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個郝志剛也是個厚道人,雖說明暖囑咐了不用管材料的事情,務必要讓客人們吃的盡興,但是他還是盡量的兼顧明暖的要求和成本。
現在大家肚子里都沒有油水,肥肉才是大家的首選,一口吃進去滿口油的才是好菜,而郝志剛選的這幾個,爆炒大腸,熘肝尖,梅菜扣肉,都是多油的菜,而大腸和肝臟都是內臟,在價格上比正經的肥肉便宜多了。
關夏看完后正準備說就這么定了,明暖就開口說到:“郝大哥擬的菜單很好,但是我想把熘肝尖換成紅燒肘子,您看成么”
關夏驚訝的看著明暖,要知道這時候整個的豬肘子很難得,更何況這么多客人,起碼要十桌菜,也就是說至少要有十個肘子。
“你們都提要求了,哪有不行的。”郝志剛笑呵呵的說道,“幾桌人”
“十二桌。”
“多少!”郝志剛驚呼出了聲。
“十二桌。”明暖又說了一遍。
“十二桌,我算算,材料夠不夠。”郝志剛皺著眉頭說道,本來他以為有個七八桌就頂天了,沒想到竟然有這么多。
“沒事,郝大哥,你不用擔心,食材我提前一天給您送過來。”明暖說道。
關夏詢問的看著明暖,她哪來這么多的食材,明暖安撫的看了她一眼,雖然還是不知道,但是關夏絕對不會在外人面前質問自己的小姑子,就也在旁邊微笑著點點頭。
“只要你們把食材送來,那有什么不行呢。”郝志剛又笑呵呵的說道,也不追問明暖哪里來的食材。
“明暖,你”出了飯店,關夏迫不及待的問道。
“大嫂,你不用擔心,我這么說就肯定是心里有數,趙叔叔的父親退休前在屠宰場上班,爸媽早就跟他說好了。”聽到明暖的解釋,關夏點點頭,原來是這樣。
“大嫂,現在你什么都不用擔心了,專心做個漂亮的新娘吧。”明暖開玩笑道。
明曦啃著個雞腿狠狠點頭,表示同意明暖的意見。
“走吧,去鋼廠把我的東西拿回來。”關夏指了指對面的公交車站牌說道。
現在的公交車還是老樣子,看起來傻傻笨笨的,下半部分是黃色,上半部分是白色,不過因為長時間沒有清洗,整輛車的外面蒙上了一層灰塵。
車搖搖晃晃的駛來,停在站牌前面,明暖和關夏護著明曦上了車,車上除了司機還有一個乘務員,她穿著灰色的倒褂,手里拿著一把毛票,有新有舊。
“慢點慢點,別擠,一個個上。”
“車上的往后走走,后面還有空地。”
原來這個謊言,從這時候就已經開始了嗎?
明暖覺得很有趣。
關夏住在鋼廠的單身宿舍里,一間不過十平米的小房子里,擠著十個人,五架架子床擺在一排,余下的空間也只夠行走,連一張桌子也沒有,東西也是雜亂無章的擺放著,但就是這樣的單身宿舍,廠里的未婚的青年們也是會掙破頭的。
關夏早已把東西打包好,只等著來拿了,之前明陽來搬過一次,現在還剩一些零零碎碎的小東西。
“關夏,這是”
她們剛進去竟沒有發現一張床上還躺著人,一個短頭發的女人坐起來問道。
“我小姑子。”關夏沒有過多的解釋,走向自己的床,床上放著幾個包,明顯是關夏提前準備好的。
“你現在把東西搬走,這幾天也不會來住了么?”田招娣別有意味的說道,“哎呀,我們這里可不興還沒結婚就住到婆家去的。”說完還嘖吧里兩聲。
關夏和明陽雖然已經領了結婚證,但是還沒有舉行婚禮,這時候如果傳出了關夏住進他們家的話,即是大家心里明白是怎么回事,但還是免不了一陣風言風語。
“嫂子,你晚上一個人住招待所害不害怕,要不我給你作伴吧。”明暖貌似不經意地說道。
田招娣聽到后撇撇嘴,也不說話了,又躺下蒙上被子。
三個人很快就拿起這幾個包裹出了宿舍,出來時正好到了下班時間。
“關會計恭喜啊。”
“到時候請我們喝喜酒啊。”
“關會計來收拾東西啦,真是恭喜啊。”
“祝關會計和您愛人百年好合啊。”
看起來關夏在這里的人緣不錯,大家都樂呵呵的跟她打招呼。
等再回到法院的家屬院時,里面已經被打掃好,拉花喜字也全都被布置好,一派地喜氣。
轉眼間便到了國慶節這一天。
關夏的父母提早兩天已經來到了濟市,暫時住在招待所里,到時候迎親也是從招待所開始。
關立潼是那種很典型的儒商形象,帶著一副金邊眼鏡,頭發帶點花白,待人彬彬有禮,對誰都含著三分笑。
至于關夏的媽媽葉瀾,也是很典型的貴太太形象,不同于這個時代兩個麻花辮或者刷子似的短發,葉瀾的頭發一絲不茍的盤在腦后,即是沒有什么首飾,也讓人不敢小看。
她坐在沙發或是凳子上的時候,總是微微側身,兩條腿并在一起,使人生出一種莊重之感。
客觀來說,葉瀾并不算是一個大美人,但是確實越看越有味道的那種,除了她本身的容貌,最吸引人的還是她身上的那種氣質,在經歷了大富大貴之后沉淀下來的,寧靜的,高貴的,端莊的氣質,使人不自覺的相信,這是個有故事的女人。
關夏的長相一部分遺傳了母親,都不是第一眼就讓人覺得驚艷的那一種,但是越看越有味道。
由于關家老家在南京,族人也都大多居住在那里,而且有許多的族人已經斷了關系,所以這次來的除了關夏的父母,也就只有她得嬸嬸和舅媽了。
在明暖看來,關夏的媽媽和陳桂蕓之間有一種微妙的感覺,因為她們是兩種不同的女人。
陳桂蕓在家是一個賢妻良母,在事業上卻有著不比男人差的野心和能力,而葉瀾則不同,她很在意自己的形象,仿佛,她的生命里,只有關家主母的樣子和賢妻良母,聽關夏說,她的母親從來沒有干過粗活,她只是做過飯罷了。
哪怕是在被打倒的那幾年,葉瀾也僅僅做到了洗手做湯羹罷了,但是不可否認的是,她對關夏的愛,不比陳桂蕓對他們幾個孩子的少,這一點從她事事過問關夏和明陽的婚事就可以看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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