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章胎死腹中

天際舟：、、、、、、、、、

想到這里，韓娘子的面上籠上一抹輕愁。&1t;/p

季泗水看出她心底的憂慮，俯身輕吻她的額頭，低聲道：“放心吧，有我在，定然會護得你們母子平安。”&1t;/p

當初那么艱難，他們都過來了，沒可能這最后的一關過不去。&1t;/p

看著她懷中的孩子，季泗水道：“先給他起個小名叫著，啟蒙時再取大名。”像他們這樣的情況，是跟老天爺偷來的時光，就怕名字取的太好，惹得上天給收了去。&1t;/p

“行，”韓娘子笑道：“瞧他這樣皺皺巴巴，要不就叫丑丑。”&1t;/p

“好。”季泗水笑了起來，撫著孩子的面頰道：“丑丑，你可別嫌棄，這是你娘給你起的小名。”&1t;/p

韓娘子白了他一眼，兩人相視而笑。&1t;/p

她畢竟剛生產，這會體虛的緊。劉嬤嬤熬了一碗紅糖雞蛋水進來，小丫鬟伺候著她喝了，又睡了下去。&1t;/p

奶娘就守在屋里，等丑丑醒了就給他喂奶。&1t;/p

孩子初生的喜悅彌漫在季家中，所有人都喜氣洋洋。&1t;/p

到了第二日，季泗水將府里下人都賞了一遍。到了鋪子里，掌柜伙計紛紛上前道喜。他笑著受了，灑了賞錢。又命人貼了一張紅紙出去，寫著“東家有喜，三日內所有貨品均有讓利。”&1t;/p

這份喜悅，他要分給更多的人共享。&1t;/p

楊柳也回到了季家，帶著方錦書給孩子的出生禮物，那是她特意在去大悲寺時，求來的一枚開過光的平安符。&1t;/p

她了解韓娘子，沒有什么，比孩子的平安長大更加重要。&1t;/p

韓娘子欣喜地接過來，將紅繩系在丑丑的脖子上。&1t;/p

“替我多謝四姑娘，勞她這樣記掛著我。”韓娘子笑道：“對了，那支老參沒有用，你再送回去，替我謝過方家大太太。”&1t;/p

這樣的老參，乃續命之物。她既然沒有用上，就該還回去。&1t;/p

司嵐笙知道了她平安生產的消息，也替她開心。將老參收回庫房里，讓煙霞收拾了幾份補血養氣的藥材出來，帶給韓娘子補身子。&1t;/p

有了孩子，日子總是過得特別快。&1t;/p

這一晃，丑丑就該滿月了。&1t;/p

韓娘子如今的身份，只是民間一商婦，滿月宴請的人也都是生意上來往的伙伴。&1t;/p

不過，她出入在高門大戶中的后宅。她辦滿月酒，和她相熟的人家也都打人送來賀禮表示心意。&1t;/p

司嵐笙也收了一份出來，由方錦書帶去。&1t;/p

“四姑娘怎么來了？”看見方錦書出現在面前，韓娘子極為驚喜。她可是官宦千金，怎么能來給她親自道賀。&1t;/p

“我怎么就不能來。”方錦書將禮單交給季家的下人，笑道：“我總是該來瞧瞧你和孩子。”&1t;/p

“怎么，不歡迎我嗎？”&1t;/p

“哪能呢？你快坐。外面人太多，你就在這里好了。”商家的男女大妨講究得并不嚴謹，韓娘子怕有什么人沖撞了她。&1t;/p

“也好。”方錦書主要是來看她和丑丑，不出去正是少了些是非。&1t;/p

“把丑丑抱來。”韓娘子吩咐。&1t;/p

奶娘懷里的小家伙睜著眼睛好奇地看著方錦書，咧嘴笑了起來。&1t;/p

“呀，他笑了！”芳菲驚喜地叫道：“看來，他很喜歡姑娘呢。”這么個小家伙，真是惹人疼愛。&1t;/p

“四姑娘要不要抱抱？”韓娘子笑道：“也沾沾姑娘身上的貴氣。”&1t;/p

“好啊。”方錦書伸手抱了過來，將丑丑在她的臂彎中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1t;/p

“姑娘抱得好穩。”奶娘在一旁贊道。&1t;/p

方錦書笑了笑，寵愛地看著懷里的小家伙。&1t;/p

抱孩子，她怎么會不穩？在前世，幾個孩子都是她挨個抱著長大的。就算是貴為皇后，她也沒有假手于人。&1t;/p

可是，她含辛茹苦養大的孩子，到頭來卻對她百般猜疑。&1t;/p

季家的滿月酒辦得很熱鬧，充滿著市井紅塵中的喧囂。不像大戶人家那樣守著規矩，卻多了些凡塵俗世的味道，更加有人情味。&1t;/p

給這個夏日，增加了喜氣。&1t;/p

而在遠離洛陽城的東郊，褚家的莊子上，方錦菊卻面如死灰。她的手腳，都呈現出一種不健康的蠟黃色。&1t;/p

她匍匐在床邊，顫聲問道：“我的孩兒，他怎么樣了？”&1t;/p

一名大夫收拾著藥箱，道：“我方才已經說過了，你腹中的胎兒已死。必須用藥將他逼出來，否則讓死胎留在你體內，你今后都無法生育。”&1t;/p

“這……怎么可能？”方錦菊不敢相信，或者說她不愿相信。&1t;/p

她明明按照大夫的吩咐，好好服藥養胎，連半步門都沒有出過。怎么，會迎來這樣的結果？沒了孩子，她往后又該怎么辦？&1t;/p

大夫同情地看著她，道：“事已至此，要不要用藥，就看你自己。”&1t;/p

兩行眼淚從方錦菊的臉上無聲留下，她撫了撫腹部，那里毫無動靜。她的月份原本就不大，腰腹處還未隆起。她都沒感受到孩子的存在，竟然就已經失去。&1t;/p

“用，用藥。”方錦菊咬了咬牙，道。&1t;/p

不管將來如何，她總要保住自己的生育能力。&1t;/p

大夫走后，嬤嬤上前來安慰她道：“你也別太傷心了，頭一胎保不住也是常有的事。你的年紀還小，根骨也沒長開，真要生孩子也是艱難。”&1t;/p

方錦菊眼神空洞的看了她一眼，伏在她身上失聲痛哭起來。&1t;/p

這個時候，在她身邊沒有任何親人，唯一可以依賴的，就只剩下褚家派出來照顧她的這個嬤嬤。不知不覺間，方錦菊已經信任了她。&1t;/p

“我的好姑娘，快別哭了。仔細傷了眼，可怎么辦。”&1t;/p

嬤嬤摟著她，溫暖卻不達眼里。&1t;/p

褚太太交給她的任務，已完成了一半。出了房門，她吩咐人回京，給褚太太捎了口信。&1t;/p

天色擦黑，暑氣漸褪。洛陽城里的褚家園子里盛放著幾叢潔白的梔子花，散出悠悠的香味。&1t;/p

園子里擺了涼榻，褚太太半躺在上面納涼。身后的丫鬟手持芭蕉扇，替她扇著風。在她前面，擺著切好的西瓜。&1t;/p

“太太，莊子里有了消息，方錦菊的胎兒沒了。”&1t;/p

褚太太淡淡地“嗯”了一聲，吃了一塊西瓜，道：“就讓她住在那里，打人去跟白氏講一聲。”&1t;/p

方錦菊，也算是求仁得仁。&1t;/p

只要她安分，自己也不介意多養著這么一個人。&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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