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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乃狀元郎-第二十三章 十年一劍
更新時間:2018-01-25  作者: 酒澀飛香   本書關鍵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古典架空 | 妾乃狀元郎 | 酒澀飛香 | 酒澀飛香 | 妾乃狀元郎 
正文如下:
第二十三章十年一劍

殿試如期而至。

太多的人為了擠進這個考場付出了難以想象的努力,能夠走到這一步的都是佼佼者。經過這場選拔,很多人會步入官場,為民請命,將來出將入相,揚名千古;會有人繼續求知,游學四海五湖三山九州,開闊心胸;也會有人愿意回歸故里,開壇論講,為國家培養人才。縱然眾位學子年齡不等、目的不同、身份背景不同,但心情都是一樣的激動。

殿試在保和殿舉行,只考策問。說是殿試,但皇上并沒有露面,坐鎮的是禮部尚書何靜和幾位年紀很大的官員。不過姬嬰對此很是松了一口氣,畢竟她已經見過了皇帝的龍顏,她不想讓威嚴的天子在這個時候認出她來。

考生黎明時進入大殿,經核實身份、贊拜行禮之后,落座就位。

座位是按照會試排名布置的。姬嬰坐在第一排,上首是容慎。容慎對姬嬰報以微笑,依然如三月陽光。下首是一位四十來歲的儒生,姬嬰只知道他叫藺澤鈞,冀州人。他與姬嬰點頭施禮之后就再沒有任何交談,看樣子有些緊張。容哲離他們并不遠,見姬嬰回頭看他,做了個鬼臉,嘴角明顯向上揚起,真是個稚氣未脫的孩子。游牧野被層層的考生遮擋住了,只能看到他紅的刺眼的衣角——今天他沒遲到,真是謝天謝地。

副考官發下答題用的宣紙之后,審視四周,然后向禮部尚書何靜大人示意可以開考。何大人隨即命人出示了題板。

題曰:蠻夷之患,宜寬宜嚴?

對于行軍用兵,姬嬰是不懂的,但對國家大事尤其是邊防攻守之抉擇,姬嬰倒是有些獨到的見解,當年也常跟方晏清討論評議。

近些年,北狄人恢復了元氣,似是忘了當年滅國的緣由,氣焰之囂張更勝以往,屢次騷擾我大周邊界,甚至驚擾西北互市。幸而西北有懷安王坐鎮,燕云十六州有燕王周瑀領兵,多次打退敵軍。但是,我大周由于連年對南蠻叛軍用兵,又連發天災,早就國庫空虛,對北狄只是有心無力。這個策問題目,恐怕就是想匯集學子們的意見,利于朝廷決策。

姬嬰略略思忖,落下筆來:

臣對:天朝者,天下豐腴之最也。山川錦繡,沃野千里,朱門翠戶,參差人家,豈夷狄堪比哉?奈何小小蟲蟻鼠輩,覬覦我膏腴之地,貪圖我壯美河山,妄想作蠶食鯨吞,嘻,可笑鼠輩已不自量力至此也。

漢朝陳湯曾言:明犯強漢者,雖遠必誅!臣賤鄙駑鈍,而深以為然。夫蟲蟻噬咬,置之或為疥癬之痛;蛇鼠吞食,放任可成瘡痍之患。且我圣朝兵多將廣、上下同欲,豈能退卻耶?戰必得矣,退必失矣。故曰,必戰!

然我大周數次用兵于南,連遭天災于北,糧餉何得?臣以為,有三策可行。一曰求糧于民,二曰求餉于官,三曰求安于國。若此三者可得,則內無憂矣。

洋洋灑灑,約莫五百多字一氣呵成。

下了考場,考生們被內侍帶出保和殿。毫無意外的,姬嬰在大殿的門口處瞥見了小懷王江逸臣的身影。

其實姬嬰未來之前就料想,可能會在皇宮里遇見江逸臣。她很欣賞或者說佩服江逸臣,因為他年紀輕輕就有這么一番作為。他的身上,沒有一般貴族子弟的嬌貴慵懶,沒有文弱書生的矯情做作,他傲氣中略帶憂郁,自得中又有悵然若失的意味。他就像一幅畫、一首詩、一個謎題,總會引發人們去體會,去品味,去猜想。

其實姬嬰也知道,她與江逸臣結交,不全是好奇和欽佩,她是有私心的,畢竟江逸臣的身份是郡王。縱觀整個大周朝,位分在他之上的寥寥無幾。要想在京城立足,沒有靠山是萬萬不行的,何況她要對付的是那樣的人。

所以今天一大早,姬嬰就謝絕了端木親自送她的好意。但凡有一個能與江逸臣交心的機會,姬嬰是絕對不會錯過的。

江逸臣一身嚴謹的紅色朝服,到處鑲金走銀,頭上戴著紫金冠,腳上踏著朝靴,整個人在恢弘的宮殿旁顯得貴不可言,與當初大家見到的狡黠又自信的樣子真是判若兩人。他就這樣站在遠處,面朝著保和殿的方向,堅挺而威嚴。他在這里等了很久了。

有個內侍弓著身子走過來,跟帶隊的內侍耳語幾句,似乎塞給對方些好處,便將姬嬰帶了出來,引她去見江逸臣。姬嬰朝一旁的容家兄弟告了個罪,跟著內侍離開了隊伍。

姬嬰站在江逸臣面前,微微一笑,抱拳施了一個平輩禮。

“我好歹也是個郡王,你見到我,為什么不行叩拜大禮?”江逸臣揮手讓內侍下去,背著手很理所應當地問道。

姬嬰笑答:“遠卿兄要是真的指望小弟行大禮,就不會特地讓人將我帶過來了。看你臉上汗涔涔的,想必在這里等了很久了吧?”

江遠卿的嚴肅模樣立時就消失了。他隨手摸了一把額頭,有些尷尬,要知道,他可從來沒有做過等人這種無聊的事:“怎么可能。我是剛辦完陛下交代的差事,路過保和殿,想著你今天在這里考試,順道過來看看罷了。”

姬嬰瞧著他忽明忽暗的臉色,很是滿意,說:“有堂堂小懷王順道來看我,我是不是應該好好表示一下?聽說今天如意酒樓開窖,準備了二十年的女兒紅,要不要去試試?”

“你倒是會投其所好啊。”

“我這叫提前和同僚搞好關系。”姬嬰將背在身后的盛放著文房四寶的舊書囊向上提高了些,嬉笑道。

“好不謙虛!”江逸臣飛過來一記白眼,順手將姬嬰的書囊挎到自己的肩膀上,“你等我一下,我先去換件衣服。”

姬嬰不好意思讓位王爺給她拿東西,況且這么舊的書囊跟江逸臣的打扮格格不入,忙抱著書囊不撒手:“這東西不沉,我背的動。”

江逸臣執意將書囊拿了過去,說:“我的寢殿離這里有點遠,你還是別逞能了。現在宮城門口來往的人多車馬也多,你這小身板指不定給擠成什么樣子,走丟了都找不回來。你跟著我走,保管誰也碰不著咱們!”

“好!”姬嬰也不矯情,跟在江逸臣身后,順著一條小路離開了保和殿。

拐了好幾個彎,穿過好幾座大殿,在姬嬰快走不動了的時候,江逸臣走進了一個偏殿的耳房里,臨進去的時候不忘高喊一聲“小九,出去喝酒啦,快備車!”。不一會兒,他換了一身純白色的長衫,用素色綢帶束發,腰間還是那把惹人注目的腰刀。

江逸臣換好衣服,正好冬九備好了一駕寬敞華麗的馬車等在偏殿門口。江逸臣帶著姬嬰坐上,三個人走東側偏門,一路暢通無阻,偶爾有結伴的內侍或奴婢經過,見到這輛車也都行禮避讓。

姬嬰扒著馬車的小窗往外看。這高大的宮門夜夜闖進她的夢里,今日總算能堂堂正正地看到了。朱紅的大門,雕刻著游龍的浮雕,嚴整的巡防隊伍,無一不讓她興奮。

離開了恢弘的宮宇樓閣,姬嬰覺得渾身少有的輕松自在。十多年來,她是多么熱切地盼望著這一刻的到來。多少本賢哲前輩的經史典籍,多少個挑燈苦讀的不眠之夜,多少先師教誨,多少好友心血,多少心愿,多少企盼,都在這一刻讓人清晰地感受到,一切都值得。

她想喝酒,喝很多酒,她抱著自己的舊書囊笑,暢快地笑。初時江逸臣對此很是鄙視,但看姬嬰笑得那樣釋然,忍不住跟著笑起來。冬九在馬車外,跟著勾起了嘴角。

一路上都是笑聲,人們卻說不出來為什么而笑。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