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二合一
小說:作者:坤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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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氣奇怪也就罷了,怎么神色也跟著怪怪的?
曲清言感受著他的目光,低頭看了眼胸前,雖然纏著綁帶格外不舒服,可都用了這么久兒也沒露餡,這人不應該突然間就看出來才對。
她是勤學好問的好學生,向來有問題就要及時發問。
車廂中空氣并不流暢,她的注視中余有臺的面頰已是染出羞粉色。
她心頭更是有幾分奇怪。
“老師?可是覺車內有些悶熱?”
余有臺羞憤欲死,他堅決不承認剛剛那抹雪白的瑩潤讓他稍稍有些怪異的念頭。
他忙收回目光,側頭看向車廂壁:“沒事,路上顛簸你坐好就是。”
越看越覺得眼前人有些奇怪,只雖然猜不出原因,但眼前人明顯帶著幾分羞赧,她也不好再繼續追問下去。
便垂下眼簾細想著此番回京后曲文海那里要如何相處。
按說她到了這壽陽縣后特意遞了消息進京,就是為了不讓兩人之間的關系變得太過僵硬和生疏。
但曲文海的幾次回信都太過公事化,似是他們之間不存在絲毫的祖孫之情。
這是心下記恨她離京時留下的爛攤子,還是對她的真是身份拿捏不住,還沒有想到要如何處置?
也許,兩個都有。
曲文海那人看著身上像是帶著市井氣,處事似是并不看重臉面,但曲清言知道他內心那點傲慢一直都在。
從他現今對待田氏的態度就能看出。
當年他靠著田氏一步步走到三品大員的位置,像極吃軟飯的,現在終于能靠著自己的能力爬入內閣,若是可以他怕是田家的人都不想再多看一眼。
那人的心就是這樣涼薄。
心下想著曲文海,想著此時京城中都會有怎樣的局勢,馬車一顛一顛,她垂著頭一點一點竟是睡了過去。
這是余有臺第二次看到她在他面前如此不設防的睡著,頭垂的底,露出毛茸茸的脖頸。
頭晃動間脖頸也跟著來回擺動,讓他驀地就覺那脖頸太過纖細,仿似晃動的再劇烈一點就會折斷。
真是莫名其妙的念頭!
他忙閉上眼假寐。
車行的快就顛簸的格外嚴重,曲清言迷糊中醒來就覺腰酸背痛。
她不知何時被余有臺挪了位置,兩人并排靠在車廂后方的車壁上,只一人向左一人向右。
她揉著脖子,又抬手在唇角旁擦了擦。嗯,沒有口水,幸好幸好。
車外天色已是暗了下來,朱瑾睿派來的護衛中已經有人去到前面的驛站先行交代過,馬車停在驛站的后院,幾人下車簡單的用了晚膳就各自休息。
在曲清言看來車上并未發生什么,不過是簡單的聊了幾句,然后她就不知怎的睡著了。
所以余有臺見她又如同老鼠見到般的四處躲著就讓她格外奇怪。
只不論余有臺在驛站中怎么躲著她,到了白日趕路時兩人都要搭乘一輛馬車,尤其第一日曲清言醒來是覺得兩人這般并肩半躺半靠在車壁上,倒是比各自都端坐著要舒服得多,就強迫著余有臺同她并肩坐在一處。
去往京城也算一路向北,雖是三月天氣溫一點點攀升,可坐在車廂中車簾被吹起時,灌入的全是冷風,到了第三日曲清言就已是冷的受不住,在驛站要了床嶄新的棉被帶在車上。
“老師可是要搭一下,咱們到了京城還有要事要處理,不能在路上凍病。”
她自己身子寒涼就總覺旁人也同她一般被冷風吹的極不舒服,卻是忘了余有臺早就換下了厚重的氅衣,每日同她這般近距離相處已是全身都帶著汗。
“不了,我不冷。”
就是冷也要忍著,不然……他們兩個這般蓋著同一床被子算是怎么回事!
曲清言當真沒有余大人那般心緒復雜,在她看來兩個大男人就算是蓋著棉被也不過純聊天。
兩人各自舉著書冊看著,只車太過顛簸,看一會就覺雙眼酸的厲害,曲清言將被子扯了扯執拗的搭在余有臺的身上,出聲問著。
“老師,你的年紀不算小了吧,為什么到現在都不愿成親?”
她問的很是直接,若是她沒記錯,這位余大人已是二十八九歲,換在民間趕上著急一些的再過上幾年都能做祖父了,這人怎么會一直沒有娶親?
這個疑問在她心頭盤旋了許久了,她其實很想知道的是他能到了這般年紀也沒成親是用的什么接口搪塞。
她是注定沒辦法成親的,依著王嬤嬤的想法,弄個通房生個庶長子也不是一時的權宜之計,待她年紀再大上一些,尤其官位再升上去,就算是有庶長子也會有人家不在意。
在她看來這絕對是學術討論,他們有此同樣的境遇就當互幫互助。
可這話落在余有臺耳中就總覺帶了點異樣的感覺,他想將被子撩開,卻被曲清言眼疾手快的一把壓住。
“都說要注意一點。”
她的好心連同那尷尬的問題讓余有臺額頭的汗都要滴下來,他側頭就見她眸中瑩潤發亮,皙白的面孔因著離得近,如同放大般鉆入他的眼中,讓他下意識的就想向一旁挪一挪身子。
可他早已經將身子擠在車壁上。
“沒什么,不過沒有遇到適合的。”
適合?
這個時代也能講求這兩個字?
曲清言身子向前探了探明顯是不相信他這句有些蒼白的解釋。
“老師若是覺得為難,也大可不必告知學生。”但不要用這樣的理由敷衍她,弄得她總覺自己像個傻子。
余有臺嘆口氣,實在受不住的掀開被角,又抬手捏上她纖細的肩頭將人壓在車壁上,這才覺自己稍稍能松口氣。
“我這般年紀自是不適宜同剛及笄的女子議親,我大她太多日后就要先走一步,若我中途又何不幸,我身后沒有父族能幫她支應,只會平添太多的辛苦。
“若是不能給她周全的照顧,又何必要娶親耽誤了對方。”
尤其,他也不適宜成親,自顧恩陽的幺女意外身亡,他先是出于禮節為了對方守了一年,一年未過,家中出事,這一守又是三年。
三年后,不論是顧恩陽還是……一直到現在都未曾提及要為她議親一事,他心頭就已是明白,他這般獨自一人就是最好。
曲清言愣愣的看著余有臺,她從前只當對方是可交之人,給過她極多幫助又從未向她要過半點回報。
可那些如何能同這番話相比……
這世上原來真的有如玉一般的公子。
“怎么,可是我有哪里說錯?”
曲清言呆愣的反應讓余有臺倍感奇怪,他這般想法并不是第一次同旁人講,就是顧恩陽那里也曾提過一次。
只不論對誰提起,換來的都是對方的嗤笑。
不過他也記得顧恩陽笑過后,面上帶出幾許悵然:“是小女沒有這個福分。”
他以為曲清言聽后定也會同那些人一般笑他癡傻,卻不想換來她如此呆滯的目光。
他抬手在曲清言眼前晃了晃,就見她眼中突然多了道水光。
“沒有,學生……學生就是不曾想到老師……”
她有些再無法說下去,那一字一頓的一番話就如同滾燙的烙鐵般印在了她的心口上,烙鐵移開就扯著皮肉拽出鮮血,生疼生疼。
之后的路上就換做曲清言一直躲著余有臺,就算是同乘一輛馬車,兩人依舊是并肩靠在一處,可她上車就會假寐,再是沒有說過一句。
一路疾行,在第七日的晌午馬車進到京城。
董昊誠家在京城,車子進了城門后就同他們二人道別,只讓他們注意京中動向。他會在明日親自入宮遞送奏疏。
董昊誠離開,曲清言對著余有臺拱了拱手,這幾日來第一次同他講話。
“老師,學生離開京中已久,想同小廝走回府上,先行告辭。”
她轉身就要走被余有臺抬手搭在肩頭攔了下來,“這幾日坐車有些乏累,正巧我也想走一走,一起吧。”
曲清言身子稍稍一僵,但隨即就在心中對自己浮出嘲弄。
她淡笑著:“老師請。”
疏離又帶了點冷漠的言語和神容讓余有臺稍稍一怔,只曲清言剛身子就已是向后退了兩步,他們之間的距離已經被拉開。
他眉頭輕蹙,到了嘴邊的問題到底沒有問出口。
燈市口大街上人來人往,兩人一前一后走的并不快,余有臺的步子壓得極慢,只一直走到曲府門前曲清言依舊沒追上他的腳步。
“你到了,早些進去休息吧。”
余有臺每次回京都會住在顧恩陽的府上,這一次也不例外,目送著曲清言被府中下人迎了進去他轉身上了馬車。
他們三人此番回京雖不算臨時起意,可也有些突然,曲文海是下了差回到府上才從管家的口中得知曲清言竟是回來了。
“怎的路上不知給我遞道口信。”
將人喚至書房,曲文海眉心皺在一處,這般突然間回京怕是不會有什么好事。
曲清言也不等他的吩咐,徑自在房中尋了椅子坐下,之前為了躲余有臺她從城門處一路走回來,這會腿還有些酸。
“行程有些趕,又有豫王的親信在,便沒有送消息進京。”
不只是她,余有臺和董昊誠也都乖乖的趕路,誰都沒有在驛站中事先傳遞消息。
曲文海也不過是隨意一問,沒指望曲清言會給出怎樣的答案,眉梢一挑已是又問著:“說吧,如此匆忙回京所謂何事。”
“西北官府私放印子錢一事已經查明,回京來等一個結果。”
“只你自己回來的?”
“還有欽差都察院左幅都御史董昊誠董大人,以及余大人。”
居然將他們三人全部派了回來!
曲文海捻著胡子有些猜不出朱瑾睿的用意,“甘肅那里是何結果?”
董昊誠領了圣旨,要責查的是整個西北,只甘肅和陜西由曲清言和顧若鴻遞了奏疏到京城,所以是董昊誠最應先關注的兩個省。
曲清言那些時日不是沒留意過董昊誠和長安城那里的動向,尤其長安城送來的消息。
只可惜要么是朱瑾睿送來的消息太過隱蔽,要么是甘肅那里就還沒來得及徹查,之前的那兩個月里,她竟是絲毫沒有收到甘肅那邊的消息。
這會曲文海這般問著,曲清言輕輕的搖了搖頭:“孫兒不知。”
什么都問不出來!
曲文海心下已是帶出兩分不滿:“那豫王那里為何要命你們三人一道回京,你總該知道吧?”
曲文海言語間帶著一點薄怒,曲清言卻是懶得理會,依舊是之前的語調淡淡的說著:“不知京中可是收到消息,邊城這段時日一直受到韃子的襲擾,豫王說不出三個月,戰事就是爆發。”
一旦戰事爆發,整個西北都會變成前線,朱瑾睿要的是在戰事爆發前將西北牢牢的攥在手中。
這樣,屆時不管是征稅還是征兵都能達到理想的效果。
曲清言這話說的極淡,可落在曲文海耳中就如同滾雷一般。
“你說西北要有戰事?”
“不是我說的,是豫王說的。祖父若是不信大可去問余大人,當時他也在場。”
不過是借著科考舞弊一案想讓曲文海能同顧恩陽搭上話,現在這二人不止在朝堂上一唱一和,更是要結姻親。
這兩人好的要穿一條褲子,想必這些事也會隨時共享。
曲文海本就沒有要質疑的念頭,他同曲清言間雖然多了分相互利用,可他們到底頂著同樣的姓氏,他也好,她也好都沒有要去坑害對方的道理。
“所以你們這次回來是要逼迫陛下盡早給出一個結果?”
“祖父,說話還是要注意措辭,首先不是逼迫,董大人屆時怕是會舉事實講道理。其次不只是一個結果,而是要一個讓豫王滿意的結果。”
她這般攤著手的神態,讓曲文海手癢的格外想砸東西,這個家伙怎么就知道氣他!
“祖父若是沒有旁的事,孫兒就先行回去了,”她行至門前突然又站住轉身說道:“只處置了一個容嬤嬤其實并不夠,祖父可是要猜猜還有誰知道我的真實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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