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第197章不負天下只負卿
正文卷第197章不負天下只負卿
“好。”謝幼亭變戲法一樣摸出一只簽筒,“不瞞小侯爺實說,這是桃花靈簽,凡是在我這里求過簽的,姻緣沒有不靈驗的。”
王瑾頓時一喜,緊接著又聽見謝幼亭道:“只是這姻緣是好是壞,不在預測范圍。”
王瑾早已迫不及待,伸手抓住簽筒,胡亂晃動一氣。
一支竹簽“啪嗒”掉了出來。
“好了好了!”王瑾撿起,一字一句念道:“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咿,難道是有人喜歡我而我卻不知道?”
“也不一定。”謝幼亭接過竹簽,看了一眼:“此乃中平簽,也許是小侯爺無法對心儀對象吐露心思,可見小侯爺的姻緣……”
“等等!”王瑾不服,“你是說我不敢表白?怎么可能!我不信,你這簽不靈!!讓我再抽一次!”
謝幼亭舉著簽筒避開,“心誠則靈,桃花簽不能抽兩次!”
他轉身將簽筒遞給陸晚:“陸姑娘也抽一支罷,既然叫了一聲大哥,那必然能抽中頭簽!”
陸晚一臉虔誠,先是雙手合十默念了幾句,然后才接過簽筒輕輕搖晃,然而竹簽一直搖不出來。
王瑾道:“大力些!”
陸晚用力搖了一下,“啪嗒”兩聲,掉出來兩支竹簽。
“莫道長安春意好,且引梧桐向鳳凰。”謝幼亭拾起,深吸了一口氣,喃喃道:“竟然是支鳳凰簽……”
“鳳簽?”王瑾哈哈大笑,“就說你這簽不靈,什么鳳簽,當下東宮早就已經立了太子妃,難道還能有第二個?”
太子妃不能有第二個,可太子能有第二個呢!
謝幼亭眼神幽暗,看了一眼蕭令,蕭令坐在一旁緩緩品茶,對眼前的一切視若無睹。
“還有一支呢。”陸晚拾起另外一支,念道:“東風惡,歡情薄,錯錯錯……”
“給我瞧瞧。”王瑾翻過來一看,見是下下簽,便一把扔給謝幼亭,擺手道:“不靈不靈,哪里有抽簽抽出兩種結果的道理?一支上上簽,一支下下簽,這也是千載難逢了!”
像是被一道炸雷劈中,謝幼亭又驚又憂。
他的簽,從沒有不靈驗的!
然后同時抽到上上簽和下下簽……
這簽文,他沒法解啊!
不理會王瑾的戲謔,收了心底的憂慮,他轉頭對蕭令道:“不如殿下也來一支?”
蕭令想也不想便拒絕:“我就不湊這個熱鬧了。”
陸晚將簽筒遞了過去,笑道:“我們都抽了,殿下也抽一支吧,就當好玩嘛。”
“也好。”蕭令微一沉吟,并不接過簽筒,只是信手一抽,拈了一支出來。
微笑的嘴角一僵,四周忽然靜得能聽清每個人的呼吸聲。
只見蕭令捏著那支簽,久久地沒有出聲。
他盯著手中的竹簽看了一會兒,才扔在桌上,笑道:“果然不靈。”
王瑾抓起來,念道:“不負天下只負卿?看到沒,說你負心漢呢!這簽我倒覺得有那么一點靈……令哥哥就是那樣冷心冷情的人呀,哎呀,這可就苦了裴郡主了……”
“今天不宜抽簽,各位不如測個字吧。”謝幼亭連忙打斷王瑾的話。
聽聞還有測字,王瑾喜笑顏開,緊接著又狐疑道:“……你不會又不靈吧?”
“放心吧,別的不敢保證,測字我從來沒有失過手。”謝幼亭輕搖折扇,成竹在胸。
很快,侍女取來了紙筆,王瑾持筆蘸了墨,揮毫寫下一個“王”字。
“王。”謝幼亭微微一笑,“小侯爺想問什么?”
王瑾道:“自然還是問姻緣啦!剛剛抽簽說我姻緣不順,我不信!”
謝幼亭點頭,看著紙上龍飛鳳舞的大字,思量道:“王,此字測姻緣……從字面看,小侯爺的姻緣仍是阻礙重重啊。”
王瑾急了:“這又能看出什么阻礙了?”
“小侯爺別急,且聽我一一分析。王字,三橫一豎,象征天時地利人和,小侯爺這三樣東西都有了。”謝幼亭抬眼,“然而婚姻大事,需要有人做主,你看,這王字上面,少了一個點,小侯爺的姻緣,恐怕無人能夠做主啊。”
“你你你你你胡說八道!”王瑾目瞪口呆。
“這也說明,小侯爺想娶之人,和王字有關。”
“王?”王瑾撓頭,“我認識的女人中,根本沒有姓王的女人啊!”
“只是和王字有關,我可沒說姓名。”謝幼亭提醒,“也許是屬虎,也許是這個字對她來說很重要。”
陸晚看得興起,也執筆寫下一個“晚”字,遞了過去。
謝幼亭笑著接過:“姑娘也問姻緣?”
陸晚生怕再測出什么亂七八糟的來,便搖頭道:“測前程。”
將紙張展開,謝幼亭眼神微暗。
定定地盯著筆墨未干的字跡,似乎要將那一撇一捺看透一般。
陸晚滿腹狐疑:“謝大哥?”
她知道自己的字寫得好,畢竟是作為第一書法大家陸揚親自教導,她的書法造詣一直廣受好評,雖說青出于藍而勝于藍,然而也不至于一個字就讓人驚訝至此吧?
謝幼亭回過神來,笑道:“晚,左日右免。日,太陽也,化氣為貴。說明姑娘能遇貴人相助。而日又為君主的象征。這天底下,能給姑娘幫助的人,便是一國之君。”
“一國之君?”王瑾拍手叫好,“行啊,圣上是有名的不寵公主寵郡主,小狗兒,難道你也能混到個郡主什么的封號不成?”
“把日字移動到免字上頭,就成了冕字。冕是什么?是天子公卿參加大典時所戴的最高禮冠。陸姑娘的命,貴不可言哪。”
王瑾嘖嘖稱奇道:“既然如此,那便也幫她測測姻緣吧!”
“好。”謝幼亭點頭答應,低頭看字,逐一分析道:“前面已經說了,日為貴,日免為冕,陸姑娘的夫君,必然是王侯將相以上的貴人。免字加一點,為兔,癸卯為兔年,陸姑娘的姻緣在明年即可定下來。”
“明年?”陸晚不解,周子云和她是三年之約啊。
“沒錯。”謝幼亭叮囑道,“免上為刀,姑娘是大貴之命,這幾年會有很多劫難,切記要小心謹慎。”
這時,一直置身事外的蕭令突然道:“謝先生說得煞有介事,測字只不過是江湖術士的騙術而已,這些話換另外一個人來也可以。”
“殿下若不信,不妨也試試?”謝幼亭做了個請的手勢。
蕭令微微一笑,執筆蘸墨,端端正正寫了一個字。
陸晚一看,竟然也是個“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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