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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這一切發生地太迅猛了，等反應過來，十四阿哥那邊已經開始反抗了，兩個人打成一團。

四阿哥跑到一半，腳步停頓了下來。

“爺，這是……”張起麟在一旁著急。

四阿哥平靜地看著在地上滾來滾去的兩個弟弟，語氣淡淡地說道：“隨他們打去吧。”其實這兩個弟弟以前的似乎感情就挺好的，是從什么時候開始變質，大概是八弟開始展露頭角的時候。

張起麟聽了就束手在一旁看著。

十四身邊的小太監更是不敢動，站在兩人邊上急得團團轉。

從他們進來這個地方，請了太醫過來直到庶妃走了，十三阿哥一直憋著口氣，這樣也好，發泄出去了，這人才會成長。

佟妃的乾清宮行也注定失望了。

康熙沒有來，當時的幾個大臣都在，不過是個庶妃，自然請不動正在忙于朝政的皇帝。

清宮里一個小小庶妃的死，就像在平靜的水潭里投入一顆石頭，只有在那個小范圍內起了漣漪，很快就沉積下來。

因著年關到了，見紅不見喜，就這樣悄無聲息地結束了章佳氏的一生。

如上一輩子一樣，在二七那天，除夕的頭一天，得了追封，一個敏字，聽起來就像一個笑話，似乎在說著她生命迅速的結尾。

這一天，云瀾請了郭太醫過來，看了看李氏的臉。

早在幾天前，這臉色就結痂了，只等著痂落上退疤藥。可惜也不知道是傷得太嚴重了，還是沒有好好養好，那疤痕躺在顴骨上面，就是李氏自己看著也是可怖。

她更不敢出門了，只是不停地派丫鬟來求云瀾。

云瀾被求得心煩，正好也想請太醫來看看十三格格的傷口，就一并請來。

十三格格剛從外面回來，帶著一身的煙火氣，不宜見人，跑去洗漱。云瀾就讓紅瑁帶了郭太醫去后殿。

郭太醫檢查過后，面對李氏虎視眈眈的表情有些為難，半晌后說道：“李主子每日勤快用藥，時日久了或能淡去。”

李氏心里一涼，知道這不過是場面上的話罷了。

等郭太醫走后，李氏抓起木盆沖到隔壁屋子狠狠敲打著門窗。

靜養！靜養！

我讓你靜養！你怎么不去死。

“主子，主子，不能這樣啊。”李氏的丫鬟想拉開她，如今兩位格格還在中殿住著，這動靜要是傳到福晉那邊，肯定要受罰了。

“您想想爺，想想福晉，想想您的傷，還有……還有，可以找劉佳主子，讓她想想法子，她肯定會有更好的藥。”

李氏右手滑落，劉佳氏的確被杯子燙傷過，可后來卻不見疤痕，肯定是她用了更好的藥膏。一想起來，又對福晉恨得不行，肯定是她見不得自己好，故意不給。只是讓她去云瀾面前，她又不敢。

如今四爺越發不來后殿了，他已經好一陣子沒有見到人了。

不過這一會兒，四阿哥就是來了，李氏也是不愿意見的。

丫鬟趁機扶著李氏回去。

屋子里面，宋氏往門口看了一眼，面色平靜地抱著懷里的小枕頭，一聲輕笑，念道：“從前有個娃娃，娃娃她哭，娃娃她笑，后來她就不見了。”

十三格格換了身月白色的旗裝，發髻上只點綴了一朵梅花銀飾，過來的時候是牽著同樣素凈打扮的十五格格。

見了她，云瀾上前抱了過來，輕了許多，心里嘆了一口氣，看向也消瘦不少的十三格格：“你這傷也有一段時間了，正好讓郭太醫看看，該用什么要就用什么藥，若是玉容膏能用了就趕緊用起來。”

李侍妾的事情，十三格格也聽白蘭姑姑說過，她心里其實并不怎么在意，可也知道嚴重性，她不想成弟妹的拖累，就點了點頭：“多謝四嫂。”又看向一旁立著的郭太醫：“麻煩您了。”

這陣子宮里的人情冷暖，她是看的麻木了，以前只是覺得受欺負，可等額娘走了，才徹底認知到何為無根的浮萍。

郭太醫默默上前，仔細看了已匯入，點頭笑道：“十三格格這傷口養得很好，后日臣在來一趟，到時候也可以開始用玉容膏了。”

云瀾聞言也是臉上一喜：“那就太好了。”

從知道李氏留疤后，她就一直有些糾結，不到萬不得已她不想動用自己的能力，何況她的異能除了修復自己，對于別人也沒到那個能力。

十三格格也是歡喜的，回去后同白蘭說起。

白蘭雙手合十，默默有詞。

十三格格看這看著，眼淚又是落下來。

“我的好格格，可不能再哭了。”天天哭，日日哭，夜夜哭，就算四阿哥和四福晉不計較，可這身體怎么受得了。

十三格格抹了抹淚：“我就是想胤祥了。”

那一天的打架，到底康熙也知道了。

除了出喪守靈那幾天，其他時候同十四阿哥一起被關了禁閉，誰也不能見，上一次送走章佳氏的時候，那身子骨瘦得仿佛風一吹就要飄走了。

四阿哥也擔心，又去求了康熙。

他回來的時候，是傍晚了。

云瀾看他滿身疲憊，就笑笑說起十三格格的事情。

四阿哥點頭：“皇阿瑪同意了，明天把人放出來，家宴是不能參加了，到時候讓劉嬤嬤整治一些吃食吧。”

云瀾應了是，原本她就有這個打算，當然之前是因為擔心在所謂的家宴上吃得胃疼，還不如回來自己吃。

“皇阿瑪能答應，說明已經不那么生氣了，他這一關禁閉，往后同德妃十四弟見了面也能坦坦蕩蕩。”德妃就算不滿，明面上也不能說什么。

“有一件事情。”云瀾猶豫著同四阿哥說道：“十三妹已經說了好幾次，想要一個人回去住著。”

之前可以說傷口沒好，把人留著。

可眼見著都結痂了，在住在阿哥所禮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可問題是十三格格年紀不大，十五格格更是小。

就這么出去也是不可能的，總得有個監護人。

那么問題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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