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如此緣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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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20171123

褚銘面部抽動：“你……你……”

褚亦繼續說道：“郗姑娘是家道中落被拐賣進仙樂樓的，她清倌，一直潔身自好。她知書達理，聰明伶俐，美貌無雙。我對她愛慕已久，雖然她對我一直很冷淡，但我會一直追求下去，還請父親……”

“閉嘴！”褚銘顫抖著說，“你這逆子，你的話我一句也不想聽，你為了一個女子自甘墮落還不以為恥，我對你失望至極！你給我滾開！”

這時大夫人帶著貼身丫環從門口走了進來：“老爺，這是怎么了……”

“母親。”

“夫人。”

大夫人走到褚銘身邊，把他扶到椅子上坐著，柔聲道：“老爺，事情我都聽說了。依我看，也不是什么大事，老爺可別氣壞了身子。”

“夫人，這難道還不是大事嗎？”褚銘喘著氣說。大夫人對褚亦使個眼色，讓他跪下，然后對褚銘道：“老爺，我們褚亦一直都很懂事，這次的事情肯定是有什么誤會。亦兒與趙小姐情投意合，可能最近鬧了點小別扭，小孩子脾氣，老爺還當真啊？至于那個郗姑娘，我不相信亦兒真的想和她好，只是一時的意氣。亦兒，你快給老爺賠罪。你父親身體不好，可禁不起你的任性！“

褚銘心情稍微舒坦了一點，嚴肅地看著褚亦。

褚亦低著頭，支吾道：“父親，母親，這件事并非兒戲……我和趙小姐真的結束了。我也是真心喜歡郗姑娘的……”

大夫人瞪圓了眼睛：“亦兒，你說什么胡話呢！還嫌闖禍不夠嗎？”

“孩兒實話實說，還請爹娘諒解。”褚亦不敢抬頭。

“夫人，你看看，你看看……”褚銘面紅耳赤，“你看看這逆子，翅膀硬了就不把父母放在眼里了。”

大夫人忙道：“老爺，亦兒他一時半會還想不明白。老爺也是年輕過的，或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呢。老爺，我看，這都是那個煙花女子惹的禍。若是為了她，而傷了父子倆的和氣，多不好啊。”

褚銘點點頭。

“老爺，我們找個好去處，讓郗姑娘離開這里。”大夫人又語重心長地說，“亦兒，時間長了，你就會明白我們都是為了你好。那趙純熙是京城的大美人，家世也與我們相當，你應當好好疼惜……”

褚亦一聽母親要攆走郗顏，急道：“父親母親，你們千萬不要這樣做！郗姑娘是無辜的。她從沒有正眼看過我，更不會引誘我。這一切都是孩兒一人的過錯！我情不自禁喜歡上她，或許她還不知道我的心意。如果母親把一切過錯都推到她身上，實在太過分了……”

“放肆！”褚銘站起來，突然一腳向褚亦的胸膛踹去，“你母親一心為你好，你竟無半點感恩之心！”

大夫人和丫環們趕緊來扶老爺和褚亦。

“老爺，亦兒……亦兒，你這是何苦啊……”

褚亦捂住胸口，要緊牙關。

褚銘道：“褚亦，既然你說一切都是我一個人的錯，那你還要錯到什么時候？”

大夫人道：“亦兒，你一定要鬧得雞犬不寧嗎，快給老爺表態啊。”

褚亦嘆口氣道：“孩兒知錯了。都是我一廂情愿，自甘墮落。我不會再與郗姑娘有任何糾葛。但……但請爹娘放過郗姑娘，也不要逼我和趙小姐在一起。”

褚銘皺眉。

大夫人忙說：“老爺，亦兒已經答應和郗姑娘斷絕來往了，這是最要緊的。其他的事情，可以再議。”

褚銘沉著臉道：“好，褚亦，我答應你，不會逼迫你，也不會打擾郗姑娘。但請你就此打住，若再有緋聞傳到我耳里，我和你母親一定不會饒你。”

他說完就準備走。大夫人扶著褚銘，回頭道：“亦兒，快謝過老爺！”

褚亦低頭行禮，一言不發。

等褚銘和大夫人走后，楚兒扶褚亦到臥室里，細心地給他處理被踢的傷口。

楚兒的心疼都寫在臉上。

“楚兒，我這小傷不礙事。”

楚兒嘆口氣。

“那……公子，當真不再去找郗姑娘了？”

褚亦沉默。

他的心十分沉重。他知道自己今天頂撞父母是太沖動了，而自己的沖動沒有任何作用。

真是糟心!

他想起今天在仙樂樓，郗顏和趙純熙大吵一架，最后因一對錦繡香囊視自己為騙子。

“別說了，你這個騙子！和你的趙小姐一起滾吧！”

他想起郗顏的話。郗顏真的對自己失望了。是自己不好，讓趙純熙又來找她的麻煩，當眾侮辱，而自己手足無措。自己的關心或許在郗顏看來，都是調笑。

但現在，他都沒有機會去向她解釋，自己不是騙子，自己是真心喜歡她。而聽到自己的真心話的父母，只覺得自己在說瘋話，甚至想除掉郗顏。

他不禁傷感：郗顏，我與你，真的就是這樣緣淺嗎？你不理解我的情意，而我也沒法給你一個未來。現在我們同處一城，我卻不能去見你一面，甚至我的父母還希望我和你最討厭的女子在一起……

“公子……公子……”楚兒推推呆住的褚亦。

“唉。我不會去見她了。我父母動了真氣，必會注意我的行蹤，我若再去找郗姑娘，我父母更要生氣，郗姑娘的安危也不保了。

若我與郗姑娘心有靈犀，再大的阻礙我也不怕。可惜今天我與郗姑娘在仙樂樓又有一場誤會，現在我沒法解釋，她一定認定我是個負心的騙子，以為我又回到了趙純熙的身邊……”褚亦自言自語。

楚兒也沒有多問。

“公子早些歇息，把傷養好再說吧。”

夜深了，仙樂樓里房間的燈一間間熄滅。

柔芷在丫環淳兒的服侍下將首飾一個個摘下來。

這時傳來敲門聲。

“是誰？”淳兒道。

“新來的丫環婉倩。”

“這么晚了，你有什么是？”

“我有要事要告訴柔芷小姐。”

“讓她進來。”柔芷道。

淳兒開門，婉倩走進來。之間她十五六歲年紀，眉目稚嫩。

婉倩道：“我受人之托，有要事相告。”她看了看淳兒。

“淳兒是我的心腹，不必回避，你盡管說。”柔芷道。

“柔芷小姐，可知道親王趙葛的千金趙純熙？”

“自然知道。她與你有何關系？”

“趙純熙對我有救命之恩，我受她之托，來與柔芷小姐商量……商量一件大事。”

“大事？”

“趙小姐知道你與郗顏小姐素來不和，趙小姐也很討厭她……”

“我知道趙小姐十分憎惡她。”柔芷輕輕一笑，“趙小姐想怎么樣。”

“趙小姐……”婉倩支吾著，然后從懷中掏出一個紙包，“這是趙小姐給我的蓖麻粉，是劇毒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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