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怎么這么難
云瀾上了馬車,隔著簾子看到四阿哥和那小太監在說話。
小太監頻頻點頭,額頭上的汗也是肉眼可見地往下掉,幾次鞠躬后跑回宮內,四阿哥在原地站了一會兒,走到馬車邊。
云瀾掀開簾子。
四阿哥皺了皺眉,抖去氅衣上的風雪,鉆進車內,隨手拿起一旁裹著護套的手爐塞到云瀾的手里。
“爺不用去看看嗎?”
“先送你回去。”四阿哥說完輕輕闔上眼睛,靠在行進中的馬車上,擱在膝蓋上的手指無意識地飛速彈跳著。
云瀾有些摸不清四阿哥的決定。
是救還是不救?
救了,能甘心嗎?
云瀾不認為四阿哥真的是個能忍讓的主,他對康熙沒辦法、對德妃只能選擇模式,對太子退讓,都是因為有必然的緣由。
但玉寧呢?
說他們欠她的?
以前可能有,但后來早就交易兩清,云瀾是不知道后面玉寧和四阿哥有沒有繼續進行什么交易,可本來當初保她懷孕,這已經是在做虎口拔牙的事情。她既然敢進行這個交易,就要做好為之付出一些代價的準備。
而且真正來說,若是欠她,也不過是自己。
可自己呢……
云瀾心道,她不過是心里覺得內疚,可真正的始作俑者不是太子妃嗎?
要是玉寧換一種柔和的方式,懇求四阿哥護住她們母女,云瀾說不得拼著被太子妃懷疑的可能去一趟毓慶宮,只當償還最后的愧疚。
偏她似乎要選擇玉石俱焚的方式。
對云瀾來說,她和四阿哥之間,根本沒有去選擇的必要。
若果真不管不顧,不如……殺了!
云瀾目光一閃,雙手漸漸在袖子中攏在了一起。
四阿哥把小福晉送回府里,一刻也沒有停留就去了戶部,沒多時就拿著賬冊進了宮。
康熙在東暖閣里見了他。
“怎么這個時候進宮了?”元宵晚宴結束的時候比較晚了,雖然因此宮門下鑰的時間比以前晚了一些,可沒什么事情,想來四阿哥也不能這個時候進宮。
“回皇阿瑪,兒臣的確有事。”四阿哥把手中的賬冊呈上。
康熙挑了挑眉,示意梁九功拿過來。
剛翻了幾頁,就問道:“你這是從戶部拿過來的?”
“這其中有什么問題嗎?”康熙又問。
四阿哥雙手垂立,盯著地面低聲說道:“兒臣不知道有沒有問題,若是皇阿瑪說沒有,自然就沒有問題。”
賬冊上面一條條陳列出來,經手官員的名字,時間地點都十分情緒,若說沒有問題,四阿哥也不會說這番話。
可問題是,就是這上面官員的名字太有問題了,康熙才忍不住反問四阿哥,沒曾想又被丟了回來。
要說生氣,康熙的確是氣得很。
可不是因為四阿哥,若是自己的兒子在戶部一點發現都沒有,那反而在說他根本沒有用心辦差。
而對于四阿哥的做法,康熙也是滿意。
“梁九功,去把太子叫過來。”
梁九功有些糾結,應了一聲是,想要離開,剛走出去幾步就又回來,低聲稟道:“回萬歲爺,太子爺那邊,一時半會怕是走不開。”
“走不開?怎么是覺得毓慶宮還離乾清宮太遠了?那他想住到哪里才不會走開?”撇開那些禮儀規矩,小跑過來也不過一盞茶的時間。
可以說在這個世界上,除了伺候康熙的奴才,沒有哪一個人比太子離康熙近了,這待遇是宮中后妃都不曾有的。
梁九功低著頭,默默站著。
康熙嘆了一口氣,問道:“是什么事情?”
“是毓慶宮的一位侍妾今天生產,怕是難產了,已經一個白天了。”梁九功說到后面的時候及不可察地看了四阿哥一眼。
毓慶宮顯然是有康熙的眼線,不過大多數人在康熙沒有發話前,除非是要做謀逆的事情,否則都不會主動暴露太子的動向。何況一個侍妾生產的事情,要是之前五阿哥沒有兒子說不得梁九功就直接匯報給康熙,可長孫名分已定,又見太子那邊似乎有心忙著,梁九功也就沒有聲張,只想著若是實在不行再告訴康熙。
沒曾想,四阿哥會過來。
顯然因為那本賬冊一樣的東西,萬歲爺生太子的氣。
梁九功就不敢再幫著遮掩了。
“難產?他一個太子,還能幫著女人生孩子不成?不是又太醫和嬤嬤們嗎?太子妃又是怎么做事的?這都一天沒生下來了,剛才宴席上還覺得她沉得住氣,現在看來怕是個狠心的。”康熙越說越氣,知道太子沒有子嗣著急,他這個當皇帝又當皇阿瑪的也是著急。可為人儲君也得分得清好歹,難不成還要學著四阿哥去給人接生不成?
默默站立一旁的四阿哥突然被康熙瞪了一眼。
四阿哥眼觀鼻鼻觀心,就是不看康熙。
他這個時候進宮,哪怕是巧合,只要太子那邊的事情被皇阿瑪知道,賬冊上的事情被扯出來,肯定要討個沒趣。
不過是被瞪了瞪,四阿哥真的無所謂。
而實際上,這本賬冊他是打算在解決葛爾丹之后交給皇阿瑪或是太子的。畢竟上一輩子同樣的事情發生也沒有讓皇阿瑪的親征失敗,當然葛爾丹逃脫那只能是意外和這些是沒有關系的。
要說這本賬冊說很嚴重也沒有,對于太子的做法,康熙估計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他惱怒的是親征前被四阿哥發現,然后送到自己的面前。
要是康熙真的什么都不做,怕是先祖的棺材板就真的要壓不住,跳起腳來訓他如狗了。
畢竟當皇帝,當皇阿瑪再偏心也不能拿江山社稷的事情開玩笑。
梁九功來回的速度還算快,后面跟著神情有些狼狽的太子。
一看到太子,康熙就頭疼了,半晌后問道:“還沒生下來?你倒是沉得住氣,瞞得緊。”說到底還是埋怨太子瞞了他。
四阿哥已經不想說這個皇阿瑪有多偏心了,只是在太子進來后,悄悄往旁邊移了移,把空間讓出來。
“皇阿瑪。”太子在來的路上已經聽梁九功說過事情了,他也來不及去想怎么對待四阿哥,只是在面對康熙的時候,表情十分委屈。
“那是兒臣的孩子,兒臣,兒臣怎么就這么難呢。”幾個弟弟接連有好消息,兒子布爾值的也不那么難求了。
要不是他他拉氏懷孕了,太子都近乎以為自己不孕了。
一個不能生孩子的太子,那還叫太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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