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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山茶花

連著幾日，宋氏見了李氏都抬頭挺胸眼也不看地走過去。

李氏看得牙疼，但也拿她沒辦法，就連她自己也有些惶恐，底下的人見風轉舵她不怕，世道就是如此，你長我消。可隨著送上來的飯菜也有了高低，她的心情就不大好了，甚至猶豫著要不要去中殿一趟。

只是李氏也在糾結，已經前有宋氏在表現，她這回過去是不是為時已晚。

她越是消沉，宋氏就越是高調，氣勢一落一漲，傳到云瀾耳邊已經是幾日后了。

此時云瀾正準備明日回門的東西。

按理說這事應該四阿哥那邊有個章程過來，只是偏巧這兩日對方是神龍不見蹤影，連阿哥所也沒有回，更別說消息了，問了前殿那邊也只說辦差去了。云瀾聽說后是且驚且喜的，四阿哥這個時候能辦什么差？他雖之前為太子跑腿可也不過是半日或是一個白日的事情，太子還只是太子呢，哪里能使喚一個皇子幾日不回，他又不是十幾年后羽翼漸豐惹得康熙忌憚的胤礽。

那就只能說是康熙那邊了。

云瀾歡喜的是上差就代表康熙的心里認可這個兒子已成人，能獨立辦事，那等出宮開府的日子也不會久遠了。

香蒲進來的時候神情不悅。

云瀾敲了敲香葒，又朝香蒲看去。

“你這是怎么了？誰惹你生氣了？”香葒笑著打趣對方，也沒真覺得有人能欺負香蒲，又沒出阿哥所，還能撞了宮里其他的貴人不成？

“還能有誰？”香蒲朝后面努了努嘴。

云瀾見了笑道：“她這回又是怎么了？”

“福晉就是脾氣太好了，惹得她們上躥下跳地。”香葒氣憤地說道。

香蒲瞪了她一眼：“胡說八道什么，福晉做事自然是有理由的。”便是沒有，也哪里是做丫鬟的能隨意說事的。

“我若是脾氣不好，你們膽子能這么大？”云瀾似笑非笑地說道，見二婢變色又笑著說道：“她宋氏是又搶了小廚房的灶臺，還是給后面的東西她又是挑剩了給李氏？”丫鬟隨意些沒關系，但也要時時敲打，香葒和香蒲就好比她身邊的秘書特助一樣，既然有人會追捧著宋氏，自然也有人在她們耳邊吹風，云瀾也是怕自己一個不注意被人左右了思想，畢竟人都有疲懶的時候，她也是如此。

“御花園那邊在維修，那邊的管事往各宮送了山茶花過去還有剩，就往我們這里也送了幾盆，奴婢在小廚房給福晉燉魚膠湯，去遲了一步，全是宋氏挑剩了的。”香蒲在兩個丫鬟中是比較沉穩的那一個，這個時候卻也是滿腹委屈，不管怎么樣都是她失誤犯了錯，可一想到連福晉的東西都搶，那宋氏真是好大膽。

“剩下的山茶花如何？”云瀾問道。

香蒲想了想，低了低頭：“有好有壞。”

云瀾嘆了口氣：“不怪你，還是能用的人太少了。”若是四阿哥不在，單獨進她嘴里的吃食，兩個丫鬟總有一個是過去監督的，這樣一來她身邊能用的就只有一個。

“不過是山茶花，讓人挑幾盆好的送去前殿，剩下的就擺院里，讓大家都能看看。”不是云瀾說大花，她是沒見過古代的這些特殊品種，可她有異能啊，以前催生出來的花朵要多妖艷就有多妖艷，要清純有多清純。

你說天天吃豬肉的人，還會惦記一碗肉糜嗎？

香蒲還在內疚，她覺得還是自己沒有做好，聽了吩咐后，依舊低著頭出去。

云瀾對香葒說道：“空了你同她說說，別鉆牛角尖。”以香蒲的性子平日里不是這樣的人，可一旦擰巴起來，就比較難走出。

“那宋侍妾那邊？”香葒點了點頭后還是忍不住問出來。

云瀾笑了笑，問她：“剛才香蒲是不是說御花園那邊在維修，你也去一趟前院催一催賬房那邊的黃管事，他若是不方便就叫別人去。”

黃管事正愁著怎么找機會不著痕跡地在福晉面前刷臉呢，別看他是個賬房，可也就管個阿哥所里面的事情，四阿哥其他方面他根本插不上手，現在還擔著這么一個差事名頭可等出宮開府后，不是誰都會被主子們帶出去的，這在以往不是沒有例子。

香蒲才讓人送了山茶花到前殿，黃管事已經往中殿來求見了，也省了香葒走過去。

四阿哥是在半夜回來的，帶了一身的寒氣。

云瀾也確定他的確應該是為康熙在辦差，否則宮門都上鎖了，你如何能進來？

張起麟跟在后面，一起的還有兩個小太監，手里抱著兩盆山茶花。

云瀾微一挑眉。

張起麟打了個千，笑著說道：“萬歲爺賞了爺兩盆山茶花。”

“你不喜歡？”四阿哥則看著小福晉問道。

云瀾默默地看了一眼那兩盆山茶花，違心地說道：“喜歡。”

四阿哥輕輕哼了一聲，朝張起麟擺了擺手。

張起麟讓兩名小太監把山茶花放下，自己則到了門外屋檐下等候。

“你讓人運了土和木板去旁邊的屋子了？”四阿哥坐下后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正好御花園那邊在維修，就趕個湊巧。”云瀾笑了笑，從桌上的果盆里取了一只橘子剝開成瓣移到四阿哥面前。

“你真的要種田？”四阿哥面色古怪地看這她。

云瀾理所當然地點頭：“我以為爺已經知道了。”

四阿哥面色一僵，前些日子的確有說起，但他真的沒有當一回事，最多想得是往后有了自己的府邸開辟出一塊土地來回味一下。

可是在屋子里種田？能種什么？

“怎么了？難不成這也犯了宮規？”云瀾皺眉不解。

四阿哥嘴角抽了抽，難怪他覺得這個朝代雖然好似清朝，所有的人事物都是熟悉的，可總覺得哪里拐彎出了岔子，讓他感覺似是而非。而前些日子聽說總福晉拿著宮規條例在背，原來是為了這樣的事情。只是……“并沒有。”

云瀾知道自己沒有記錯，笑了笑：“那就好。”又說：“爺就等著瞧好了，說不定我就能種出來呢？難不成你不想吃到水靈靈的小白菜？”

他當然想，只是他一點也不好。

福晉要種田？

四阿哥終于覺得哪里不對了，這個小福晉難不成同他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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