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如此，含清渡過此劫……

不不不！

思來想去，這買賣不劃算。

明年今日去給我上墳，豈不是我沒活頭了？

這買賣，實在是不劃算。

夏無意腦子里閃過許多雜念，最后被陳萍再拍一巴掌，終于正經起來。

“含清小丫頭，命途最是順遂，卻因著命里注定要與眾人有許多牽絆，免不得道路崎嶇，還有些坎坷。這一回，也是生死局，不難解，卻難解。”

不難解，卻難解。

陳萍聽到夏無意這仿佛自相矛盾的一句話，倒是沒有說什么，只把左手扶在額角，默默思考。

先前擦手不仔細，后頭在夏無意身上拍了兩下，掌心倒是沒什么水漬，可手背還是濕的。夏無意看到陳萍手上的水，抽一張紙捏在手里，幫陳萍仔仔細細地擦干。

陳萍由著他去。

夏家有秘境，有特殊血脈，當初陳萍嫁給夏無意時，什么都不知道，這么多年過去，再漠視，也已經看的透徹。

不折騰，不鬧騰，只想著簡簡單單，平平安安。一輩子，總歸不過百年，過著過著，也就結束了。

偏偏，小丫頭片子，怎就非得生的如此特殊。

說過多少回，念過多少次，兒孫自有兒孫福。

事到臨頭，哪怕是念幾篇清心靜氣訣，也沒有絲毫用處。

“含清這一次，沾染上的是‘死棋’。死棋不是棋，卻如棋盤上的棋子，分為黑白兩類，黑棋主煞，白棋主怨，呵，也無甚分別，都是要命的東西。”

陳萍沒有說話。

“棋子分黑白，縱橫有攻守。說是解得，卻又解不得。”

“怎么回事？”

盯著顯示屏，眼見一條紅色線忽然出現，洛九天聲音有些急。

現代的電子設備，洛九天已經非常熟悉，也能使用不少醫學類儀器。眼前的測試儀，正在監測水色的身體數據。

情況已經很糟糕了，為什么還有代表警戒的紅色信號出現？

難道，還會有更糟糕的情況出現嗎？

“心跳太快，超過邊界值。”二刀轉頭給洛九天解釋，并拿出一次性注射器和藥水，迅速配置好，然后為水色注射。

兩分鐘后，紅色警戒線消失。

水色不是人，他的心跳邊界值是二刀自己輸入的，遠遠大于人類范圍，先前，水色的心臟跳動仿佛十倍速的架子鼓演奏，夏含清雙眼可見，雙耳可聞。

短短時間里，水色的生命力被消耗的更加厲害。回歸正常范圍的心跳，更像是被壓迫的氣球。

稍有不慎，崩潰。

接下來呢？

我也會重復這樣的遭遇嗎？

夏含清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

嘭，嘭，嘭。

心跳稍快，還在正常人的“正常范圍”里。

我會經歷什么？

心跳加速？

生命力加速流逝？

是否此刻，我的生命已經開始倒數？

什么時候結束？

“死棋如死局，棋子皆帶死氣，而生機，則隱藏在死局之內。換個時代，死棋可解，但現在……”

長生村，夏無意站起身，走到門口，看著朗朗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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