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無心
146無心
若是沒有她的強行下嫁,他倆個也就不會生出許染衣來。
二十多年了,就是塊兒石頭,她都已經捂熱了。
可是卻沒有將許行書的心捂過來。
幾乎是歇斯底里,無上長公主喊道:
“你的心,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邁出門的那一刻,許行書聲音淡淡的,輕輕的,無悲無喜地說:
“你不是早就知道,我的心已經沒了。”
在他將程氏一抔土,一抔土的埋下的同時,他的心,也跟著一起被埋在了那里。
雖然無封無樹,他從不去祭奠。
也從不想起。
因為,他的心就在那里。
許行書邁出門,聽見背后一片東西落地的噼啪聲,然后便就是無上長公主聲嘶力竭地哭聲。
嘴角勾起一絲冷笑,許行書的腳片刻沒有停。
這在駙馬府里,已經是稀松平常的事,跟前的嬤嬤、宮女也不敢上前勸說。
直到無上長公主鬧夠了,欲要起來。
她們才上前去扶無上長公主,然后收拾一地的狼藉。
無上長公主坐在那里愣愣的,丫頭端了水來,侍候著她洗臉,重新勻了面,上妝梳頭。
可是哭紅了的雙眼,卻是怎么也遮不住。
日子還要繼續的過。
幸福么?
無上長公主現在已經不知道,她到底追求的是什么了。
她只是咬著牙,繼續地生活著。
無上長公主無數次地祈求過,她跪在許行書的面前懺悔,說她知道錯了。
可是程氏已經死了。
她求著許行書,忘掉以前,好好跟她過日子。
她會將許飛當成親子一樣的對待。
這樣,不單她好過,許行書自己也會幸福些。
可是,許行書不肯。
每當這個時候,許行書都會面無表情的看著她。
就好像在看一個笑話。
沙啞著嗓子,無上長公主吩咐跟前的婆子,去讓府上的書記寫請柬。
再讓喊了管事的來,收拾大長公主府的花廳,置辦東西,明天辦宴會。
最后,無上長公主咬了咬牙,對身邊的嬤嬤說:
“你去將染衣喊來。”
那嬤嬤說:
“可是……”
許行書禁了許染衣的足,說是三天,明天才能出禁。
無上長公主冷哼,說:
“明天宴會,她要給那個魏大姑娘認錯,難不成,我還不能叮囑她兩句話?不放出來,我怎么叮囑她?”
那嬤嬤想想,也是個理由,便就退了出去。
在無上長公主府上,說了算的,并不是無上長公主,而是許行書。
這是無上長公主府上人,全都都要認清的一個事實。
若是許行書不同意的事,無上長公主敢強制的干了,那許行書不能將無上長公主如何,底下的人,可就要倒霉。
而無上長公主則根本就救不了。
因此上,如果不是許行書開口答應的事,底下人,也只有死勸無上長公主的份。
而那嬤嬤之所有并沒有死勸無上長公主,還有一個原因。
便就是她新近吃了許橫夫妻許多的好處。
花嬤嬤沒了,許橫還有趙氏自然還要與長公主府聯系。
便就選上了這位,與花嬤嬤關第十分要好的路嬤嬤。
請欽天監正,還有保章正來長公主府,這位路嬤嬤再大膽,也不敢跟長公主提。
明兒鬧出事來,無上長公主定是會,毫不猶豫地拿她去頂缸。
路嬤嬤想著,她得要使個法子,讓許染衣提出來才行。
俗話說得好,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前車之鑒的花嬤嬤這才幾天?
路嬤嬤就完全忘之腦后,只看到了眼前白花花的銀子。
許染衣被關在自己的院子里,雖然說是禁足,但其實有吃有喝有人陪,又沒有關柴房或是跪祠堂的。
對于許染衣來說,也算是習慣了。
她打一小就知道,大哥許飛是這個家里不可觸碰的存在。
許染衣一直不知道許飛的出身。
她一直以為許飛是無上長公主生的。
由于相差年齡大,許飛對于這個同父異母的妹妹,也還算是謙讓著。
他認為,大人之間的恩怨,與許染衣來說,并沒有多大關系。
畢竟許染衣什么都沒有做過。
但是許染衣就不同了。
她對許飛很有兄妹情,對于出身不高的長嫂于氏,便就萬般看不順眼。
自于氏進門,許染衣被禁足的次數便就多了。
她也從一開始直接說話譏諷,變成了暗中使拌子。
這也是太子只稍稍用了些手段,許染衣就會上當的原因。
在許染衣的眼里,于氏真是半分也配不上她長兄。
在許染衣看來,做為無長公主的獨子,將來長公主府都是許飛的。
竟然娶個小官之女,簡直就是辱沒了許飛。
任是無上長公主暗中勸了多少回,許行書也收拾了許染衣無數次。
非但沒讓許染衣收斂,反倒是更加的恨大嫂于氏了。
門口是許行書派過來看著嬤嬤。
路嬤嬤上前,笑說:
“明兒咱們長公主府要辦宴會,這會兒子用不著二位姐姐了,就先回去吧。”
那兩個嬤嬤沒動。
路嬤嬤一人塞了一個荷包,又說:
“什么都能瞎說,這個可是真瞎說不了。長公主讓我來請了小娘子過去說話,要是明兒小娘子再出什么亂子,駙馬爺怪罪下來,算誰的?”
兩個人聽得路嬤嬤說得有理,收了荷包,便就笑說:
“喊小娘子過去也有時間,但快些回來便就是了。”
路嬤嬤道了謝,才進去。
由于禁足,許染衣正跟著丫頭們摸葉子戲玩。
院中的丫頭也都備懶,不知躲到哪兒偷閑去了。
路嬤嬤直到了許染衣居室門口,才有丫頭現了,連忙上前見禮,并進去報與許染衣。
許染衣現在是一點兒都不會抱有,自己能提前解禁的希望。
所以聽說她母親跟前的嬤嬤來了,簡直是喜出望外,扔了葉子牌,連聲說:
“快請進來。”
由于被禁足,許染衣只是洗了臉,一身家常衣服,縐巴巴的。
頭也只是梳好,隨便地編了長辮子,垂在腦后。
她生得本就美,雖然未經收拾,但卻給人一種慵懶的美。
路嬤嬤進來,給許染衣見禮,笑說:
“老奴過來,是殿下讓老奴過來請小娘子過去,殿下有話要跟著小娘子說。”(/book/136385.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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