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第145章一萬種死法
正文卷第145章一萬種死法
蕭令趕到東宮的時候,東宮已經全部戒嚴,里三層外三層的站滿了全副武裝的侍衛。
謝忘從人群里抽身,悄悄迎了出來。
“殿下。”他面帶憂慮,低聲道,“事情很麻煩。”
掃了一眼寢宮內的人,蕭令問道:“太子呢?”
“太子已經被關押到宗正寺了。”謝忘帶著他往后殿走,不忘寬慰道:“是宗正寺不是大理寺,更不是刑部,說明圣上還在猶豫,案子還有轉機。”
蕭令嗯了一聲。
謝忘走到書架前,從架子里抽出一封信,隨手將圖紙展開。
“這回可真是證據確鑿,真的難辦啊。”
圖紙用的白玉綾質地,上面畫的非常詳細,密道如何通過,機關設置在哪里,一一標注。
關鍵是字跡明顯是太子的手筆。很難讓人相信,太子是被冤枉的。
蕭令皺眉問:“那火藥庫在哪?派人去過了嗎?”
“還沒有,這圖只有一半,要找到另外一半,才能知道真正的位置。”謝忘有些不悅,“大理寺裴英已經帶人出去找了。”
“殿下。”他看著晉王道,“微臣聽說圣上要賜婚與殿下和裴郡主?”
“怎么了?”
謝忘點點頭:“若果真如此,就趕快定下來吧。免得大理寺老和東宮不對付。”
頓了頓,他眼神古怪道,“陸揚那女兒,殿下還是保持點距離的好。”
蕭令沒好氣道:“你又從哪里聽來的謠言?那些女人碎嘴也就算了,你也跟著胡說八道。”
“微臣這不是替殿下著想嗎?東宮現在勢單力孤,裴家又寸步不讓,殿下把婚事給定了,雖說這個岳父不一定會幫上什么大忙,但是至少也能讓他們亂了分寸。”
蕭令沉默。
謝忘又道:“微臣也就是隨便說說,殿下可別往心里去啊。”
“我會考慮的。”
腳步聲響起,殿門外忽然來了幾個官員,為首的正是尚書令裴延盛。
“晉王殿下!”裴延盛臉上難得滿是笑意,仿佛金榜題名一般喜氣洋洋,毫不掩飾他對東宮之案的幸災樂禍。
蕭令淡淡地看著他,穆冉倒是忍不住心中憤恨,毫不客氣道:“裴大人,沒有事的話,請先出去。”
“當然有事!”裴延盛心情好得很,對這個侍衛的不講理也不在意了,笑得胡子一顫一顫:“得知謝大人在東宮破了大案子,本官特意來道喜。順便說一聲……”看了蕭令一眼,他笑意更深,“那剩下的半張圖紙,也馬上要找到了。”
“裴大人怎么知道?”謝忘震驚。
蕭令也著實驚訝了一下。
一張圖紙一分為二,意味著合謀。
“太子這事可不是一個人能干得成的,還牽扯了別的臣子呢!有個重要的人物,謝大人應該去捉拿審問,必然能查個水落石出。”
蕭令臉色陰沉,冷冷地盯著裴延盛。
謝忘不明所以:“誰?有這么重要的人證,你怎么不稟報圣上?”
裴延盛笑得春風拂面:“也不知道陸揚那女兒有什么魅力,讓晉王殿下青眼有加就算了,太子可是把青玉丸那么貴重的東西都給了她。”
他湊近蕭令,壓低聲音道:“殿下趕緊去抓人,說不定還有機會替太子洗清嫌疑。”
蕭令目光森冷,極力克制著自己想要一掌掃過去的沖動。
謝忘立即命令道:“來人!”
“你要去搜陸揚?”蕭令不悅。
謝忘也有些不悅:“殿下,這可是關乎國儲的大事,馬虎不得,哪怕是有一丁點可能性,都不能放過。晉王殿下,孰輕孰重,請殿下好好思量。”
“殿下是個憐香惜玉的人。”裴延盛皮笑肉不笑,“也許是被美人計蒙騙了也未嘗不可。唉,紅顏禍水啊!”
“裴大人。”不等蕭令發火,謝忘躬身一禮,打斷他的長吁短嘆,冷冷道,“事情尚未查明之前,還請謹言慎行。”
裴延盛笑得燦爛,胸有成竹道:“本官等著謝大人升官進爵。”
蕭令道:“裴大人,事不要做太過。話不要說太滿。”
“本官公事公辦而已。殿下一心想著護著那丫頭,可你有沒有想過,如果太子真的洗不清嫌疑,怎么辦?眼睜睜地看著太子和當年顧侯爺那樣的下場?”
蕭令靜靜看著這個權傾天下的臣子。
本來就肅殺陰沉的氣氛,突然又增加了幾分殺氣。
裴延盛與其對視:“想明白了?忠言逆耳啊!”
蕭令淡淡一笑。
他拂了拂衣袖,抬步出了東宮,涼涼道:“真到了那種境地,本王就拋卻七情六欲,放下禮義廉恥,調動所有可以調動的力量,讓全天下人都知道,禍國奸臣有一萬種死法!”
紅色宮墻之下,幾枝白色的梨花搖搖曳曳,隨風飛舞。
本是春暖花開的季節,不知為何,風卻莫名冷了幾分。
蕭令在前頭一兩步的距離,冷冷看著謝忘肅然跟了上來。
如果是別人,蕭令是可以考慮用身份壓一壓,當然不是為了保護陸晚,而是陸揚。
太子現在勢單力孤,如果陸揚也倒下去了,此案就真的變成鐵案了。
可是面前這個人是謝忘,身為修羅衛統領,謝忘只需要對皇帝負責,臣子也好皇子也好,并不能干涉他任何辦案的過程。
蕭令與他是有幾分私交,但不代表在他在朝堂大事上會有失公正。
青玉丸……他有些頭疼。
雖然不知道裴延盛為何如此胸有成竹,但是他既然能青玉丸這事都知道了,那背后還有什么更可怕的事情是不能安排的?
他們既然能安排人把地圖放在東宮,那肯定也能放在陸揚府里。
而且陸揚這人一向狡猾謹慎,聯系到公孫儀所打探的秘密,他對陸揚本就不多的信任更是少得見底。
如果陸揚和裴延盛聯手?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瞬間就被否定。
陸揚也許會投靠楚王,但是沒必要把自己搭上。最不濟,以陸揚謹慎的性子,也會給自己留條退路。
這種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死間計策,得是有多大的仇恨才能去做?
換句話說,不是他信任陸揚不可能,而是他覺得,陸揚這樣一個愛女心切的父親,做不了這種死士才能能做的事。
心緒復雜,蕭令和謝忘一句話都沒多說。
到了陸揚府里,說是府上,其實也就是個兩進的院落。
陸揚一沒有正妻,二沒有兒子,如果沒有陸晚這個女兒,可以說是孑然一身。
一陣寒意涌上來,蕭令覺得,應該催一催西涼那邊的探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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