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第260章我只管陸晚的事
正文卷第260章我只管陸晚的事
第二日清晨,蕭令一睜開眼,就被映入眼前的臉嚇了一跳。
王瑾正盯著著自己。
“怎么是你?”一把推開他,蕭令冷冷道:“你有事?”
好心守了他一夜,醒來就要翻臉?
王瑾氣憤道:“你還好意思問我?昨天晚上,你做了什么說了什么,都忘了?”
眼底閃過一絲嫌棄,蕭令扭頭就朝門外吩咐:“來人,送小侯爺回去!”
公孫儀和穆冉進來,二話不說架著王瑾就往外走。
“你們!主子清醒了就這么對待我?”
“沒有辦法的事,殿下心情不好。”穆冉賠笑,“您多擔待著點兒啊。”
王瑾哀嚎連連。
直到聲音遠去,蕭令起身準備洗漱。
手剛剛伸進銅盆,就感覺到門簾外的殺氣。
身形一頓,抬頭就見一把折扇挑開了珠簾,謝幼亭氣息冷冽地進來:“是你把陸晚送進了刑部大牢?”
捧水洗了一把臉,蕭令頭也沒抬:“是又如何?”
“你會后悔的。”謝幼亭微怒,“果然是父子,就連這制衡的手段也如出一轍!不出兩天,你就會后悔的!”
蕭令眼眸微瞇:“你威脅我?”
“威脅你?”謝幼亭大笑,“敢問晉王殿下,陸揚被關進了牢房,朝中還有誰人能為殿下所用?若是圣上駕崩,楚王帶兵進京,殿下又當如何自處?”
“放肆!”蕭令低喝,“挑撥皇子關系,你居心何在!?”
“我居心何在?”謝幼亭冷眼看他,“裴家一直謀劃著什么,殿下莫非要假裝不知道?太后手握兵符,楚王坐擁雄兵,內有黨爭,外失民意,國庫空虛,人才緊缺,這種危急存亡的緊要關頭,殿下還想著把陸揚給除掉?”
蕭令不答反問:“你怎么確定本王是為了除掉陸揚?”
“如果不是,怎么明知這是仙羽的離間之計,你還要將錯就錯?”
拿錦帕擦干凈臉上和手上的水,蕭令平靜地道:“陸晚混入皇后寢宮是事實。”
“殿下還真是公私分明。”看來是真的氣到了,謝幼亭譏笑道,“那么請告訴我,若你身邊有人私/通敵國,當如何處理?”
眼眸微縮,蕭令怔住。
待確認這不是開玩笑之后,他在主位上坐了,伸手道:“先生請坐。”
謝幼亭毫不客氣,撩袍就坐在了左邊。
“誰私通敵國?”
自己給自己倒了杯熱茶,謝幼亭道:“仙羽是西涼的亡國公主。”
“不可能。”這消息如同悶雷響起,蕭令斷然否定,“我早就查過她的底細。”
謝幼亭搖頭輕笑:“當年顧侯爺大破西涼,滅了涼武王呼延贊,這呼延贊極好女色,出宮游獵偶遇仙羽的生母,一時興起寵幸了她,之后回宮便將此事丟在腦后。正是因為如此,所以殿下才查不出仙羽真正的身世。”
蕭令面色霎時陰沉。
“陸晚是不可能有那種心計謀害太子的。陸揚也不可能如此不擇手段。”謝幼亭喝了一口茶,“以眼下的局勢,陸揚要謀害殿下,根本不用做這么大的局,只要他袖手旁觀,殿下就將處于孤立無援的境地。”
“是嗎。”蕭令微笑,似乎這話早就在預料之中,“本王很是期待這么一天。”
謝幼亭抬高了聲調:“所以,為了引蛇出洞,你迫不及待地拿她當誘餌?”
“不。”蕭令否認,“這樣做的確省事很多,但我并不需要。”
頓了頓,他若有所思道:“比起這些,我更想確定,陸揚到底想干什么。僅此而已。”
“就為了這個?”
“是。”雙手交叉放在桌上,蕭令眼眸一片淡然,“只有確定了這些,我才能真正與她過一輩子。”
聞言,一向狂放不羈的謝幼亭,面色轉為嚴肅:“殿下心里若是沒有她,就別想著什么天長地久。若是心里真的有她,就不能這么把人送進大牢。”
蕭令坐在位置上,臉色平靜。
謝幼亭摸了摸下巴:“你就這么自信,她不會對你死心?”
聽到這冷冷的一句,搭在桌上的手指倏然捏緊。
“殿下。”穆冉在外廳稟報,“今日太后主持朝會,殿下去嗎?”
“嗯。”
皇帝的朝會他可以不去,但太后的朝會,他定是要去的。
蕭令起身,對謝幼亭道,“先不要動仙羽。”
“我才懶得管這些破事!”謝幼亭折扇輕搖,“我只管陸晚的事!”
眼神一沉,蕭令不悅:“她和你有什么關系?”
“自然是把她當妹妹啊!”感覺到四周陡然生出的殺氣,謝幼亭一揮衣袖,姿態瀟灑地出了門。
換好朝服,蕭令也不吃早飯了,徑直就準備進宮。
綠蠟蹙著眉頭,很是焦急地站在院子里東張西望。
“殿下!”一看蕭令出來,她立即行了個禮,開口便道:“殿下誤會陸側妃了!她對您那么好,怎么會謀害您呢?!”
腳步一頓,蕭令冷聲道:“你想說什么?”
“陸側妃是因為在意您啊!”綠蠟紅了眼眶,滿臉惶恐,從袖子里摸出一個東西,手忙腳亂地遞上去:“您看,這是她給您繡的荷包!”
伸手接了,蕭令手指摩挲著荷包上面的針腳,眼眸微動。
見他神色有些緩和,綠蠟小聲道:“去九華宮之前,陸側妃想和殿下說一聲的,可是景陽宮的小太監回話說,殿下不見任何人。”
不見?蕭令詫異,抬眼看她。
“她等了半個時辰,最后就想著先把密信拿出來再和殿下商量的,可結果……”
“我并未收到有人傳話。”蕭令皺眉。同時內心升起一絲警覺:連景陽宮的人都被控制了?那可是皇帝最貼身的人!
狂亂點頭,綠蠟很是委屈:“那個小太監是這么說的啊。”
怎么會這樣?蕭令驚詫地看向旁邊的公孫儀。
公孫儀如實稟報道:“確有其事,只是等屬于發現情況有異時,殿下已經去了九華宮。”
“那你為何不稟?”
“殿下二話不說就把人送進了大牢,哪還來得及?”
蕭令默然。
晨風拂過,緋紅的朝服衣袖飄揚,映在眼底如同烈火。
“你不是說喜歡我嗎?”她滿懷期待。
他道:“我怎么會喜歡你?”
“我真的沒有騙你!”她掉了眼淚。
他微笑:“和我玩逢場作戲的游戲,你還是嫩了點。”
昨天九華宮的對話在腦海里回蕩,蕭令捏著荷包站在空蕩蕩的庭院中,臉色陡然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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