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分類:
“我不覺得您會對我這一身皮滿意。”百里塵慢吞吞的答道。
楚云深冷笑了幾聲,雙手托著臉頰,一臉天真無辜的模樣說道:“我曾經聽殊曇大師說過,佛教里面好像有一種秘法。是將人的皮制成皮鼓還是里面填充上油脂?便可以給擁有人帶來幸運。”
她用漂亮的臉說出殘忍的話,百里塵感覺十分的惡寒,“喂喂,老大,你不要聽殊曇那妖僧胡言亂語啊。”
楚云深秀眉一擰,慢悠悠道:“既然你知道他是妖僧,就多說些讓人開心的事吧。以殊曇和尚的腳程,沒幾天就到帝都了。”
這是威脅!百里塵心中暗恨,于是繼續將自己知道的事情說了出來。
楚云深瞄了百里塵一眼,說:“說吧,你是不是想篡位,怎么那么關注人家大君的**?”
百里塵直接破罐子破摔道:“對對對,我是想篡位,隨老大你怎么說吧。”
白飛揚倒是很關注美人的事情,百里塵看看楚云深,道:“老大,你看看,我就說溫柔花解語,是人都喜歡吧。”
楚云深微微一笑,心里在咬牙道:“百里塵,你給我等著。”
“說來說去,也沒什么更有趣的消息啊。那么,百里塵,你說一下北陸的風土人情吧,也讓我們幾人聽聽。”楚云深走到窗邊,看著街上來來往往的行人與琳瑯滿目的路邊攤。
百里塵說:“說來說去也就那些啊,白將軍知道的,就是我想說的。恕我直言,北陸干旱多,雨水少,種的十成莊稼能夠收到兩成,這已經算是天神眷顧了。”
“哇哇,你們怎么總是一口一個天神啊,那個信奉神明的葉赫部落不是也滅了嗎?有什么用?”楚云深隨口吐槽道:“還不如自力更生,做些實事呢。”
安鳳宣見楚云深一直在吐槽百里塵,便對楚云深說:“你就別插嘴了,讓他說下去吧。”
百里塵的注意力倒是完全被楚云深的話給鎮住了,“葉赫部落滅亡了?什么時候的事?”
楚云深在心里想了想時間,答道:“也就是一個多月前吧,怎么你不知道嗎?我還以為在北陸是人都知道了呢。”
“北陸的牛羊到了秋冬,餓死凍死的不少,所以,才會有‘打谷草’一說。”百里塵繼續道。
蘇景深不贊同道:“盜賊行徑,君子不恥。”
百里塵倒是對這句話沒有多大感覺,他說:“這個吧,哈哈,我覺得大部分的人寧愿做個盜賊也不愿當君子。”
白飛揚覺得今天真是神奇的一天,他居然跟一個來自北陸的蠻族人,面對面的說話,現在,心情居然還能如此的平靜,也是神奇。
“這件事,多說無益,百里塵,今年北陸收成如何?”白飛揚問道。
百里塵說:“收成不錯,但是,來自各君主國的稅收也多了起來。像是駱爾昀圖這樣的大部落還好說,其余的小部落,日子就會過得很艱難了。”
“異木爾森呢?”楚云深冷不丁的問了一句。
百里塵說:“異木爾森估計是整個北陸對大安最友好的蠻族人了。他那邊靠近大安邊城,要么成為大安軍士的駐扎地要么成為大君主國的駐扎地。”
楚云深看向安鳳宣,安鳳宣問:“怎么了?”
楚云深說:“異木爾森的老族長是個好人。若是戰爭開始了,異木爾森會遭殃的。”
安鳳宣道:“然后呢?”他了解楚云深,楚云深絕對不是會同情人的人。
楚云深一攤手,“沒了,就這樣,全看老族長怎么選擇吧。”
安鳳宣:“你,還真是……”
百里塵將自己腦子里的信息搜刮一空,“……以上就是我知道的所有消息了。我也不是什么正經兒的貴族。知道的也大多都是道聽途說。”
白飛揚沉默了一會兒,說:“沒有,你說的很有價值。”
百里塵笑嘻嘻的說道:“哪天白將軍將這幾個君主國打了下來,別忘了分給我們老大一杯羹啊。”
“干什么要給我?”楚云深疑惑。
百里塵說:“那是因為這是你要給我的獎賞啊。”
楚云深忽然間指指窗外,“看,殊曇。”
百里塵笑道:“老大,你不要總是拿那個和尚來嚇唬人啊。”
楚云深:“你過來看一下啊,真的是殊曇,而且,殊曇是被人八抬大轎抬進來的。”
“不是吧!”百里塵幾步來到窗前,大街上已經不復人來人往之景了,人們分立街道兩邊,共同注視著高高的檀香木步攆之上的圣僧。
殊曇還是之前的那副打扮,要說真有什么變化的話,那就是他那身暗紅色的僧袍變干凈了。步攆之下,兩邊分別站著數十位少男少女,少男灑水,少女撒花。數十位少年撒出去的水在正午陽光的照耀之下,成了一道道小小的彩虹。圍觀的路人禁不住為這“神跡”歡呼激動。
楚云深:“……這有什么好激動的?不就是正常的現象嗎?”
很快,現實來打臉。
數十位少女從花籃之中抓出一把把的雪白的花瓣灑向空中,花瓣沒有落地,卻是化作奇異的流光瞬間消逝。
楚云深:“哦,他適合晚上出來,效果一定更加的震撼。”
百里塵嘴角抽搐了幾下,他現在是想笑又不敢笑,他問楚云深,“這個殊曇是大安的和尚,他不是在西北嗎?做什么跑來帝都天啟?”
楚云深道:“據殊曇所說,他來帝都是為了拯救蒼生,宣揚佛法。”說白了,就是搞封建迷信活動唄。
白飛揚哼道:“拯救蒼生,也輪不到一個和尚來拯救。”
安鳳宣臉上卻是帶上了幾分擔憂,他道:“白大哥,以后若是真見著殊曇,這副態度可不行。”
“難道我還會怕一個和尚不成?”白飛揚覺得此時簡直可笑。
楚云深搖搖頭,也跟著勸道:“我是在西北邊城見過殊曇影響力的,他本人有一種安定人心的力量,十分的讓人安心。總有信徒說他帶著佛相,是什么佛祖轉世。就是不知道,帝都百姓吃不吃這么一套。”
蘇景深嫌惡道:“怪力亂神。”
楚云深心說:“殊曇也真是厲害啊,剛進帝都就招惹了這么多人不喜歡。本小姐真是佩服佩服。”
“是什么人讓他來帝都的?還是說,他自己要來的?”葉正心笑著提出了問題的關鍵點。
李凌修也道:“阿姐,您能說說,這個殊曇他有什么厲害的嗎?除了什么安定人心之外的。”
楚云深說:“我是覺得他是真的有些本事,而且也是真的想要普度眾生的。就是不知道他會采取什么方法來普度眾生了。希望,他一直能夠是一個心懷慈悲的大師吧,他實在是不該來帝都的。”
“小凌修啊,”楚云深揉了揉李凌修毛茸茸的小腦袋,說:“一會兒回家,我給你介紹個新伙伴。”
李凌修期待的點點頭。
楚云深接著說道:“小凌修啊,佛啊神的,聽聽就罷了,帶著敬畏之心崇敬就好了。不要過度的信奉。”
李凌修問:“為什么啊。”
楚云深說:“這滿天神佛忙得要命,哪里有空去管凡人的閑事呢?”
“殊曇大師。”引路的宮女畢恭畢敬的對殊曇行了一禮。
殊曇微微頷首,手中握著一大長串的佛珠,道:“有勞姑娘帶路了。”
穿過長長的宮中甬道,殊曇來到皇宮之中的禮佛殿殿外。
禮佛殿,皇帝安元謙專門為了常年念佛的林太后所建。說是宮殿,其實比安鳳宣居住的小院子大不了多少。無他,這是安元謙既想表孝心又想節約銀子的結果。
林太后也不是多么虛榮的人,皇帝兒子給自己建了這么一所專門念佛的宮殿,就已經讓她臉上足夠光彩了。全天下的人都在頌揚她生了一個好兒子呢。
殊曇到的時候,林太后早就帶著自己的親信等在那里了。
林貴妃挽著林太后的手臂,嬌嬌柔柔的撒嬌道:“姑姑,這位得道高僧真是好年輕啊,又年輕又俊俏呢。”
林太后彎著一雙眼睛,樂呵呵的說道:“你別看高僧年輕,人家是有真本事的。哎哎,高僧,咱們里面說話,里面說話。”
“哦?你說,皇宮里來了一個高僧,名叫殊曇?”沈皇后合上手中的書,百無聊賴的看著外面的繁華燦爛,“說吧,是哪個給皇太后介紹的?”
宋嬤嬤道:“據說是錦鄉侯。”
沈皇后笑笑,道:“這不可能,繼續查。錦鄉侯不會做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事。要說是林家老三那個廢物我還相信,林家老大,不可能。”
宋嬤嬤垂首道:“是不是林家人引薦的,皇后娘娘何必在意。”
沈皇后一手按在書本之上,一手半支起身子來,她美目中含著無盡的威嚴看向宋嬤嬤,“嬤嬤,你逾矩了。”
“是奴婢該死!娘娘恕罪!奴婢該死!”宋嬤嬤連忙跪下來一連磕了幾個響頭。
沈皇后淡淡道:“好了,別磕頭了,還有事要你去做。”
“奴婢謝娘娘,奴婢謝娘娘!”
沈皇后搖頭道:“嬤嬤啊,你跟了本宮這么多年了,做什么如此生分?”
宋嬤嬤跪在地上,眼中含著滿滿的感激看向沈皇后,她道:“要不是皇后娘娘,奴婢一家子早就餓死街頭了。哪里來的今日的豐衣足食?”
沈皇后笑笑,道:“像嬤嬤你這么感恩的人,這世上真是少有了。對了,嬤嬤,你派人去盯著林妃,看看她有什么舉動。”
“是,奴婢這就吩咐下去。”
沈皇后眼中含著些許的笑意,“現在,皇宮里來了這么一個得道的年輕高僧,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把這烏煙瘴氣的皇宮給清除一下呢。藏在暗處的小妖小鬼也不知道能不能被揪出來。”
宋嬤嬤低頭不語,皇后娘娘有時候,不需要人搭腔,這是皇后娘娘自己獨自盤算的時間。
“對了,嬤嬤,改天也請殊曇大師來我殿里做一下法吧,又到了那個時間了。”沈皇后長長的嘆了口氣,斂去眼中的算計,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哀愁。
宋嬤嬤低聲道:“奴婢先退下了。”
“嗯,下去吧。”
沈皇后一人獨自待在空蕩蕩的大殿里面,背靠著美人枕,她嘴角浮現出似哭非哭似笑非笑的弧度。
半晌,沈皇后雙手痛苦的捂著臉,哀嚎了一聲:“啊——”
她強迫自己壓下聲音來,整個人都臥倒在美人榻上,眼淚像是薄薄的雨簾,輕而不止。
“好了,我知道你痛苦。”
一人出現在寬闊的大殿上,從背后抱住了沈皇后,“不想忍耐就大聲哭出來。”
“怎么哭?”沈皇后無力的靠著身后人,“沒必要哭,我好歹還有你這個念想。我常常想,自己是不是就要爛在皇宮里呢?”
“為什么這么想?我會把你帶出去。”
沈皇后抬起臉來,跪在美人榻之上,雙手捧著來人俊美無疇的臉,“你還是原來的樣子,我卻是老了。”
“怎么會!”來人抓住沈皇后纖細的手腕,急急道:“悠,你一點都沒有變。”
沈皇后嘆道:“無所謂了,你說帶我出去,可我能去哪?我又怎么能出去?”
男子眼中閃過一抹狠厲與擔憂,他說:“這個你放心,我一定會完成你的愿想。多年前失去的,一定會找補回來。”
沈皇后對男子說:“你要對,安元謙出手嗎?”
男子皺眉:“不可以嗎?”
沈皇后苦笑道:“安元謙不是好人,但是到底是個好皇帝。他底下的兒子,誰登上皇位都不行,沒有一個是有著明君的潛質的。”
“你不用著想這么多,安心休養吧。你現在身子越來越差了,我還想著與你白頭偕老呢。何必去想這些煩心的事。”
沈皇后說:“我只是不想你成為遺臭萬年的罪人啊。”
“我自來不是什么好人,悠,從現在開始,我不準你再為安元謙的事情煩心。”
沈皇后道:“我跟他相處多年,怎么能不為他煩心?他對我,至少是真心的。我不許你要了他的性命,聽我一句吧。”看小說后續,請關注微信號:rdww444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