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情債
金家,金爺爺書房。
“說說吧,關于那個姓周的小丫頭,你知道多少?”金爺爺說道。
金鴻低著頭、緊抿著唇,半字不吐。
他答應過小六,不把她的秘密告訴給別人的。
他現在無比懊惱,當時怎么就光想著讓小六來救自己了?爺爺這是想打小六的主意,想把她留在京城?小六說過,她不喜歡呆在這里的。
金爺爺凝望了金鴻許久,才幽幽嘆了一口氣,道:“自打你出生以來,我這從不信命、從不敬鬼神的人才開始逢初一、十五就吃齋念佛的,小鴻啊,爺爺也不問別的了,我只問你,那小丫頭,真的有個了不得的師傅?”
金鴻抬起頭來,無比真誠地回答道:“是真的。我見過他,他還傳給我一篇功法。”
周小六跟他交過底,這個師傅是子虛烏有的,是為了震懾那些想找她麻煩的人而編出來的。
金鴻特意這么回答,就是為了讓自家爺爺不要為難周小六,讓他們兄妹二人能順順利利地回到家鄉去。
“功法?”金爺爺眼里精光一閃。
金鴻解釋道:“叫騰云術,類似于傳說中的輕功,但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學的。等會兒,我就把功法默出來交給爺爺。”
金爺爺拿起手邊的一本書,敲了金鴻的腦袋一下,說道:“你糊涂啊,當初她那師傅能傳給你功法,就能傳給你其它神通,你怎么不求求人家收你為徒呢?你成了人家的徒弟,哪兒還用得著求千里之外的人趕來救命?”
金鴻揉揉頭,癟著嘴,委屈地說道:“爺爺,當年我才八歲,哪能想得到這些?再說了,當初我認識小六沒幾天,就被你們硬給接回來了。”
“她那師傅現在在哪兒?”金爺爺問道。
“還在周家塢呢。小六不是說過了嗎?她要是耽擱久了,她師傅又要把她從云頭上推下去的。”金鴻喃道。
金爺爺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對金鴻說道:“你先出去吧,讓我好好想想。”
周文遠家。客廳內。
大伯娘才嘆著氣說了要回去的話,張蘭馨就急急地解釋道:“我們真沒吵架,婆婆你別這樣。”她解釋了老半天,大伯娘還是一臉悲戚的樣子。最后她沒轍兒了,就推說自己午睡時做了噩夢才哭的。
大伯娘半信半疑,直到周文遠打電話回來,她才安下心來。
周文遠氣沖沖地出了門,開著車就往楊柳的住所方向去了。
開著開著,他漸漸冷靜了下來。于是停了車,拿路邊的公用電話給家里撥了個電話。
他在電話里頭對父母說,他臨時接到通知,要去單位取一份重要文件帶到領導家去。可能回來得會晚點兒,讓張蘭馨帶著人先去訂好的飯店吃飯,他忙完了就回。
等張蘭馨慌慌張張地接過公公手中的電話機,想與他說話時,他卻已經掛斷了電話。
周文遠繼續往楊柳家去,等他到了楊柳門前,正準備敲門,房門便開了。
他被里面的人用力一拉扯,就進了門內。房門迅速合上,他被楊柳抵在了門上。
楊柳像往常一樣,張開四肢如同一只八爪章魚般緊緊地纏著他,什么話也沒說就往他嘴上親。
但他是來質問她的,而且是打定了主意來與她分手的。他偏開頭,避開了她的唇。
楊柳雙手放在他的臉頰上,輕輕扳過他的頭,問道:“怎么了?”
周文遠很是用力地推開了她,說道:“怎么了?你問我怎么了?我問你,那個臺燈到底是怎么回事?”
楊柳被他一推,腳下一踉蹌,當即摔倒在地。她臉上的怒意一閃而逝,等她再抬起頭直面周文遠時,卻是滿臉的哀傷,泫然欲泣。
“什么臺燈?”她故作不知。
周文遠不耐煩地看了看坐在地上不起來的楊柳,說道:“你別裝了,我告訴你,那臺燈碎了,而且它碎時,我聽見你的慘叫聲了。”
說起慘叫聲,周文遠仔細地打量了楊柳一遍,也不知道當時她傷在哪兒,會叫得那么凄厲。
楊柳手放在胸前把連衣裙往上稍提了一下,遮擋住里面的白色紗布。
周文遠眼尖,一下子就發現了。
“傷在胸口?你什么時候會那種害人的邪術了?”周文遠憤怒地問道。張蘭馨肚子里的孩子,可不只是張蘭馨一個人的。而是他的種。是張蘭馨和他,以及他的父母一起盼了三年才盼來的。
眼前這個賤女人居然想要害他的孩子。
周文遠蹲在楊柳的身前,用手掐著她的下巴,說道:“你為什么這么狠心?為什么要害我的孩子?”
楊柳一巴掌拍開了他的手,眼里如同淬了毒,說道:“你知道的,你會不知道?因為我愛你啊!我打從第一次見到你,眼里就再也容不下第二個男人。偏你當時已經跟張蘭馨那個賤人結婚了。但是我愛你啊!我可以不計較名份,我只要得到你就行了。”
說著,她掩面哭泣了起來,然后帶著哭腔說道:“可我也不知道為什么啊,一聽到她懷了你的孩子,我就趁著沒人的時候,撕心裂肺地哭了一整個晚上。”
周文遠見她這個樣子,稍微有點兒動容。他搖了搖頭,然后堅定地說道:“你別再說了,說再多也沒用,我要跟你分手,從今往后,我再也不會跟你見面了,你也別像從前那樣,到各個路口去堵我了。”
楊柳聽到他的話后,有一瞬間的愣怔,然后她木木地說道:“我真后悔……真后悔……”
周文遠已經準備往外走了,聽到她一句后悔后,又轉過頭來,說道:“你就是后悔也遲了。”他已經害怕她了,不敢再任由自己跟她有所牽扯了。
哪知楊柳突然“咯咯”地笑了一陣,她抬起頭來,對猛然一陣心悸的周文遠說道:“不遲,一點也不遲。”說著,她慢慢站了起來。
周文遠往后退了兩步,嘴里嚷嚷道:“你想干什么,你別過來!”
楊柳對著他彈了彈指甲,然后癡癡地望了他好一會兒,才開口說道:“別害怕,師傅說了,一點兒也不痛的。只要做個法,你就會只愛我一個了。我真后悔沒有聽師傅的話,一開始就對你做法。”
周文遠發現自己漸漸地就不能動彈了,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楊柳進廚房拿了一把刀出來,慢慢地走向自己。到最后,他連想痛喊一聲都做不到了。
張蘭馨在客廳里坐久了,想回房間去休息一會兒,她剛一站起來,心口就一陣疼痛。
“嘶!”她倒抽一口氣。
坐在她身旁的大伯娘急忙攙扶住她,問道:“怎么了,這是?”
她慢慢坐回沙發上,再揉了揉心口,說道:“奇怪,又不疼了。”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