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重新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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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20171123

“唉，你說的是。今天我軟弱退讓，便遭遇奇恥大辱。再想想以前，婧夢姑娘用斷腸草毒害我，現在還不知道兇手的白蒸蝦事件，我真是后背發涼啊。”

“姐姐，我也看你今天不對勁，陪客人不專心，被陳媽斥責不知辯解。這可不像平時的你啊”

“唉，我跟你說過，今天我這樣都是為情所困。”

“為情所困哦，你是說，你說過的，你得知你喜歡的人和別人在一起了？”

“正是此事。不過我現在已經想開了。他與我終究是有緣無分的，我必須放下他。有一瞬間我覺得沒有他我就沒法活下去了。”郗顏頓了頓，提高了語調，“但是我意識到，我身上還負著血海深仇，我不能死。我弟弟生死未卜，我要完成我們家族的使命。”

筱夏聽出了郗顏言語之間的堅強和堅定，她心疼又崇敬地說:“姐姐，你能這樣想當然是好。那么你就要帶著這份使命好好活下去。”

她猶豫片刻，又問:“姐姐，那個與你有緣無分的男子，是誰他知道你這樣在乎他嗎？”

“他……應該不知道。”郗顏臉一沉，“不過，我現在已經放下他了。過去對他的情意太偏執太不理性了，不說也罷。他來過仙樂樓，我中毒病危，他也來看過我，他就是國相褚銘之子褚亦。”

“褚公子”筱夏驚倒，“原來是他可是，他不是挺喜歡你的嗎，常來看你，還為你鬧過。他怎么……怎么”

“他是國相之子，怎么會喜歡青樓女子呢。”

“他是國相之子，你還是儲君之女呢!”筱夏脫口而出，“有何不可”

“噓，小聲點。”郗顏道，“妹妹你糊涂，我哪是什么儲君之女，我就是一個罪臣之女，而且這個身份一旦暴露我就是死罪。我唯一可以公開的身份，就是仙樂樓一等清倌。”

“唉，也是。”筱夏垂頭喪氣。

“褚亦喜歡的人不是我，他喜歡的人是親王趙葛的女兒趙純熙。你知道不，京城第一美人。”

“趙純熙京城第一美人我怎么沒聽說過，有姐姐你美嗎我看，人們就是看她身份高貴才這樣奉承她的吧。姐姐你還是仙樂樓第一美人呢，絕不比她差。”筱夏激動地說，“等一下，親王趙葛的女兒是你說過的，前朝皇位繼承陰謀的主謀趙葛嗎”

“是的，就是他。他扶持趙元當上皇帝，又狡猾逢迎，現在是皇上最信任的人之一。”

“唉，那真是冤家路窄。”

“褚亦和趙純熙青梅竹馬，門當戶對。也挺好的。”

“姐姐真的這么想嗎？”筱夏道

郗顏低下頭。

筱夏說:“唉，既然姐姐決定放下他，那就別自尋煩惱，隨他們去了。就像我曾經那么迷戀司空九卿公子，現在也淡然了。”

“是的，我要放下他。他已有好的伴侶，以后不會來仙樂樓了。我現在要想的是如何在這里生存下去，如何找到報仇的機會。”郗顏又道，“司空公子的事，你想清楚了嗎？”

“司空九卿，他才華橫溢，放蕩不羈，與眾不同。我當初愛上他，是被他的詩文和特別打動。時間久了，我發現他沒我想象得那么完美，他是個混跡青樓的浪子，不值得我傾盡全力地愛他。”筱夏道，“姐姐你以前也勸過我，讓我看清他的全部，不要誤入歧途。那時候我眼里只有他，所以聽不進去。

那天我給他表明心意被他拒絕后，非常傷心，特別是他心里只有你，而你是我的好姐妹，還勸我遠離他，這就更讓我難過了。從那以后，我疏遠了他，也疏遠了你，常常一個人發呆。

當一個人的自尊心受到打擊后，就會重新思考那些她曾深信不疑的東西。我就是這樣，我試著跳出自己對司空公子的偏愛，客觀地看待他。慢慢地，我發現他不是我想象的那種真命天子。然后我就走出來了。

或許完全走出來是不可能的，看到他我還是會心動，還是會想起曾經向他表明心意的緊張和困窘。但至少，我不會把他放在那么高的位置了。”

郗顏聽了筱夏長長的話，舒心地笑了:“你是個拿的起放的下的人，這樣真好。”

“哈哈，既然對方不值得，便不必折磨自己。”筱夏說。

這時窗外有點點光明，筱夏道:“天要亮了。我們說了一晚上的話呢。”

“好久沒有這樣暢快地說話了。”郗顏腦海里還回蕩著筱夏的話，既然對方不值得，便不必折磨自己。那么，褚亦他，真的不值得嗎

“姐姐，我要回房間了，過一會要洗漱打扮陪客人了。你好好照顧自己。”筱夏掀開被子，準備下床。

“是啊，你該回去了。”

“有機會我再來找你說話。”筱夏不舍地說，“你一定要找回自己，別為不值得的人浪費時間。還有要自強，要打敗柔芷他們。”

郗顏的眼眶有些濕潤:“好，好。你也保重。”

筱夏走后，郗顏放松地躺在床上。

人生得一知己，足矣。她想，她要好好活下去，好好保護筱夏這個好女孩，好好把未來的路走好。

一個時辰以后，她濃妝艷抹，華冠麗服地坐在鏡子前。昨晚被柔芷的丫環打耳光留下的傷口還隱隱作痛，但她用幾層脂粉和泥膏遮掩住了傷痕。略微紅腫的臉被濃艷的腮紅和夸張的眼妝和更濃的唇色遮掩過去。昨天的不快都讓它們過去吧，她想，她有更多的事情要做。

來到大廳，她向陳媽，柳姐和秦姐行禮道:“郗顏見過陳媽，柳姐，秦姐。”

陳媽道:“嗯，你今天打扮得很用心。我已經讓我的丫環去你房里收拾了。以后她會看著你的，你要好自為之。”

“謝陳媽厚愛。您這樣是對我的督促和鼓勵。我以后會改正自己的不足和偏執，盡心盡力，做出比以前更好的成就。”

“嗯，這才對。”陳媽點點頭。

秦姐道:“喲，郗小姐，你這可變得真快，昨天還目中無人，誰都不理，怎么今天嘴這么甜了”

柳姐搶著說:“秦姐，郗顏小姐本來就是這樣的。昨天是誰趕鴨子上架，逼著郗小姐無力反駁的”

“你……”

“好了，好了。”陳媽道，“不用爭了。大家都來了，那我來說點正事。馬上要到四月了。四月初一，是我們仙樂樓的花魁大賽。還有十天的準備時間。秦姐，你來給大家重復一下準備事宜。”

秦姐清清嗓子，陰陽怪氣地說:“花魁大賽呢，就是仙樂樓所有的女子，不管是清倌，還是紅倌；丫環還是小姐；三等還是一等，都可以參加。所有人自己梳妝打扮好，并準備一小段才藝表演。花魁大賽那天，每一位姑娘進行展示，由在場的客人送花投票，選出當年的花魁。眾所周知，去年的花魁是我們柔芷小姐，她收到的花……”

“秦姐，今年的花魁還沒定呢。”柳姐插嘴道。陳媽說:“嗯嗯，大家好好準備。丫環和仆人們要開始張羅花魁大賽的布置了。這個柳姐給你們單獨說。大家散了吧。過會兒就有客人來了。”

眾人道:“是。”

郗顏思考著花魁大賽的事，柔芷走過來，皮笑肉不笑地說:“郗小姐，昨天晚上，睡得還好吧”

“好得很。”郗顏冷冷地說。

“這臉，怎么看著有點腫郗小姐花容月貌，可要好好保養啊。”柔芷嘲笑道。

“多謝柔芷小姐關心。”郗顏咬牙切齒地說，“小姐還是多想想花魁大賽的事，是吧，去年的花魁”

“你什么意思”柔芷聽出她的諷刺之意，“怎么，就憑你，也想和我爭花魁之位”

“我不會和你爭，因為花魁之位本來就不是你的。”郗顏抬起頭。

“你……你斗不過我的!”柔芷憤怒地抬起手。郗顏突然一把抓住柔芷的抬起的胳膊，狠狠捏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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