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雷帶著人回來的時候,溫夢寧在給家里的菜澆水,這幾天太陽又大了起來,他們院子里也沒有什么可以遮擋的,菜都被曬得焉噠噠的。
“阿寧。”戰雷叫住正背對著他們的溫夢寧。
聞言溫夢寧轉過身來,見除了戰雷之外還有族長和兩個陌生的男人。
心里有些不解,放下舀水的葫蘆,伸手在腰間的獸衣上將手上的水擦干,臉上揚起客氣的笑容問道:“戰雷你回來啦,你們這是?”
其他幾人都在默默的打量著溫夢寧,比之部落里的女人而言,她太過于瘦弱,皮膚白凈,與部落漂亮的女人相比,又有自己獨特的韻味,笑起來眉角彎彎,給人一種很親切的感覺。
“帶族長回來看看怎么做紅糖。”戰雷將他們的神色看在眼里,知道他們只是對阿寧有些好奇,并沒有其他意思,但是不知道怎么的,對于他們直勾勾看著阿寧的眼神有些不喜,于是不動聲色的移動身子,擋住了他人的視線。
溪石和梓飛見此,相視而笑,戰雷的這點小心思他們還是看的出來的,只是在心里默默的感嘆,果然是年輕人啊。
至于周易,以他的大腦根本不會往這方面想,在看了溫夢寧一眼之后就說道:“你就是戰雷的伴侶溫夢寧吧,我聽我家水草提起過你,水草你認識吧,就是你家隔壁鄰居。”
聞言溫夢寧有些好奇的打量著眼前這人,生的高大威猛,人也長得有些粗獷,從他說話的語氣到神態來看,多半也是一個直性子的人。
這點倒是和水草很像,難道這就是水草的阿父?
“你就是水草的阿父嗎?”溫夢寧好奇的問道。
周易搖了搖頭,繼續用他的大嗓門說道:“也算是吧,我是水草伴侶周生的阿父周易。”
聞言溫夢寧了然的點點頭,不過不管是外貌還是性格,他都比較像是水草的親阿父啊。
接下來,溪石不用說,族長她還是認識的,梓飛也做了自我介紹。
聽聞他們要試著做紅糖,溫夢寧就干脆停下澆水,就跟在他們身邊偶爾指導一下。
其實過程戰雷都會了,而且他們幾個大男人力氣也不小,所以根本沒有溫夢寧能夠幫上忙的地方,但是戰雷還是將她叫了過來,這紅糖本來就是她想出來的,再說熬糖的火候什么的還是需要她來掌握的。
為了快點將糖熬好,溫夢寧只讓他們榨了小半鍋的糖水,這樣可以快一點。
幾個人就都擠在小小的棚子里,戰雷坐在里面燒火,而溫夢寧就坐在他的旁邊,另外三人都目不轉睛的看著鍋里糖水的變化,溪石手里還拿著一根溫夢寧給他的石棒,時不時的攪拌著。
這糖水一時半會也熬不好,最耐不住性子的周易就時不時的打量起小棚子外面的菜園子起來。
這樣的院子部落里每一戶人家差不多都有一個,拿來種種菜什么的。他也見過不少,不過像戰雷他家這樣的他還是第一次看見。
整個院子里除了種的菜,基本上看不見一絲的雜草,種了菜的那邊院子還好,種上菜大的那邊還好,另一邊看上去就光禿禿的,對于他這個看慣了綠色的人來說還有些不習慣呢。
“戰雷,你們這院子弄成這樣是干嘛呢。還有這菜也長得不錯嘛。”
周易這話一出,大家都下意識的朝院子里看去。
梓飛看了眼里閃過一絲興味,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反倒是溪石看了之后,皺了眉頭像是在思考什么。
溫夢寧這時也站了起來,“這是種菜的時候挖的,想著沒有雜草菜可能會早的好一些。”
“可是森林里不也全是各種雜草嗎?野菜不也長得挺好的?”梓飛一臉疑惑的看著溫夢寧,不知道種菜和有沒有雜草有什么關系。
聽梓飛這么一問溫夢寧一時語塞,不知道該怎么和他因為解釋環境不同,要是他繼續問自己為什么環境不同,她該怎么回答呢。
于是氣氛一度沉默了下來。
戰雷正想說點什么,一旁的周易就一巴掌拍在了梓飛的肩膀處,大大咧咧的說道:“你哪來的這么多問題,你看這院子里的菜長得不錯,這不就行了嗎?對吧。”說完還對溫夢寧笑了笑。
溫夢寧見此也忍不住笑道:“我就是瞎琢磨,想試試,沒想到院子里的菜還長的不錯。”
被周易這傻大個拍了一巴掌現在還疼著的梓飛似笑非笑的說道:“你這瞎琢磨還是挺厲害的,總能琢磨出讓人驚喜的東西。”
這話一出,溫夢寧還沒有反應,周易倒是先翻了一個白眼說道:“我說梓飛啊,你一天能不能好好說話,這溫夢寧他們還不是為了部落好嗎。你看看這灶臺,還有之前和藤草部落做交易的雨傘哪一樣不是人家想出來的,換你,你有那本事嗎?”
梓飛現在已經不想和這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人說話了,他是這意思嗎?不就是有些好奇對方總能想出這些東西嗎?
一樣就算了,可是從冬季結束后到現在,這個叫溫夢寧的女人身上發生太多奇怪的事了不是嗎?
雖然就目前來看都是對部落有益的,但以他作為獵人這么多年的直覺來說,多關注一些
總沒問題的。還別說這個女人現在還是戰雷的伴侶呢,戰雷可是他的接班人,他能不慎重一些嗎?
“好了。”回過神來的溪石打斷了兩人,他之前一心放在甘蔗上,還沒仔細的觀察起這個院子起來,其實說起來這個院子看起來除了土之外沒什么其他什么特別的,其實不然,最特別的就應該是那些長勢茂盛的野菜了,不僅分類的種好,就這數量也是不少了,不,對于一個今年才種的菜而言,這也太多了。
他剛剛聽到周易說起這院子里就想起,之前溪文好像跟他說過戰雷家院子里菜的事,不過那段時間他忙著做傘的事,就沒怎么理會他,這事不小,估計溪文一個人也不敢亂來,才拖到現在都還沒跟他再提。
現在看著這些菜,在想著溪文之前說的話,他覺得這溫夢寧的方法十有**是有用的。
不過現在還是弄好紅糖再說,種菜的事等他回去問問溪文之后再從長計議。
接下來,大家又把注意力放到了紅糖上,誰也沒有在說話。
溪石還是拿著石棒在不停的攪拌著,直到粘稠之后,溫夢寧才還停,幾個人將石鍋里的糖倒進石碗里,然后在用石棒攪拌散熱,沒過多久,就慢慢的變硬了,成紅糖了。
溪石拿出石刀,小心翼翼的切了一小塊放進嘴里,果然跟之前戰雷給他嘗的味道一樣,直到這一刻,他才清清楚楚的感覺到心中的喜悅,隱隱約約的連眼眶都有些紅了。
因為這紅糖不僅可以自己人吃,還可以拿去和其他部落交換。這樣他們也不用總是那肉去和別人換東西了,打獵終究是一件十分危險的事啊。
梓飛和周易也先后嘗了,心里無不感動,只有每天都出去打獵的他們,才最清楚打獵是多么的危險,一不小心就有可能丟掉性命,然而他們沒有特產,所以他們想要去和其他部落交換東西就的用大量的肉和獸皮去換,而這些東西,都是他們用命換來的啊。
將眼里的淚意逼下去,溪石臉上帶著真誠的笑容,對著溫夢寧說道:“阿寧啊,這次真的要好好感謝你。”
“是啊是啊。有了這個我們就不用沒次都拿一大堆肉去和別人換東西了。”周易高興的說道,就連梓飛也滿臉笑意的說道:“是的,謝謝你。”
溫夢寧有些羞赧,看了一眼戰雷,戰雷也是滿臉笑意的的看著她,眼里還有滿滿的鼓勵。溫見此溫夢寧深吸一口氣,平復了一下心情,轉而對溪石說道:“這都是我應該做的,我也希望我們的部落能夠越來越好。”
紅糖練好了,溪石幾人也就告辭了,走的時候溫夢寧將家里之前做好的紅糖拿了出來,用樹葉包了三份。讓他們帶回家給家里的人嘗嘗,雖然說現在知道了辦法紅糖就很好做了,但這終究是一份心意,三人也沒有推辭,笑呵呵的就接下了。
周易更是拍著胸口對溫夢寧說以后有事就去找他,他保證幫忙。
而另一邊,部落里的人現在差不多都知道了甘蔗的事,每家人手里差不多都分得了一截甘蔗,這讓人們驚喜萬分的同時,對甘蔗也大感驚奇,時不時的就有人跑到河邊去看看,不過卻沒有人上前去砍,這不是森林里隨處可見的野菜,可以隨便挖的,該怎么處理還要等著族長做決定呢。
不過就算不能挖,但是看上一兩眼總是可以的吧。
于是啊,這去小河邊的人是一直絡繹不絕,到了晚上,除了出門打獵和巡邏的人沒時間去看,部落里的其他人差不多都去見過了。
這部落里的氣氛啊,一下子就熱鬧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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