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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指證
云瀾睡下去沒有多久,就又被叫了起來。
香蒲看著淚眼朦朧的福晉心疼不已,可到底是被聽到的事情給氣到了,等福晉洗了臉清醒了一些,就說了前院發生的事情。
說完之后,香蒲忍不住慶幸:“好在爺酒醒的快,她自個兒又摔了一跤,鬧出動靜。”這才沒有得逞。
想來都是后怕,四阿哥醉得有多厲害,香蒲是親眼看到的,福晉睡不安,她又陪著坐轎子去前院看了看,這才根本沒有睡多久又被折騰著起來。
紅瑁抱來一件櫻草色的披風。
云瀾穿戴后,就坐著轎子往前院去。
下了轎子,在院子里竟然看到了青衣。
“福晉。”青衣上前行禮。
香蒲立時皺眉,之前可沒說她在這里,而且這是前院,她不好好地在后院呆著怎么跑到這里來,莫非也是和李侍妾一個心思?卻是慢上一步,被捷足先登?
“你怎么在這里?”云瀾問道。
“嬤嬤讓奴婢做了醒酒湯送來,聽說睡著了沒有醒來,奴婢就去那屋里坐了做坐,把醒酒湯請了蘇公公吃。沒曾想……”青衣往屋里看了一眼,懊惱地說道:“都是奴婢的錯,若不是奴婢把蘇公公叫走,也不叫人闖進屋里,驚擾到爺了。”
云瀾垂眸,前院可不是就小鴨兩三只,就算蘇培盛一時半會沒在門前候著,那其他人呢?青衣能暢通無阻地過來,可以說是借龔嬤嬤的名頭,但李氏呢?除非有人為她掩護?
會是青衣嗎?
云瀾眼皮撩了撩,視線輕輕在青衣身上劃過,抬腳往屋里面走去。
四阿哥面沉如水,在看到進來的小福晉后,表情好上了一些,隨即又覺得懊惱了起來,那種差一點被算計到的惱羞成怒。
“來了。”四阿哥看著小福晉,低聲問道:“蘇培盛說你之前來過了?”
云瀾嗯了一聲,從跪著的李氏身邊走過:“我怕那一通灌,爺不舒服,就過來看了看。”四阿哥的酒量其實不算好。
他不愛飲酒,兩輩子都是。
這一輩子更是如此,可太子出頭,幾個兄弟都在起哄,半推半就之下也不知道飲了多少酒水下去。
反正從來沒有這么多過。
只是似乎這一世的酒量異常的好?
四阿哥猛然想起,他醒來到現在除了聞到屋子里還未散去的酒味,并沒有一絲酒后的疼痛。
“幾個弟弟鬧騰而已。”四阿哥目光指著跪在地上的李氏:“李氏,福晉處理了吧。”
云瀾一怔,這個是什么意思?
一旁緘默不語地蘇培盛這個時候上前,呈上一個瓷瓶。
云瀾接過來一看,里面是一顆赤紅的丹藥,突然靈光一閃,張了張嘴,沒敢說出到了嘴邊的話。好半晌后,心里也是不由慶幸,要是沒有被絆倒……不對,四阿哥沒有醉酒了,總會清醒的。只是就怕萬一,自己這才有了身子,若是真的讓李氏成了事,她這張臉怕是不被人打腫也要被人看腫了。
只是李氏的事情,不好處理。
死罪?看四阿哥的樣子,似乎還在顧念什么,所以才沒有自己動手。可之前已經說了是禁足半年,且說李氏多少是背了鍋的原因,眼下又出了這么一樁事情。
云瀾抿了抿嘴,才剛下定了決心。
外頭卻傳來吵雜聲音。
四阿哥雙眉蹙起,已是極度不喜。
“去看看。”
蘇培盛彎了身子倒退出去,這一離開屋子只覺得身上的冷意去了一大半,等看到院子里的人后,又覺得頭痛得厲害。
“休息會?”四阿哥看到小福晉挺著身子站在那里,又想她來回前院和后院肯定沒有休息好,就緩了臉色扶著人去坐好。
“福晉可知錯?”四阿哥又問。
云瀾看了看被捆綁在地上的李氏,點了點頭:“錯了。”
四阿哥這才點頭。
“爺,是龔嬤嬤來了。”蘇培盛從外面進來,只覺得屋里的氣氛緩和許多,肯定不是因為李氏,心道福晉果然不一般,想著自己先前的事情又有些后悔。
只是后悔也是晚了。
四阿哥沒說話。
云瀾說道:“讓她進來吧。”
先進來的是龔嬤嬤,隨后是青衣推著個丫鬟走進來。
那丫鬟進來后最先看了李氏一眼,臉上一喜,飛快地低下頭。
云瀾瞇了瞇眼睛。
“爺……福晉。”龔嬤嬤一進屋先看了四阿哥的情況,見他完好只是衣裳有些發皺,面上一松,隨后指著丫鬟說道:“老奴趕來的時候,碰上這個丫鬟,她哭哭啼啼地說屋里東西丟遭竊了。”
見四阿哥不語,云瀾說道:“你是宋氏的丫鬟吧?”
丫鬟砰的跪在地上,幾個重重的響頭哀求道:“請福晉為主子做主,可憐可憐主子吧。”
云瀾沒去看她反而問龔嬤嬤:“嬤嬤帶她過來?這是?”
哪怕東西失竊,可也不是立馬捅到前院這里的原因。
事有輕重緩急,相信龔嬤嬤不會不知這一點。
可她還是把人帶過來了。
“讓這奴婢說吧。”龔嬤嬤說罷看了看李氏。
那丫鬟跪地磕了一個響頭,抬臉的時候眼眶就紅了。
“奴婢今個兒收拾箱籠發現少了一箱,那里頭有主子這些年積攢的首飾其中就有主子爺給的賞賜。主子口不能言,奴婢沒個人商量想去金玉閣找春曉姐姐商量……”其后的話不用說,屋里人就明白了?結合了她進屋前看著李氏的動作。
云瀾抬頭往李氏的頭上看去,她今天的穿著打扮風格有些熟悉,上面的事首飾大抵她都有相似的,只是品相上自然她的更好一些。
四阿哥也是注意到了,一張臉耷拉下來,心里才緩和下來的怒火一下子往上沖。
爬床妄圖下藥可以說是為了爭寵不折手段,可偷盜?那就是德行有虧!
一想到哪怕剛才,他還顧念著李氏為他幾次生兒育女的情分,偏偏……竟然是個竊賊?
朕的妃子是個賊?
“李氏……”
這一聲里的怒氣像似沉睡中被吵醒的野獸。
李氏的身子一晃,嗚嗚搖著頭想說話。
她想要解釋,那是春曉自作主張與她無干!她……
“奴婢想問問李主子,為何您頭上那朵芍藥花墜紅寶石簪子同主子心愛之物一模一樣。”
隨著丫鬟的聲音再一次響起,李氏身子一晃,人暈了過去。
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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