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顧薈蔚一聲尖叫,慌恐的望著一步一步朝她走來的人。
紫黛進胡同就被人打暈,躺在一旁。
顧薈蔚渾身疼痛,掙扎著爬起來,卻無處可逃。
這是條死胡同。
“你要干什么,我是跟喧哥哥來的,你別放肆!”顧薈蔚叫道。
杜筱玖握了握拳頭,咧嘴一笑:“你家喧哥哥呀,得一會才回來呢!”
顧薈蔚心一沉,腦子里有個可怕的想法。
但是她一甩頭,怒道:“杜筱玖,你這是以下犯上,毆打貴女是要被罰的!”
杜筱玖“噗呲”一笑:“你算哪門子貴女!”
顧薈蔚面色猙獰,最恨別人暗示她是假的。
她說道:“縱是養女,也是王府的養女,錦衣玉食,人人都得禮讓三分;
倒是你,放著好好的蕭家女不做,偏偏自甘墮落,做回商戶女,跟長興伯不清不楚!”
杜筱玖不是跟她打嘴仗的,一拳過去,顧薈蔚的鼻子流出血來。
“啊!”顧薈蔚花容失色,尖叫不停。
可惜杜筱玖選的地點,偏僻、死胡同、周圍沒有人家,就是有個路人,也被胡同外的陣仗給嚇跑了。
胡同口,齊喧一副貴公子的派頭,坐在一把椅子上,前面擺著茶水點心,雙瑞狗腿子般給扇著風。
他后面一排護衛,有自己的,也有杜筱玖的,全部面朝外面的街道,面無表情,將胡同捂的嚴嚴實實,用渾身的冷氣給路人施壓。
京中貴人多,百姓們能避開,就避開,就是聽見里面有凄慘叫聲,也絕不停下腳步。
這可不是瓜,這是麻煩。
所以,顧薈蔚叫破喉嚨也沒用。
她被杜筱玖拎起來,雙腳離地,兩只手亂抓。
杜筱玖嫌棄的往地上一扔,一腳踩在其身上:“別叫了,有這功夫,算算帳吧。”
“什么帳,什么帳!”顧薈蔚嚇怕了,腦子里空白一片。
杜筱玖嗤笑一聲,朝后面招招手。
然后顧薈蔚就看見一個七八歲的男孩,抱著個大算盤,面無表情的出現在杜筱玖身邊。
顧薈蔚腦子里,第一時候想的就是:怎么還有別人?
杜筱玖卻不給她時間多想,對小孩說道:“阿毛,算賬!”
阿毛噼啦啪啦撥了會兒算盤,說道:“一百六十兩!”
顧薈蔚糊涂了:“什么一百六十兩?杜筱玖你到底要干什么?”
杜筱玖說:“不虧是王府養女,貴人多忘事哈。”
顧薈蔚想起什么,臉色一變。
“想起來啦?”杜筱玖笑了:“想不起來也沒事,我這人耐心你好,細細給你講;
每天我店里日銷點心三十兩,今天你派人去鬧事,耽誤了一天生意,這個損失你得賠;
還有鋪子的聲譽,好不容易建設起來的,你派人鬧事,壞了店鋪名聲,這個損失你得賠;
我本來心情挺好,你派人來鬧事,惹我不高興,害我浪費力氣來揍你,這個損失你得賠!”
顧薈蔚被杜筱玖的厚臉皮,給驚呆了。
杜筱玖摸著下巴,上下打量了顧薈蔚一眼,說道:“這是你個人行為,我要是給王府要這個錢,有點不公平。”
說完,她上手拔了顧薈蔚頭上的金釵和南珠,扔給阿毛,然后又伸手捋對方的鐲子。
顧薈蔚終于反應過來,掙扎著叫:“我沒派人,你有什么證據!”
杜筱玖用力將顧薈蔚手上的鐲子,全摘了下來,扔給阿毛。
阿毛接了東西,又消無聲息的跑出胡同。
“證據當然有,可我不給你看!”杜筱玖慢悠悠說道:“你以為找蕭家的破落親戚,我就查不到你身上?”
蕭青吾遠在莊子里,蕭乾的尸體又剛被發還本家,蕭家自己都夠麻煩了,哪里有空指使人來鋪子鬧事;
換個蕭澤恒,他恨不得一次將自己拍死,這種不痛不癢的手段,對方根本不會用。
那么問題來,誰這么無聊,緊盯著杜筱玖,卻又打不到要害上?
若不是派去盯著瘦高女人的護衛,順著跟對方接頭的人,查到定北王府,杜筱玖還真想不到顧薈蔚頭上。
杜筱玖有些恨鐵不成鋼:“你說你,好好做你的養女,將來憑著定北王那個虛偽的勁兒,也不會讓你嫁的太差,偏偏跟著齊喧屁股后面追;
要是他喜歡你還好,人家還不喜歡你,你作什么勁兒!”
顧薈蔚臉色發白,怒道:“你不也是追著長興伯跑,有什么資格說我!”
杜筱玖笑:“梁哥哥心悅與我,我們兩情相悅,你能跟我比?”
顧薈蔚被突如其來的塞了嘴狗糧,恨的咬牙切齒。
但她一直以嬌柔的貴女定位自己,沒下苦力練過什么武功,根本不是杜筱玖的對手。
算計,算計不了;罵,不是對手;打,更是打不過。
顧薈蔚眼淚,控制不住的往外流。
杜筱玖收回腳,退到一旁,抱著膀子說道:“等會哈,外面都是我的人,你跑不了。”
顧薈蔚心知肚明,蹲在昏迷的紫黛身邊,嗚咽嗚咽的哭。
偏偏杜筱玖還要傷口上撒鹽:“對了,上次在云溪城揍了你一頓,臉什么時候消的腫?”
顧薈蔚心里,將杜筱玖恨死,手在地上無意識的劃拉。
杜筱玖眼皮子一搭,嫌棄的說道:“你畫的這個小人是我嗎,太丑!”
顧薈蔚受不了,猛的起身,扯的身上被打過的地方一陣酸疼。
她呲牙咧嘴說道:“你有長興伯了,為什么還要勾搭喧哥哥!”
杜筱玖現在就想搞事,沖顧薈蔚挑釁一笑:“我可沒勾搭你的喧哥哥,我跟你喧哥哥的關系,說出來怕死你!”
胡同外的齊喧,一直豎著耳朵聽里面的動靜,這句話自然也聽見了。
他偏半個身子朝胡里探頭,姐啥意思?
讓他做渣男使美男計,難道杜筱玖自己也要腳踏兩只船做渣女?
不會不會,姐不是那種人。
齊喧趕緊喝兩口茶壓壓驚。
跑出去的阿毛,沒一會又跑回來,滿頭大汗。
他朝齊喧行禮后,就直接進了胡同,將手里的銀票遞給杜筱玖。
杜筱玖接過點了點:“當了二百多兩,這么少?”
好歹是南珠金釵和玉鐲,王府姑娘帶出來的,才當這么點?
奸商!
顧薈蔚看著銀票,臉色由白到紅再到青:“你,你,你……”
你了半天,她也沒說出什么。
杜筱玖從銀票里,抽出一百六十兩,余下的全塞給顧薈蔚:“我是個誠實守信的人,說好賠一百六十兩,絕不多拿你一分一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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