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就是這么多了。

“爺，郭太醫來了。”蘇培盛看到張海在外頭，出去看了一眼，再進來就向四阿哥稟告。

四阿哥放下已經冰涼的茶杯，嗯了一聲。

蘇培盛又出去了。

不一會兒，郭太醫就走進來。

“小格格怎么樣？”

“四爺放心，小格格都好，并無大礙，連湯藥都不必要。”安神湯喝多了總歸不好，郭太醫如今跟四阿哥久了一些，也摸出對方的一些行事想法，偶爾也會做一些在平時自己看來比較冒進的事情。

就比如現在，他素來謹慎。

當然這所謂的謹慎，就是能不得罪人就不得罪人。

寧可做得圓滑，或者說多此一舉的事情，也要給自己留好后路。就比如今天同樣的事情發生，在別人那里，他肯定少不得多開幾個溫補的方子，雖肯定無功但也無過。

而在四爺府，他就隨心而為了。

郭太醫想了想還是說道：“若是爺不放心，到時候再叫下臣過來。”

四阿哥點了點頭，朝蘇培盛看去一眼。

蘇培盛躬身出去，順帶把門關上。

“坐。”

郭太醫到墻邊拖了一張椅子到四阿哥面前。

他是經過抉擇后才做出這個選擇的。

幾次單獨面對四阿哥后，都被對方的氣勢震地雙腳發軟。

比起可能因此摔倒地上，還不如老老實實坐了半邊屁股的椅子。

“天花的事情進行到什么步驟了？”

郭太醫沒有猶豫，雖說這事看著好像不歸四阿哥管了，但畢竟是他發起，自己也算是他的人了。

因此只是在腦海中整理了一下思路，就低聲說道：“每個年齡段的人都試驗過了，效果都不錯。可以說是零死亡率，就是小孩子這里，最小的也是七八歲左右的。小格格若是想預防，怕還是不行。”

郭太醫雖覺得用牛痘防治天花的確可行。

但事實上……的確小于七八歲的人并沒有經過試驗，不能保證這些人到時候一定也能成功預防。

若是萬一呢？

實在是天花太過可怕，哪怕是行醫的人，心中這份懼怕也是絲毫不比別人少。

四阿哥要的保證是，一定，肯定能安全。

然，郭太醫覺得他不能。

“爺，要不再等等吧。”郭太醫說道：“過幾那一批里會有五六歲的，想來不久之后，更年幼一些的也能成功。”

只是這么一步一步來，所花的時間就不要不少。

四阿哥有些猶豫，但更不舍得獨生女去犯險。

就這樣吧。

慢慢來。

四阿哥有野心，但不愿意實施在子女身上。

郭太醫走后，四阿哥又坐了坐，先前離開的人又悄然而至。

這回不需要四阿哥吩咐，蘇培盛已經關了門出去，自己則守在門外，以防有人偷聽。

“爺……”那人聲音里是怎么也遮掩不了的激動。

四阿哥驚訝地看著他。

雖說這個人，不想張起麟已經在粘桿處好幾年了，可這人上一輩子在粘桿處里也是幾個管事的之一，就是現在雖說才二十幾歲，但平日里就是耳邊打了巨雷也神色也是不容易崩壞的一個人。

“可是有什么發現？”

“爺，屬下幾個人等夜深確定周遭無人后，派了一半的人守在四周以防其他人出現，剩下的人移開那個石頭，發現是一個大約半人高的洞口，等彎腰進去后，才發現下面又是一個地下甬道，像一個井口似的，當順著梯子下去，就發現里面放了十幾個箱子，里面……里面是滿滿的銀子。”

“銀子？”四阿哥神色大變。

十幾箱的銀子意味著那里面最少有十多萬兩的銀子，可能還有更多。

四阿哥不一定看上這些銀子。

但他很想知道是誰放在那里。

藏得那么深，顯然這個人不一般。

四阿哥默了默，讓人把那里面的銀子轉移走，他想看看幕后的人是誰。既然銀子放在那里，又有搬運過的痕跡。

這人遲早露出馬腳。

若是普通的百姓藏銀子，有什么不比自家里或是錢莊里好。

除非就是這筆銀子有些見不得人，或者說這銀子的主人不能見人。

四阿哥第二天的時候，就知道那筆銀子的準確數目。

不是他想得十多萬，而是整整三十五萬兩的銀子。

這筆銀子實屬不少了。

要知道四阿哥出宮分家的時候，康熙也只給了三十萬的分家銀子。

“讓人盯著，看有誰去那里？這一次，可別跟丟了。”以前都是追著別人的腳步去得，往往總是慢上一步。

這一次差不多是甕中捉鱉了。

若還是沒有收獲。

這粘桿處，也可以廢了。

來人從這一句話里沒來由地就感悟出這么多話來。

當下斂神應是，回去后和張起麟說起這件事情，兩個人一商量，決定多拍幾個人十二個時辰輪流盯梢，不獨獨是夜間，百日的時候也要去看。

既然四阿哥能從那一點點細節里發現那石頭下面另有洞天。

那這幕后的人為了謹慎，也有可在白日去探情況，確定沒有危險或是異樣，才在夜間活動。

老實說，雖然他們時候也進行了布置。

可當時為了搬運那批銀子，又是黑燈瞎火，很容易被發現差異的地方。

所以白天可能要比晚上的時候還要仔細盯梢。

一點點異樣都不能放過。

“還有……”張起麟說道：“派人去查一查那個地方最近幾年，不是二十年可有什么異樣。那個山洞不可能是天然形成的，而且花費的時間不會短，去看看，最初是誰在那邊動作。”就當做是兩手準備。

張起麟知道為了粘桿處，四爺沒少花心思和精力，錢財更是一筆又一筆地投進來。如今雖然每日匯總過來的消息不少，但總體來說是投入遠遠大于收獲。

張起麟也想讓粘桿處成為四爺手里的一個擁有巨大能量的勢力，而不是只限于作為棋子打聽消息而已。

可以說，張起麟也是有野心的。

他當初從四阿哥身邊離開，隱入暗中來接手建立粘桿處，有忠心四阿哥的原因，也有想干出一番大事業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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