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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惦記
其實三福晉想得還是有那么一點點聯系的。
種的的確不是花，可那盛土的器具就是御花園里的花房中拿過來的，不過不是普通的花盆，而是專門擺放盆景的長條花盆子。地盤又高要寬，正合適種些小玩意。
也不知道黃內監是從哪里尋過來的，原本云瀾是想著用三塊木板拼一拼打造個長條凹槽出來，但既然有了現成的，心里就更歡喜了。
“那個黃……”云瀾剛想打賞，才發現還不知道對方的名字。
香葒捂著嘴笑。
云瀾無奈道：“賞他。”又說：“只要能好好地用心做事，都有賞。”此時屋里面還有不少下人，聽得這話臉上都有了意動。
雖說四阿哥那邊可能會送幾個人過來，但想來還是不夠的，云瀾琢磨著開府后那么大的一個府邸，在下人方面缺口就一下子大了。哪怕把自己陪嫁的那些人都拉拔過來，也填補不了多少，何況她也沒敢去挑戰四阿哥的勸慰。
最重要的是，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里。
她的人，忠心先不去說，畢竟她也沒見過幾個，這些都有待觀察。若是都把人弄進府里，既怕里頭有蛀蟲，一旦出了事就連累到她，也擔心手上的人都在府里，就基本上放在四阿哥的眼皮底下，等日后她想用人時卻手上無人。而這阿哥所怎么也要再呆一陣子，趁著機會挑一挑，看一看，哪怕暫時不能放屋里伺候，能看院也行。
“你可問過了，這小白菜的種子好不好？幾日能長成？”
“黃覺海說了，是二十到三十天。”香葒回著話，心里不免有些擔心，雖說做下人的應該無條件聽候吩咐，可福晉從未種過菜。
這事真能靠譜嗎？
云瀾點了點頭，她也是怕鬧了烏龍，當然最可怕的是被人拿去研究。原先她想著是不是等個三天來一趟，讓綠蔓催生一下，雖說自己的木系異能依舊微弱，好在簡單的催生綠蔓也是會的。
三天和三十天。
傻子都知道這其中的差異性了，云瀾不禁慶幸自己沒有想當然而是多問一句。
張起麟從小太監那里聽了中殿那邊的事情，揮退之后，就去稟報給四阿哥。
“去把黃覺海叫過來。”
黃內監也就是黃覺海被叫過來的時候，下意識地抱了一摞賬簿過來。
“你個二愣子，誰讓你拿賬冊了。”張起麟踢了他一腳，搶過他手里的賬簿往小太監的手里一塞，就提著領子把人領到書房門口，低聲提醒：“那屋子里的事情，你仔細回話。”
黃覺海哦了一聲，抹了抹頭上看不見的汗，弓著身跟進去。
四阿哥正在低頭疾書，聽到聲音，頭也不抬地問道：“那菜種子是哪里要來的？”
“奴才去拿花盆的時候，跟御花園里管草木的內監要的。”那是真的要來，不用花錢的，是作為他購買花盆的搭頭。
四阿哥聽了沒有說話。
黃覺海不明就里，忍不住向張起麟求救。
張起麟瞪了他一眼，實則自己的心里也有些不確定。難不成爺把人叫過來，就為了問這一件事？
他剛要說話，四阿哥已經把寫好的東西塞到一個信封里貼身放好后，起身往外面走。
張起麟見狀連忙跟上，走了十幾步，對后面跟著跑的黃覺海道：“沒什么事，你就先回去。”
黃覺海正要答應，前面傳來一句：“跟上。”
到了中殿，張起麟叫了宮女來問，知道福晉不在屋里，而是去了小書房。
四阿哥直接走了進去，張起麟就叫了黃覺海站在廡廊上，輕聲問著他去御花園的事情，四阿哥那一問，他不明所以，但想想總是不放心的，就怕哪里有他沒注意到的事情。
黃覺海也是知道了，就努力地去回想，把他還記得的事情盡可能地說出來，包括一字一句的對話，以及從阿哥所往御花園的時候見到什么人，回來的時候又碰到誰，對方表情怎么樣，事無巨細只差把對方的長相都描述出來了。
張起麟聽了半天，還是沒聽出里面有什么問題，不由失望。
四阿哥走進小書房的時候，有那么一瞬間晃神，在福晉沒進門之前，中殿是沒有其他人的，只住著他一個人。在養病的那兩年間，四阿哥更多的時候盤縮在小書房里的臨窗大炕上，那個時候的他為著自己猶如夢境一眼的重生之事而如饑似渴地翻閱書冊。只是在皇宮里，特別是阿哥所里，哪有多少雜書。
他看來看去，也找不到他重生的原因。
距離最后一次，他已經小半年沒來這里了。
小書房已是發生了許多變化，少了空洞洞的感覺，添了許多溫馨，更是多了許多女性物品。
想來，這個地方小福晉用得也比較頻繁。
“爺怎么來了？”云瀾午休過后想看會書，想著屋外有宮女伺候著，就放了兩個香去休息。房門被推開的時候，她正趴在枕頭上看書，瞬間就整個人坐起，如帶刺的刺猬緊盯著門口。好在四阿哥似乎并未發現異樣。
云瀾快速坐直，才笑著出聲。
“你真的種菜了？”四阿哥皺眉。
云瀾點頭一笑：“難不成還說假，等過個十天半個月的您瞧好了，一準讓你吃上新鮮的小白菜。”
四阿哥的眉頭卻是皺得更緊了。
云瀾見狀忙起身，問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否則種菜這種早就在他那報備過的事情又被提起。
四阿哥看了她一眼，說道：“皇阿瑪知道了。”
康熙？
云瀾一怔，隨即瞪大了眼睛。
見她這幅模樣，四阿哥揉了揉太陽穴，嘆了一口氣：“好在你是第一次種菜，就是失敗了也沒關系。”
云瀾可不這么想，表面上看她是第一次，可實際上不是啊。
不過是種個菜，怎么就引得康熙注意了，這后宮里種花種草的都不少啊。
“是不是還有什么事情，您沒和我說啊？”要不然就算康熙知曉，也不值當四阿哥這么來一趟特地說明。
“下個月是她的壽辰？”
康熙不能吧，是德妃？
這又是什么和什么？好端端地她這是被便宜婆婆惦記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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