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牛痘真的能夠防治天花？”藍筱勤問。

“嗯，我當時走了附近好幾個村子，發現養牛的人幾乎都出過痘子，癥狀跟出天花的人一樣，但卻輕了近乎十倍，兩三天就能夠痊愈。身體好的人，甚至不過出幾顆痘子，都不會發燒就過去了。”

藍筱勤聽得激動不已，站起身：“我立刻找人去研究。”

說完腳上就如同安了風火輪一樣，轉眼就跑了出去。他要先去找皇甫睿，然后派人實驗牛痘防治天花的真實性……哎呦，實在太忙碌了。

藍筱勤沒有坐馬車，直接騎馬趕往康王府。靖遠侯府與康王府離得不遠，藍筱勤經常來康王府，守門的人看到藍筱勤打馬而來，知曉其有重要的事情找自家王爺，趕緊大開側門，讓藍筱勤直接騎馬進入府中。

藍筱勤一直騎到皇甫睿書房的外面停下，一躍身跳下馬背，大步往皇甫睿的書房中走。

“什么事情讓你這么急，竟然跑馬進我的王府？”皇甫睿放下手中的毛筆，抬頭詢問藍筱勤。他身邊正在磨墨的漂亮丫鬟不甘而隱晦地瞪了藍筱勤一眼，不過藍筱勤并沒有注意到。

“這個，你先看看。”藍筱勤從懷中掏出一張紙遞給皇甫睿。

“這是疑惑？”皇甫睿結果一看，“牛痘？是什么？”

“防治天花的辦法。”藍筱勤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提起水壺給自己倒了杯水，喝起來。這活兒本來該是在書房服侍的丫鬟干的，但似乎這丫鬟忘了自己的職責一般。藍筱勤不由皺了皺眉頭，看了眼站在皇甫睿身旁的漂亮丫鬟。以往不覺得這畫面有什么不對勁兒，但今天他卻覺得分外礙眼。

“什么？”皇甫睿驚得猛地從椅子上起身，瞪大眼睛問道，“真的假的？你不會跟我開玩笑吧？”

“當然是真的。這法子是三妹妹發現的，而且經過了調查，至少有八成把握是真的。剩下兩成，就找我們找人驗證了。”

“又是筱攸的功勞。”皇甫睿高興萬分，“我皇甫睿何德何能，能夠得此賢內助？！”

“我妹妹還沒有嫁給你呢！”藍筱勤與皇甫睿斗嘴，視線掃到漂亮丫鬟，看到她眼中的嫉妒與不甘，藍筱勤的眉頭皺了起來。

“走吧，我們立刻去驗證。”皇甫睿迫不及待地想要驗證牛痘防治天花的可行性，拉著藍筱勤就走出了書房，讓書房中的漂亮丫鬟氣惱地跺了跺腳。明明王爺準備在書房待上半天的，這還不到一個時辰就被藍筱勤勾引走了，果然姓藍的都那么討厭。

“殿下，你書房的那個丫鬟……”

皇甫睿會錯了意，沒有聽完藍筱勤的話就笑了：“怎么？看上了？那我送給你好了。”

“不，不用了。”藍筱勤急忙拒絕，“那丫鬟看中的是殿下你，若是殿下給了我，那丫鬟還不怨恨死我？為了我的小命著想，還是算了吧。”

“不過一個小丫鬟，你還會怕？”皇甫睿失笑。

“若是以前，我會跟你一樣不將這些丫鬟放在眼里，但我家這段日子發生的事情，讓我不得不重視一些心思深沉的丫鬟，免得哪天被她們害死都不知道。”

“是什么事情讓你這么風聲鶴唳了？”

“琮兒前些日子出天花，是人為的，是兩個下人搞的鬼。其中一個是我母親的貼身大丫鬟，另外一個是我大哥曾經的丫鬟。這兩人都對我大哥有意思，嫉妒我大嫂，就把主意打到了琮兒身上。想要害死琮兒，琮兒報復我大嫂，再煽動我母親將其中一個賜給我大哥，做我大哥的女人。”藍筱勤臉色變得嚴肅，“殿下，不要小看任何一個女人，為了地位和男人的寵愛，她們什么事情都能夠做出來。”

“那兩個女人倒是厲害！”藍筱勤的話引得皇甫睿稍微重視起來，謀害一府的嫡長孫，那兩個女人真是夠膽。他不由想起了自己還在后宮的時候曾經遇到過的各種陷害，后宮的女人不簡單，尋常人家的丫鬟就簡單了嗎？

“惜玉跟在我身邊幾年了，為人懂進退，明白自己的身份，不會跟你府中那兩個丫鬟一樣做出危害主人的事情。”皇甫睿替書房中的漂亮丫頭說話，對這個丫頭，他還算滿意。

藍筱勤道：“當初趙二媳婦在我大哥身邊時，我大哥對她也很滿意；晴雪更是得母親倚重，我母親對她的評價也是懂事有分寸。”

“這……”皇甫睿不覺得自己會看錯人，他一向信任自己的眼光。

藍筱勤：“剛才你提到三妹妹時，我看到那丫鬟的眼中帶上嫉妒和恨意。”

皇甫睿還是很相信藍筱勤的話的，他不認為藍筱勤會為了幫助自己妹妹事先消滅情敵。畢竟他以后就算當不了皇帝，也會有側妃庶妃，不可能只要藍筱攸一個妻子。只能說明惜玉真的表現出了不妥，藍筱勤才會提醒他。

皇甫睿嘆了口氣：“難怪母妃讓我成親后就將整個后院交給王妃管理呢，想來母妃也是不相信我看人的眼光。惜玉這丫頭畢竟服侍了我幾年，到時候我會安排她另外嫁人。”

藍筱勤幽幽地道：“我大嫂也另外安排了趙二媳婦另嫁他人，結果呢，你看到了。”

皇甫睿白了藍筱勤一眼：“你總不能讓我殺了惜玉吧？”

藍筱勤哈哈笑：“怎么會。你的人隨便你怎么處理，不是我能干涉的。”

皇甫睿哼了一聲，決定回府后就將惜玉打發到離京五百里遠的莊子去，這一輩子都不讓其回京了。

藍筱勤看他的表情，心中得意：妹妹啊，哥哥可是預先幫你除掉了一個敵人啊！你要怎么謝謝哥哥？

藍筱攸若是聽到藍筱勤的心里話，肯定給他一個大巴掌：惜玉這女人也是她前世的仇人之一，怎么能這么輕易地放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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