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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安在心中胡思亂想著,裂縫的上方終于被挖開了。安安其實很幸運,開始從裂縫上砸下來不少東西后,就有一塊大石板砸在裂縫上,擋住了裂縫。不然安安和項少龍早被活埋了,哪里還容得下他們在下面確定情侶關系。
裂縫上,政委的聲音傳了下來:“營長,陳軍醫,你們怎么樣?”
透過上面射下來的光線,項少龍看清安安的臉色非常不好。他立刻說:“老徐,我的腿骨折了。安安背部被東西砸中,不知道怎么樣了。你想想辦法,把我們弄出去。”
政委這會關心則亂,也沒注意到項少龍對安安的稱呼變了。他立刻找來戰士,擴大裂縫的寬度。好在裂縫不深,只有兩米左右。一個班的戰士挖了半個小時,總算是將裂縫擴寬到可以容納下擔架下來。
安安想要站起來,但長時間維持一個姿勢,整個身體都麻木了,完全動不了。最后還是在項少龍的幫助下趴在擔架上被吊了上去。
到了上面,安安立刻讓戰士將醫藥箱拿來,把里面的繃帶和固定夾扔了下去。項少龍還是知道怎樣為傷腿做固定的。固定好傷腿,他很快被弄了上來。
安安想要看看他的腿的情況,可是四肢酸軟,根本用不上力。項少龍對安安咧出大白牙:“媳婦兒,別擔心,你歇一會兒。等休息好了再給我看腿也不遲,我等得起。”
瞧瞧,才過多久就把稱呼又換了。她怎么不知道他臉皮這么厚呢?瞧瞧他后頭說的話,安安恨不得上去撕了他的嘴。安安瞪了他一眼:“給我閉嘴!腿傷是能拖的嗎?你要是瘸了,我把你兩條腿打斷,讓你一輩子站不起來。”
旁邊的政委和一群戰士都覺得好笑。這么多天了,終于又有想笑的沖動了。徐政委忍俊不禁道:“好了,你倆這狀態都不咋地。你們都去醫療點那兒看看吧。”徐政委還想調侃一下項少龍。可畢竟跟安安還不太熟,怕她抹不開臉,只好作罷。
有戰士將兩人抬上擔架,送到了臨時醫療點。桂香蘭見安安被抬著回來,嚇了一大跳,差點哭出來了。
戰士們將項少龍抬到病床上,石大花和張秀枝扶著安安從擔架上下來,坐到一旁。安安道:“給項營長看看腿,他的腿骨折了。”
石大花點點頭,她對骨科很拿手,過去給項少龍治腿。好在是虛驚一場,只是脫臼。若安安當時能夠察看,一早就解決了。只聽啪嚓一聲,石大花就將骨頭正好,又擦了些藥酒。項少龍的腿就行動了。他動了動腿,發現沒什么不適,就翹起大拇指說:“軍醫的醫術真不是蓋的。”
安安一看就知道他想回去繼續搜救,施施然地說:“休息半個頭小時再走。除非你想弄成習慣性脫臼。”項少龍立刻安靜了。
安安在桂香蘭和張秀枝的幫助下,四肢總算是恢復知覺了。她從凳子上站起來,在帳篷里走了一圈。路過項少龍的時候,聽見他驚恐的聲音:“安安,你背上怎么有血?你受傷了?”
其余三人立刻看過去,發現血是剛剛沁到衣服上的,想必出血量不大。幾人將安安帶到手術臺那邊,放下簾子隔絕了項少龍的視線。安安倒不覺得有多痛,可能最近跟隊出去,難免磕磕絆絆,已經習慣了。脫下上衣,三人一看,安安整個背部都是青紫的。只有右肩胛骨下方應該被什么尖銳的物品砸傷,有一個血口子。口子不大,不然也不會被救出來這么久了,血才沁出來。這點小傷口,平時擦掉藥就好了。考慮到這兒環境,怕感染,石大花才給她薄薄的裹了一層繃帶。
從手術室出來,一掀開簾子就看見項少龍一臉焦急地站在那里。看見安安出來,他緊張地打量著她:“你沒事吧?”
安安搖搖頭,笑著說:“一點小傷,不礙事。”
兩人休息了半個小時,又奔向了搜救一線。
整整一個月,安安跟著部隊跑了大半個TS。碰到了幾百個傷員,然而真正救活的人不過三分之一。到了最后,大家其實心里都明白不會有幸存者了。可是大家心里還是有著一個執念。最后一個星期,安安與總院的軍醫在一起,開始進行最后的防疫工作。望著地上密密麻麻的尸體,所有人都不好受。
從震區撤離的那天,所有幸存的民眾都在道路旁夾道歡送他們。每一個人臉上都是最真誠的祝福。安安眼睛濕潤了,她覺得他們這些穿軍裝的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安安是跟著總院的人一起撤離的。楊淑敏看著安安渾身臟污,整個人瘦了一大圈,滿臉憔悴軍裝的背后沾著血跡和白色的印記。她知道,那是被汗打濕了無數次,干了后,鹽分解析出來才會出現的印記。楊淑敏伸手拍了拍安安的肩膀,用哽咽的聲音說:“陳安安同志,你是好樣的。我為你感到驕傲!”
安安沒有說話,只是回了一個軍禮。這是一名軍人面對贊揚最好的回答。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