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自然也沒有多想，只以為生產的時候會很兇險。
大環境都是如此，說到生產又讓人小心注意的，又說的含糊的基本上就是這么一個問題了。
“老四還只有一個孩子吧？”康熙感嘆了一句。
他記不清四阿哥有沒有其他孩子了，但兒子肯定沒有，因為是孫子的話，有且只有一個的話，他肯定會記得很清楚。
“是個小格格，已經兩周多了。”前面還有一個，不過那個格格早沒了，梁九功倒是記得，但不會這個時候提起。
康熙嗯了一聲，繼續低頭看折子。
梁九功松了一口氣，到旁邊去不說。
剛才他說那一句，不過是想著這些年四阿哥也好、四福晉也好，多少都有些情面。不過梁九功也知道四阿哥是個聰明人，聰明人很少辦蠢事。
若非心里有把握，四阿哥也不敢大咧咧地怎么“請假”。
就剛才萬歲爺的態度，也沒有真的生氣，他才敢說上那么一句。
第二天，梁九功就奉命出來送了一些藥材。
云瀾想要送一送。
梁九功看著她的大肚子，連忙擺手拒絕。
他也是好一陣子沒有看到四福晉了。
這一次的肚子看著大了許多，同上一次相比真的大了挺多，不會是兩個吧。想想又覺得不可能，若是兩個的話，太醫早就知道。
畢竟四福晉有時候來宮里請安的時候，為了放心，太后那邊都找人來給她把脈。
云瀾見狀也沒有上前，而是叫了黃覺海去送。
走前，還遞了個眼色。
黃覺海應了，剛出門沒幾步，身后的春兒就趕了過來，遞給他一只包袱。
他也不說話，只把梁九功送上馬車后才遞過去，笑著說道：“這是之前九爺他們打到的狼皮，福晉特意找人用藥材熏制過的，梁爺爺拿回去讓人趕制幾個護膝也是使得的。”
梁九功抬了抬眉。
狼皮，真的是不稀罕。
宮里面這些不少，不過也不是他們能拿到。
私底下那些人給的東西不外乎那些金銀身外之物，亦或是也有人給房契地契。
可那也得梁九功敢收啊。
他一個孤家寡人，雖然收了什么干兒子，還不少。
但總不可能冒著殺頭的危險斂的錢財，就專門給外人把。
干兒子再親那也是外人。
至于自己用，他一個在萬歲爺身邊伺候的，能有少年們機會去用。
況且他心有余悸的，知道萬歲爺如今心性越發陰霾了些，等萬歲爺下來，差不多也是他陪著去地下的時候。
他能盼望什么？
是盼著萬歲爺活得久一點還是盼著自己先死？
哪一個都不是多么好受的事情。
梁九功笑笑接過包袱，等馬車上打開看了看，里面還有一匣子的糕點。
看著和別人的手法不一樣，想來是那位劉嬤嬤的手藝。
能記住這么一個人，還是因為和戶部下毒那次有關。
知道這個人手藝好。
梁九功想著回宮還有一段時間，捏了一塊吃，別說味道還真不錯。
倒是沒有想過拿回去給萬歲爺。
這是不被允許的，也是不應該的。
萬歲爺若是想吃，自然一聲吩咐，劉嬤嬤進宮去做。
但從外面帶吃食進去，除非是梁九功自己不想好了。
這種落人把柄且很容易出錯的事情，他絕對不會去做，不過等回宮后，多少還是會同萬歲爺說上一句，當做報備。
云瀾這邊等梁九功走后，就讓人打開送來的藥材，發現里面有一根老山參不由挑了挑眉。
等四阿哥從外面回來后，給他看了看。
也是不巧，梁九功過來的時間，四阿哥正好有事情出去了。
或許人家就是特意挑的這個時間，想看個清楚。
這些猜測，四阿哥在心里繞了一圈也沒有說出來的打算。
至于這些老山參，只是笑笑說道：“收起來吧，能用得上就用，用不上就放著。”以后送禮都方便，保存得當的話，放個幾年給正音當嫁妝都行。
云瀾點點頭，家里這些東西不少，靈芝更是這段時間不要錢一樣放在菜里面一起燉著吃的。
她都有些虛不受補了。
就是肚子里的胎兒，她用異能仔細看過。
雖然沒有正音那樣的動靜，不過也被補地挺精神的。
四阿哥那些擔心，應該不會有。
這一胎的塊頭不會小，總歸是要比正音難生一點。
事實上，也的確同云瀾說的那般。
可也就是難上那么一點點。
日子是比較好的一天，一家三口用過飯后，四阿哥照舊帶著正音出去消失食。
本來四阿哥打算這幾天消停一些不去的。
可偏偏正音這段時間有了進展，竟然能讓枯木逢春，雖然就那么一點點芽，可也是讓人震驚。
得虧這是自己的親女兒，又是基本上從小開始帶在身邊的，感情不一樣。
在震驚、驚喜和那些陰暗情緒轉換中，父愛還是占據了上風。
四阿哥更加小心培養這個女兒了，生怕一個不注意讓她成為被人眼中的異類。
云瀾等父女兩走后，就打算回去歇一歇。
她雖然也想走上一圈，知道這樣會好生一些。
可四阿哥不讓。
他就是不想太好生，擔心的就是這一點好嘛。
若是可以，真想福晉就那么躺在床上不要動。
可要是真的不好生，心疼的也不知道是誰了。
此時已經是三月初了，還是初一這一天。
云瀾躺在床上就胡思亂想，不知道怎么想到此齋菜。
大概是肉食吃多了，就開始想別的。
不知不覺中就發現屁股底下濕了，隨著噗嗤一聲，就像開了閘的水庫，攔不住了。
四阿哥帶著正音白著臉跑回來的時候，屋子里面已經忙做一團。
好在東西都是現成的，因為不確定每天都有準備這。
才送進去第三盆水，就聽到里面響亮的哭聲。
這個時候，接生嬤嬤也才進去一刻鐘，正洗干凈手準備大干一場，孩子就生了。
這讓她們說什么好？
等看到剛出生的嬰兒，面面相覷后又忍不住齊齊看向四福晉。
厲害了！
正音出生的時候不過將將六斤左右，可這一個怎么看都是個大胖小子，等一稱體重，八斤二兩。
所有人都沒話說了。
包括四阿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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