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封候拜相
第220章封候拜相
桓澈回到自己的院中后,立即喚來了阿虞,吩咐道:“你現在立即給我啟用建康城的情報網,我要在三日之內知道建康城所有重要人物的動向,尤其是褚皇后,我要知道在我們與慕容垂父子交戰的這段時日之中,這個女人都做了些什么?”
“褚皇后?郎君為何要查她?”阿虞也目露疑色。
“這世間除了雙生子,不可能有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即便是有,也一定會有所不同,而這個女人的破綻就在于她裝扮得實在是太過相同。”
“郎君,奴不明白你的意思。”
“意思便是,這個女人將會是我們計劃中的一個變數,你難道沒有發現我母親的身邊少了一人么?”
桓澈這么一問,阿虞也立即作出恍悟狀,嘆道:“難道這位褚皇后竟是……”
“是,所以我要知道,她到底想做些什么?”
阿虞神色一肅,也立刻頷首答道:“是,請郎君稍等一日,阿虞必將其與建康城所有王公大臣的動向信息全部搜集給郎君。”
不得不說,阿虞的辦事效率亦是極高,不過一日一夜的時間,她便將厚厚的一疊佐伯紙便遞送到了桓澈面前。
“這是所有五品以上王公大臣的資料。”阿虞說道。
桓澈點頭,借著燈光一張一張的翻看起來,越翻到后面,他的眉頭皺得越緊。
“郎君都從這些信息中看到了什么?奴亦聽說,這位褚皇后近來行止極為不尋常,據皇宮之中的眼線來報,司馬岳對這位褚皇后亦是極寵,尤其她現在懷了身孕,司馬岳便時常留宿在她的宮中,甚至連批閣奏章也在她的紫宸宮,還有人甚至曾看到,這位褚皇后趁陛下不在之時,會偷看那些王公大臣的奏章,甚至代為執筆。”
“代為執筆?又一位后宮女子干政?”桓澈問。
在司馬氏當政的晉之一朝,后宮女子干政倒也不是什么稀奇之事,不但不稀奇,而且十分常見,究其原因無非便是外戚權勢力量過大。
不過,這個女人是不是太急了一些?
“你說她懷孕了?多久?”
“據宮中傳出消息的時間,算起來,應該足有三個月之久。”
“三個月?”
桓澈喃喃,神色陡變,腦海之中忽地響起一個女子的聲音:“奴不介意郎君為我安排的一切道路,哪怕是做第二個褚太后。”
“備車馬,以及二千軍士,我們去一趟建康。”桓澈忽地命令道。
阿虞嚇了一跳,忙道:“郎君,帶軍士入建康,豈非又落人口實,讓人唾罵郎君有篡位之心。”
桓澈便是一笑:“我父想要篡位,此事幾乎全天下人皆知,既然罵都罵了,又豈能名不符實,白擔這個罪名!”
阿虞一驚,旋即臉上又露出喜色:“郎君是想?”
桓澈便道:“我桓氏兵馬可先駐扎在白石,靜觀其變,總不能讓別人捷足先登。”
“是!”阿虞猶為高興的退了下去。
而這一日的顧鈺也預感不妙,立向桓溫請辭欲回建康復命,正巧朝廷的詔令也傳至了姑孰,言道,燕國使臣已至建康與天子達成協議,陛下急詔桓刺史與沈司馬回朝,欲論功行賞。
顧鈺接過詔令后,便在咸康七年的十月十一日率朝廷親衛回建康,數百軍士以凱旋歸來的勝利之姿再次浩浩蕩蕩的入清溪門,與幾個月前從這里離開時一樣,這里依舊是人山人海人群擠得水泄不通,但與從前所不同的是,這一次百姓所發出的歡呼聲是帶著哭泣的喜悅,這種喜悅甚至超過了那一次顧鈺與桓溫和談歸來之時。
“那是娘子……不,那是我家郎君,我家郎君終于回來了,夫人,你看到了嗎?她打了勝仗,她平安的回來了。”
你推我攘的喧鬧聲中,兩名婢子更是喜極涕零,忍不住歡喜的說道,沈氏更是立在一旁默然垂淚,嘴角牽扯出一絲欣慰的笑容。
這時,人群中又有聲音道:“真是我輩英雄出少年,沈司馬不僅為江左名士,更是我們百姓心中的英雄。”
“不錯,我大晉有沈司馬,乃是我大晉之福,亦是我們這些百姓之福。”
“不錯不錯,晉有沈黔,江山穩固,我等皆祝愿沈司馬步步高升,終成我大晉之相。”
不知是誰說了這一句后,便立即有無數個聲音起哄:“我等皆愿沈司馬步步高升,終成我大晉之相。”
聽到這一陣高喝,詩琴與詩畫不禁皆是一怔:大晉之相?難道說娘子這次立了功,回來便要升官做丞相了么?
這么一想,兩婢子皆有些恍惚:沒想到娘子這次回來,竟能如此得民心,孰話說得民心者得天下,難道說娘子……
“這還怎么得了?如此長持下去,這沈黔豈不是又是另一個桓溫。”一側的城樓之上,一名峨冠博帶穿著朝服的男子垂首望向被人群簇擁著的身影,低嘆道。
“常言道,得民心者得天下,這位沈氏黔郎年紀輕輕便能有如此卓越成就,以刑家之后走到今日之地位,確實令我輩汗顏。”另一名同著三品朝服的男子接道。
“但也十分的可怕,陛下本就對他百般寵信,如今他又立了功,得萬民之愛戴,便是再次越級擢升為三公或是丞相,也不是不可能。”
“十七八歲的稚齡便做黑頭公,我晉之一朝前所未見,若真是這樣,前有桓溫,后有沈黔,那便沒有我們這些士族什么事了,
你可有聽說過,陛下最近批準了桓溫的土斷之策,而這土斷之策斷的便是我們這些士族的利益,要求我們將更多的賦稅上交給朝廷,
陛下這也是起了想要懲冶我們這些士族之心吶。”
“是啊!早在陛下啟用沈黔這樣的刑家子時,我便已猜到,陛下這是想要重振皇權,獨斷專行,將更多的權力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所以拿沈黔來對付桓溫,實則為餌,其實最終還是想要斷我們整個士族的利益。”
這句話一說,先前說話的官員立即眉頭一蹙,眼中露出一絲陰寒,斬釘截鐵道:“這個沈黔絕不能留,否則真讓他做到了三公之位,成為陛下的左膀右臂,我們的日子就不會好過了。”
“是,不過,你最近可有收到娘娘的密信,以娘娘之見,還是得先讓他升官做丞相。”
“為何?”
“一則,對有功之臣行賞那是理所應當,也該是明君所為,二則……”那人極為陰鷙的笑了一聲,壓低聲音道,“爬得越高,摔得也會更慘。”
兩官員相視一笑,彼時,朝中的晨鼓之聲也霍然響起,司馬岳再次于臺城之中擺宴,設百官于官道之上相迎,鑼鼓歡慶歌聲幾乎響徹了整個洪武大街以及臺城。
聽到馬蹄得得聲傳來的司馬岳亦是狂喜,再次親自上前迎接,待身披凱鉀的顧鈺走到他面前時,也禁不住落下清淚,當顧鈺正要跪下施禮時,他便立即抬手將她扶起,垂聲道:“愛卿,受苦了。”
“陛下,臣并不覺得辛苦。”顧鈺回了一句。
司馬岳含情脈脈看了顧鈺良久,二人的親妮舉止亦再次落到了身后一眾文武百官的眼中,不少人開始唏噓感慨起來,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
唯有盛裝立于城樓之上的褚皇后,眼中露出一絲意味不明的不悅之色。
很快,司馬岳又執了顧鈺之手,率百官入城,置歌舞,擺宴席,一場酒宴之后,司馬岳對將士們一一進行了獎賞,當念到蕭護玉之名時,但見走上前來的是一位罩著面具的男子,眾人不禁一詫,有人問道:“此人是誰?天子面前,為何也不敢露出真容。”
顧鈺便跪了下來,為謝玄辯護道:“請陛下寬宥,這位蕭將軍……”
“請陛下恕罪,臣不求有賞,但求陛下赦臣之罪。”謝玄立即道。
司馬岳的神色微微一變,這聲音他并不陌生,難道他是……
這時的謝玄已將面具摘了下來,朗聲道:“臣謝玄,參見陛下。”
不少人訝然出聲:“謝七郎君?他竟是謝七郎君?謝七郎不是早已到豫州上任了么?”
如若到豫州上任的人不是謝玄,那又是誰?難道是這位謝七郎君找人冒名頂替的么?這豈不是欺君之罪?
便在眾人的猜疑之中,司馬岳忽然道:“到豫州上任的乃是安石公之子謝九郎謝琰,此事乃是孤的安排,是孤暗中下旨令謝七郎君保護沈司馬,與之一起到洛陽北伐慕容燕。”
司馬岳這樣一說,那些還抱著質疑態度的議論聲便忽然而止,歌聲凝滯了片刻后又再次奏起,而這個時候,司馬岳終于提到了沈黔的賞賜。
“眾卿說,孤應該如何賞賜沈司馬呢?”
他這一問,酒宴之上再次議論紛紛,許久之后,才有人站出來說道:“以沈司馬之功績,應再次擢升一級,當日沈司馬與大司馬溫和談有功,本當升為刺史,奈何司州刺史一職被桓氏奪去,吾以為當升沈司馬為正四品刺史,另世襲封候。”
他話音一落,立即又有人道:“四品刺史一職如何能體現沈司馬之功績,臣以為,當以司空一職稿賞其功勞,以丞相之身份位列一品。”
眾人就見這個站出來說話的人正是會稽虞氏的虞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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