廢，有福氣的如蕭氏與譚氏，還能死得體面獲取一份尊榮，只怕是那些如同姚玟嬿一般的人，連死后也被人所詬病，連一個進宮不曾侍寢就死的穆歡都比不上。

這入宮為妃也不過就是那么回事兒，若是不善于經營，除了死路一條，別無他法，且瞧著馮素鳶如此精明，這倒是令韓舒芊好奇，也不知她能走到多遠。

見韓舒芊陷入沉思，馮素鳶小聲喚著：“貴妃娘娘，與娘娘有關自然是好事兒，瞧瞧娘娘這都高興的出神兒了。”

“胡鬧，你都不曾說，本宮高興什么？再要賣關子，那本宮便不再理你了。”

韓舒芊與其打趣兒道，馮素鳶見之，緩緩開口：“想必貴妃娘娘也有所耳聞，悠然殿那位有了身孕，哎呀……嬪妾瞧著都眼紅，看來這永樂宮真是個鐘靈毓秀的地兒，只要住在那兒便會懷上皇嗣，只是嬪妾想去也容不得嬪妾自個兒說了算，若是貴妃娘娘能掌管后宮便好了，娘娘如此疼愛嬪妾……也不至于讓嬪妾眼巴巴地羨慕了。”

看來，這丫頭的的確確會察言觀色，不僅如此，投其所好的本領也是一等一的，既說出了淑妃有孕一事，又透露了目的，話聽起來不至于讓人厭煩，這樣的女子若是放在暢音閣，的的確確是可惜了呢。

“你這張巧嘴兒，說的好像真事兒一般，若是讓旁人聽著，還以為你見不得永樂宮好呢，不過也是，葉汐月能懷上這孩子，倒也是她的福氣了。可這與本宮有何關系？難不成，你打了皇嗣的注意？”

韓舒芊似笑非笑說道，她也想試試心狠手辣的馮素鳶會如何，這不僅僅是證明其能力的時候，也得讓韓舒芊能掌握住馮素鳶的把柄才是。還在為找不到的苦惱？安利一個或搜索熱/度/網/文《搜索的時候記得去掉“/”不然搜不到哦》，這里有小姐姐幫你找書，陪你尬聊！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