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
平津侯太夫人見狀,脾氣也跟著上來。
她怒道:“你這是不想認?”
“你是女兒嫁不出去,非要賴我家吧?”
定北王做了決定,說話也不留情:“齊喧好騙,本王可不好騙!”
這話徹底激怒了平津侯太夫人。
她順手撈起一個茶杯,對著定北王的腦袋就砸過去。
定北王想都沒想到對方一言不合會動手,更不用提去躲閃。
平津侯太夫人手勁兒特別大,茶杯在定北王腦門上留下一個坑后,碎在地上。
齊喧傻了眼。
“太夫人!”他攔是來不及,只能暗地跺腳。
說好的逼婚呢?
跟平津侯家結親,淮南王那邊肯定要多想一想。
如此,定北王就不用再賣杜筱玖了吧?
齊喧是想著,犧牲他自己,將杜筱玖解脫出來。
哪知道晚一步,什么也沒做成,還讓兩邊家長直接翻臉。
他慌忙攔在平津侯太夫人身前,擋住圍上了的侍衛:“誤會,都是誤會,全給小爺我退下!”
侍衛猶豫,紛紛看定北王的眼神。
定北王冷笑:“若是太夫人非要將女兒嫁進來,等本王大事已成,會考慮讓齊喧,給你家姑娘留個側妃的位置!”
想占他家長媳的位置,平津侯府也太取巧。
平津侯太夫人一巴掌拍在齊喧背上:“你看著辦吧!”
這是齊喧出的主意。
她本來不同意。
可是賀丹云和齊喧兩個,在她面前你看我一眼,我瞧你一眼。
私下再多問賀丹云一句。
那丫頭張嘴就是:“嫁誰不是嫁,我就覺著他還行!”
能讓她這么評價,已經算很稀罕了。
平津侯太夫人知道最近朝局動蕩,突然冒出這件事,她一籌莫展。
稍信往宮里。
平津侯的回信是:“既然兩個人互相喜歡,就不要攔著。”
語氣淡的像家常便飯。
太夫人無法,也確實為賀丹云嫁人發愁。
幾處犯愁擠在一起,她腦子一熱,真聽了齊喧的計謀。
結果,定北王太賊,根本不上當。
今天婚書是拿不走了。
平津侯太夫人黑著一張臉,喊了跟隨自己過來的婆子:“咱們走!”
“太夫人怕是走不了。”定北王冷笑:“來都來了,就在王府住上幾天。”
“父王!”齊喧震驚:“您要干什么?”
定北王卻不理她,讓手下侍衛圍住平津侯太夫人。
齊喧擋在前面:“誰敢放肆!”
他轉向定北王:“兒子知道父王一心想上位,甚至為此不顧親情;
這是京城,不是云溪,您將太夫人留在府中,可想過后果?”
齊喧可以接受自己作為質子,被定北王扔到京城;
他也可以接受,定北王為了利益,拿自己聯姻。
可是平津侯太夫人,是為他而來的。
若不是他亂出歪點子,定北王哪有機會抓住太夫人。
想起賀丹云會為此恨他,想起平津侯會為此滅了定北王府,想起還有可能拖累母親和姐姐,齊喧后悔極了。
定北王聞言,說:“后果?本王若還不當機立斷,后果就是你們一個一個都來圖謀本王,讓本王越來越被動!”
很明顯,他的行蹤,再也藏不住。
不如破釜沉舟,趁早對永明帝發難。
反正對方,早就是砧板上的魚肉,注定被吃掉。
再猶豫,會被別人截胡,搶走良機。
齊喧見定北王主意堅定,率先推開眼前的侍衛,對太夫人喊:“太夫人先走!”
定北王憤怒,奪過離自己最近侍衛手里的鞭子,照著齊喧的臉就抽過去。
平津侯太夫人腳步頓了一下,不忍看齊喧受苦:“我住這,他也不能拿我怎樣。”
齊喧猛的往外推她:“可是我會難過,賀姑娘會不喜!”
哪怕娶不到對方,他也不想留個不好的回憶。
“抓住她!”定北王毫不留情,命令手下。
齊喧朝太夫人大吼:“快走!”
太夫人也不再遲疑,領著幾個婆子打了出去。
身為武將之女,平津侯的母親,她身邊的婆子,全是訓練有素的打手。
王府侍衛最初輕敵,竟被其闖到了大門口。
齊喧跑著追上去,能推開的侍衛他就推,能絆倒的他就絆,能打的他就打。
侍衛們顧忌著他是王府世子,都不敢還手。
定北王怒道:“將世子給本王抓住!”
一聲令下,當即有侍衛摁住齊喧手腳。
因為齊喧的干擾,平津侯太夫人領著人已經打出王府門,再追已經沒有意義。
定北王氣的跳腳,拿著鞭子,對齊喧劈頭蓋臉一頓抽:“吃里扒外的東西!”
他用盡了全力,將最近慕容王妃和杜筱玖留下的氣,全撒在齊喧身上。
齊喧罕見的咬住牙,一聲不吭。
最后還是侍衛見齊喧直翻白眼,怕真的打死,出聲提醒兩句,定北王才收回鞭子。
望著皮開肉綻、半死不活的齊喧。
定北王喘口氣,冷冷說道:“扔回他的院子,好生照顧,別死!”
他可以背棄慕容王妃,卻不能打死齊喧。
在他另有子嗣之前,齊喧還不能死。
看到渾身血淋淋的齊喧,被侍衛抬進院子,早就得到的消息的元宵和中秋,還是忍不住大叫一聲撲過去。
元宵哭著問:“怎么就被打成這樣?”
中秋氣道:“王爺真的不念父子親情嗎,這是準備往死里打呀!”
抬齊喧來的侍衛,說道:“姐姐們別抱怨了,趕緊給世子清洗,好好療傷吧。”
再拖,齊喧就要是失血過多,救不回來了。
元宵忙喊了院子里的小丫鬟,齊心合力將齊喧安置在塌上。
也是習慣了齊喧被打,哪怕現在大夫不來,元宵也能熟練的幫他止血。
她又怕齊喧傷口發炎,讓人在屋里放滿了冰塊。
元宵忙這一切的時候,中秋擦了把眼淚,問要走的侍衛:“王爺人呢?”
侍衛互相看一眼,都不敢說。
中秋惱了:“好歹他是當爹的,兒子都快沒氣了,他不請大夫來?”
一個侍衛猶豫著說:“王爺跟著府里幕僚,急匆匆出去了;我等已經請了大夫,估計還在路上。”
王府里的大夫,在慕容王妃一逃出去,就被定北王不知弄哪里去了。
眼下,王府里也沒有什么大夫,只能從外面請。
所以時間上,要等一等。
中秋磨了磨牙齒,放幾個侍衛走了。
她轉身回屋,看了眼幫齊喧清洗的元宵,直接走到窗前,將那幾只喂養的鴿子召喚了過來。
元宵回頭:“你不過來幫忙,要干什么?”
“傳消息!”中秋咬牙切齒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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